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气晴朗,又有着秋转冬时的微微凉意。
田野里几只稻草人相互伫立,一些家贼在稻草中叽叽喳喳,跳来跳去,幸好主人家心好,否则有他们好受的。王立正在稻田中崎岖的小路上晨跑,
“昨天还是喝的太多了,今天早上才回来,不知道一会如何向父母交待。”王立心中暗想,又摸了摸身上,“朱九义打的伤还是没好,有些疼啊。”
跑了些许时辰,王立回到家中,看父母没发现自己,去取了一把汉刀出来。这把汉刀,为单手刀,刀柄较短,长度为114厘米,在刀柄外侧制成扁圆的环状,所以也叫做环首刀。这可是王春来的宝贝,陪伴他走完了大半个军旅生涯,刀身上面布满了刀痕,靠近闻去还有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王立站在田野中舞了起来,相比剑的繁杂,枪的花哨,刀的单势和套势,都显得要简单一些,凡一刀一势,莫不脚踏实地,严守规矩与法度。
动作之大小,进退之尺度,全在一定的规定下进行,不允许随意变化和玩弄所谓身法。这一刀一势一进一退,都非常之吃功夫,需要从大功夫、大辛劳入手,在千万次的练习中求得成功。这种近乎刻板的要求造就了那种霸道的气势感和韵律美。
不过一柱香功夫,王立已经大汗淋漓。
“不错不错,裹胸和劈、砍、刺、撩、抹、拦、截等刀式已经有为父我七分火候,但还是要练练的,想当年...”
王立停下刀来,静静的看着王春来。
王春来看着自己吹嘘没有引发想要的成果,面子有些挂不住,又好像露出一分希翼,怒声说道“臭小子,把刀给我,给你看看你老子我的刀术。”
说完,王春来拿过环首刀,走过几步,站在中央,凝结气势。
一阵风吹来,刹那之间,王春来的刀动了,王春来的刀以砍为主,沉重无比,好似滔天洪水,凌厉的光芒在刀身显现,阵阵刀芒闪过,周围的稻草大片散落,王立也被震飞了出去,如果看王立身上,定然能看到王立胸口出现了一处刀痕。
按道理说,正常人一刀砍下,难免会出现后力不济的情况。可王春来不同,一刀砍下又是一刀,十分顺畅。
“小子,刚才打你一下,你昨晚没回家就算过去了,若有下次,嘿嘿。”王春来一边舞刀一边说道。
王立沉默不语,父亲打的虽然疼了些,但是还是可以承受,看来还是手下留情了。
可是接下来的情况超出了王立的预料。父亲开始了...独白。
“立儿,你父亲我十九岁参军,那年我的身体也就和你现在差不多,在一同参军的人里只能说不错,在北边和楚军打了五年仗,我二十四岁,身体内的先天气没有激发出来,本命神也没有养成。后来我凭借军功当上了一个帐下督跟随一位将军到岚州对抗叛军李柱,又打了两年多,打没了李柱,我也在这当中激发出了先天气,可我参军的同一批人中已有不少大放风采。凭借着这剿匪之利,我申请调入了羽林军。”王春来脸上露出了回忆之色。
过了一会,王春来有些激动地说道“在羽林军中,我大量读书,拜访强者,终于养成了自己的神,那年我二十九岁。精气神连横之下,我实力大增,几次任务下,我的官职也往上升了几次,达到了羽林军副统帅,官至六品建义将军,我三十五岁。”
顿了顿,王春来脸上一暗话锋一转,“可惜,我终归天赋不到,又加上常年打仗下来的暗伤,原先没那条件治,后来也治不了了,实力到了那时丝毫没有进步。尤其是在三十八岁那年,各军演武,我在擂台上败给了小我十岁的后起之秀,我的信念破了,神也没了。”
突然间,王春来怒目向天,大刀舞得越来越快,刀气四射。王立感到心中被压了一座大山,肺部像是被针扎破,不得喘息。
王春来大喊几下,数刀劈向天空,刀气横纵,好像要将天空劈开。
几刀劈过,王春来又盯住王立。一时间,王立竟然想要跪下去。
王春来见状怒吼“就我这样的失败者的气势你都承受不住,你还是放弃出去的打算吧,种地得了。”
“啊啊啊。”王立想说出话来,可是却丝毫动弹不得,嘴也张不开。
“你这样的,还说什么纵横沙场,可笑可笑。别到时候,哭哭啼啼,丢人脸面。”王春来嘲笑道,一双虎目好似冒着凶焰,给王立了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王立头疼欲裂,大脑中只有无数声音让他放弃,有他前世的,也有今生的,不断刺激着王立。
王立从未感到自身如此的渺小,也不知道父亲全力之下竟如此恐怖。
寂静,刀还在飞舞,却好像天地无声,突然间,一点星芒闪耀。
“啊,哈哈,呃,哈哈哈!”王立狂笑起来,力量,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力量,这不正是我所追求的吗。怕什么,惧什么。
“老爷子,啊。收回气势吧,这点程度还吓不住我,别到时候舞刀累着腰。”王立站在那咧嘴笑道,脸上扭曲着,但眼睛却炯炯有神,仿若灯火。
王春来舞动的刀顿时一停,看向王立。
父子二人就这样对视着。
“老了老了,连你这个小家伙都镇不住,岁月催人老啊。”王春来先行出声道,面上带着苦笑,可眼中却出现了莫名的情绪。
“走走走,回去吃饭,算算时间,你母亲在这会应该也把饭做好了。”王春来向王立招了招手,随后走回屋去。
“老爷子,你的神是不是养回来了。”
王春来打了个哈哈没有说话。
王立瘪了瘪嘴,他可不信没有神的力量,他能达到那种效果。
“那当初打败你那人是谁。”
“怎么的,小子想为我报仇啊。我也不怕你找他,他叫周俊,估计他现在也不好受,呕,哈哈哈。”
“为什么?”
“因为他在那之后,被你母亲打败了,也是在那个演武场。”
王立愕然,‘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