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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泡影

“好了,现在分组,我跟克里斯汀一组,其余自由分配。”

约翰逊说话时尽量让自己义正言辞,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但还是遭到这群队员的嘘声。男队员纷纷比出中指,女队员不屑的翻着白眼,连带一脸无辜的克里斯汀也被嫉妒了一番。

“克里斯汀实力最弱,我有理由要保护她。”约翰逊解释道。

“凭什么你要跟克里斯汀一组,我同样是七级学徒,而且我‘火球三连环’的绝招更具威力,应该让我带着克里斯汀。”马库斯第一个反对,事实上他正在筹谋夺取这支加州小队队长的职位。

“怎么,不服我的分配吗?要不要来打一架?”约翰逊也不是好惹的,他战斗经验丰富,可不是马库斯这个自大狂能比的。

“来就来,我怕你啊!”

周围众队员仿佛对这种内讧的事情习以为常,纷纷找个舒适的位置好看戏,克里斯汀站起来不满道:“够了,我是有男朋友的,而且还很爱他。”

“切,就那个混血儿的凡人?克里斯汀,我承认他有副好皮囊,但他终究还是个凡人……”

克里斯汀捂着耳朵跑进自己改装的兰博基尼魔法飞车上,“我一个人一组。”说完开车刷的飞上天空。

女主角不见了,这架也打不起来了,在约翰逊愤愤的眼神下,马库斯讪讪的跑开。

众人纷纷驾驶飞车向这座城市的角落行驶而去。

“砰!”

李斯特狠狠的摔倒在地,他感觉脑袋撞到了一层弹性十足的玻璃上。揉了揉脑门,疑惑的爬起来。面前并没有墙壁呀,真是撞鬼了!也许还沉醉在未能终结处男身份的晦气中,这一撞能让他稍微清醒点。

他小心的伸出手慢慢前进,并没有触到什么,但走过去的时候,却有种挤过一层厚厚水幕的错觉。

快午夜了,原本喧闹的大街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只剩下路灯依旧在散发光辉,几丝夜晚的冷风驱散了撞昏的脑门,让他的头脑清醒了不少。走过了一个街口,李斯特立刻转入了那熟悉的小巷,却感到了一丝异样。

平日里整洁干净的小巷变得一片阴暗,墙壁和路面上东一处,西一处的画着奇怪的花纹和符号,在昏暗中散发幽暗的红光。

“谁搞的恶作剧……”

虽然这样安慰着自己,但这诡异的场面还是让李斯特觉的很不舒服,刚刚战战兢兢的走了几步,眼前景色瞬息而变。整个世界仿佛都被图片处理器瞬间改变了颜色模板,原本五彩缤纷的世界,瞬间变得单调、怀旧、古朴,好似突然之间走进了另一片平行的魔幻世界。

一层水一般的物质,笼罩了整个世界。

“轰隆!”

天空突然传来霹雳声,如此之近,仿佛就在头顶。

李斯特猛然抬头一看,却发现了他一生都无法忘记的奇景。

在他家正上方的天空中,半边天空被无端的大火染成了红色,另外半边天空则被无边的雷网染成紫色,两边分别站有两个高大的身影身披怪异的袍子浮在空中。

“OH!MYGOD!”

深吸一口气,李斯特咋咋嘴惊讶的无以言壮,“我确定不是在看3D魔幻电影?”

他用力拍了拍脑袋,想把眼前的幻象驱逐。结果脑袋被拍的生痛,幻象依旧没有消失。

“……既然有痛觉,那就不是在做梦了?那就说明,那些都是真实存在的!”

“我的太阳,圣母玛利亚,耶稣糟老头……这是世界末日还是魔法大陆,太震撼了,太震撼了,什么阿凡达狗屁大片的,让那些导演先来瞧瞧这个吧。”

眼前的一幕让他十多年来接受的高等科技教育,唯科学主义思想受到了严重冲击。

额头一凉,李斯特摸了一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下雨了。路上早已没了行人,偌大的马路上空旷一片,人们似乎都看过天气预报,知道今晚会有雷雨天气。

“轰隆隆!”

又一阵滚雷,这个雷雨之夜,天空中雷网与火网的交锋似乎也在这大自然无匹的雷鸣中接近尾声。

“阿德米修斯,你想强抢吗?”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不配拥有它,它应该放在梵帝宫的紫晶阁内。”

“休想,我得不到它,你也别想得到它……”

空中传来隆隆的声音,直震的李斯特双耳发麻。

红色的火网与紫色的雷网猛然相撞,中心处骤然大放光明,整个天幕似乎是由密集的闪电和如血的火焰组成。

暴雨骤然而来,从苍穹顶的缝隙中灌入。天空黑得如同染上了墨水,远处的海港在骇浪面前瑟缩着,巨浪冲刷着堤坝,猛烈地撞上来,溅起十几米高的水雾,轰然有声。

在雷雨的助威下,雷暴悠的剧烈起来,瞬间压过火焰天空。

“哈哈哈,天助我也,老不死的,你没想到流星火雨之后会下一场大雨吧!”阿德米修斯张狂的大笑着。

回答他的,是一片更加暴戾的火焰。

雷火交加,爆炸的正中心骤然闪过耀眼的光芒。

当那爆炸的光芒闪起时,眼前滴答的雨珠在一瞬间看得清清楚楚,那雨珠似乎凝固了,像密密地挂在天地间的一串串晶莹的水晶。

这时李斯特荒诞不经的脑海中忽然一个闪念:世界要是那样的也很有意思,你每天一出门,就在那水晶的密帘中走路,它们在你周围发出叮铃的响声。只是,这样玲珑剔透的世界,如何经得住那暴烈的雷电烈火呢……

整片世界在他眼中似乎和在别人眼中不一样,他左右环顾,想找个人跟他一起目睹这天空的奇景,却根本没有半个人影。

“我要找个人一起观看这场诡异的视觉盛宴……对了,还有爸爸妈妈……”

李斯特疯狂的向家中跑去,想让爸爸妈妈一起来看看这奇景。

头顶雷电和火焰的暴鸣声越来越密,每一道闪电与火焰相撞后,他脑海中总会想起刚才那转瞬即逝的水晶世界,绷紧头皮忍受着那一声声炸响。但现在,闪电太密集了似乎已经完全压制了火焰,已经分不出哪声炸响属于雷哪声属于火焰爆炸了。

忽然,他的脚步凝固了!

前方百米处就是家,明亮的灯光下似乎还可以看到妈妈忙碌的身影。然而,那三层红白相间房舍的正上空,一团巨大的火球和一团硕大的雷球穿透而下,仿佛一团袖珍的蘑菇云从天而降。

仿佛没有阻碍,穿透了顶楼的阁楼、三楼、二楼……

是的,穿墙而过,无视空间物质的阻碍。

仿佛是来自一个浑身披着鲜红火焰的雷火幽灵,发着耀眼的红光。它高速从空中而落,宛如一颗巨大的流星,身后拖着一条发出暗红色光芒的尾迹,它飞行的轨迹带着毁灭的气息。降落时发出一种啸叫,那啸叫低沉中透着尖利,让人想到在太古的荒原上,一个鬼魂在吹着埙。

“NO!NO!NO——”

李斯特疯狂的大喊着,由于跑的太快,突然一跤跌倒在地。又爬起来继续跑,边跑边喊。他仿佛已经看到爸爸妈妈惊恐的眼神,他们正在做蛋糕时候愕然的表情,还沾着面粉的手无助的伸向天空。当手伸到最高点时,飘扬的面粉似乎产生了一种静电吸力,把它吸到手上,就像一片树叶的细尖吸下了一滴露珠。

轰隆!

一道炫目的白质,一声巨响,仿佛世界在身边爆炸。

当眼睛因为强光造成的暗雾散去后,李斯特看到了将伴随我一生的景象:像在图像处理软件的色彩模式中选了黑白一样,整个天地瞬间变成了黑白两色的,更确切地说是灰白色,黑色是灯光在褶皱处照出的阴影。那是一种大理石的颜色。两个活生生的人影,在窗户中变的枯骨粼粼,继而“砰”的一声爆成满室灰灰。

这一声响发生在人间,所有人都听到了。

邻居霍里家的灯光亮了,霍里和他父亲惊愕地打着手电筒在空中乱晃。只是此时天空的电与火的斗法已经消失了,李斯特一屁股坐倒门前的雨水地上,双目唤着死灰。

砰!

一个长了幽蓝色翅膀的大箱子,在天空飞舞一圈后能量耗尽,从天而将,砸在他面前半米处,溅起的雨水将他惊醒。

“该死,书哪去了?”天空中隐隐透出愤怒的雷电交鸣声。

“都怪你这老东西,没事跟我抢。它自己长了翅膀,飞进去了!”隆隆的爆炎声滚滚不休。

“什么?!你毁了它!!!”禁咒中心能瞬间湮灭任何东西。

“混蛋,我会真的毁掉它吗,它自己长了翅膀飞进去的!”

……

李斯特擦了把脸,随手抱起箱子朝家中奔去。颤抖地推开大门,装饰已经不见,只余下破碎的窗户玻璃和滋滋闪烁的电火花构成了乱的“手绘画”。

“爸爸!”李斯特喊了一声没有回答。

“妈妈!”又喊了一声,依旧没有回答。

身后一束手电筒光打了进来,原本洁白的墙壁已经被烧的焦黑,地面上到处是死白的灰尘,还有墙角断了的电线不停燃烧着噼啪的电火花。

这种冰冷的白灰,让李斯特突然想到,火葬厂的炉子中,要把人体完全化为灰烬,要在两千度的高温下燃烧半个小时。

“发生了什么事……”

霍里父亲在身后惊疑不定的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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