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所离村子很远的铁匠铺中传出了雄厚而又沉闷的声响,一股灼热的气息狂暴着释放,而这股灼热的气息似乎昼夜不停,令很多来来往往的村民们都十分的好奇,这里面的铁匠到底在做什么,不过碍于那强大的热浪,倒是没有谁好奇心旺盛的推门去看看。
此时王立正在铁匠铺中,看着夏侯垦,也就是珍姐的父亲赤着上身站在火炉边一边挥舞着铁锤,一边指挥着夏侯珍的背影有些敬佩。人生三苦:打铁,撑船,磨豆腐。撑船:船行风浪间,随时都有翻船丧命的危险。打铁:日夜在炼炉旁忍受炎热,活着就如入地狱。磨豆腐:三更睡五更起,做驴子的工作,得仅能糊口的小钱。打铁之苦更是居于三苦之首。
在火炉旁的夏侯垦此时光着上半身,身上结实的肌肉油光发亮,滚烫的汗水顺着他的皮肤不住的向下流淌然后又被灼热的气息给蒸干,在火堆的衬托下那个身影状若魔神。
王立已经到这小半天了,来时铁匠铺的房门就没有锁,似乎认定他就会那时来,进去时夏侯父女就已经开始打造了。
“丫头,停下吧。”“起,喝。”
言罢,夏侯垦用镊子拿起了烧的通红的器具,王立看了一下好像是一个枪头,但是又长了点,足有两尺多,具有明显的破甲棱,有八个面。(本文所用尺为23厘米,一丈为十尺。)
“呲呲。”夏侯垦把枪头放入水中,又从旁拿出了一根裹漆的黑色棍子,大概两指粗细,长约一丈二。随后,夏侯伯父把枪头,黑色棍子相连,王立定睛一看,原来是把马槊。
此时夏侯垦拿起马槊,一边随手挥舞着马槊,一边说道“槊头是用我珍藏多年的精镔铁炼制,这样也就罢了,关键是槊柄,是我当年偶然得到的百年桑柘木,前些年才拿了出来,用油反复浸泡。泡得不再变形了,不再开裂,方才完成了一步。本来我想看这桑柘木质地精良想多泡些时日,却不想,某个小子联合我家闺女打碎我放置他的瓷器。”
说完又瞪了一眼王立,吓得王立眼神直晃,继续说到,“事已至此,我看桑柘木大致成型,也就顺其自然,将桑柘木放在荫凉处风干数月。然后取出,用上等的胶漆粘合,外层再缠绕麻绳。等到麻绳干透,涂上油漆,裹上葛布。可是费了我好大心血。”
王立看这马槊看的热切,又听伯父说完,正要为自己破坏夏侯伯父的计划道歉,却不想夏侯伯父话锋一转拿起马槊,“喜欢吗?”
王立犹豫一下,实话说到“伯父,我对这马槊很喜欢。但...”
“哈哈哈,那就够了,这本来便是我给惠兰准备的嫁妆,那边便宜你小子了,做我的姑爷吧,王立。”夏侯垦立马打断着说,又同时拿起刚练好的马槊指向王立,气息逐渐凝聚,压向王立,大有不应就开打的样子。
受到夏侯垦气势的影响,王立瞬间面目扭曲了起来,眼睛都好似要挤出来,心中狂嚎,“额啊,一个小山村竟然出现两个,不三个有神的高手,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父亲,你干什么呢,快收下气势。”夏侯珍马上挡在王立面前质问着夏侯垦,王立这才身上一轻,倒在地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看来当初父亲考验我时还是留情了。
夏侯珍看见王立倒在地上,立马上前扶了起来,“父亲,你不是跟我说,招呼王立来是为了打碎瓷器的事吗?”
夏侯垦看了眼簇拥着的二人没有说话,只是裂开大嘴乐了起来。
夏侯珍顺着父亲的眼神看到自己和王立的动作有些亲密,呀的一声松了开来。
“立小子,快回个话吧,是娶还是不娶啊。”夏侯垦用手摩擦着马槊,眯着小眼看着王立。
“伯父,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还需要和家父说一下。”说话时,王立不自觉的站在夏侯珍身后。
坏了,听完王立所说的话,夏侯垦脸上的皱褶都集中了起来,放下了马槊坐在凳子上,果然,“那都不用了,你父亲那里我已经说通了。”
原来,在王立和夏侯珍小时候,两人的父亲就看着他二人玩耍的身影,觉得有些契合,加上两人有些喝多了,就说到让王立和夏侯珍长大后结为夫妻。本来这只是酒后胡言,但随着二小的长大,夏侯垦看王立和夏侯珍也多有接触(切磋),就想起了这酒后真言,前段时间找上王春来商谈,没想到两人竟然有着惊人的默契,就定下了婚约。
“伯父,我今年才十四岁,怕是耽误了珍姐。”王立心中吐槽着父亲,又转头一看,发现夏侯珍虽然是看向夏侯伯父,但却时不时把目光望向自己,显得十分可爱,不由心中一荡,心中犹豫了起来,要不先行结婚。
“哈,没关系,先定下婚事。你可以十五束发,十六冠礼,不过两年时间,珍儿还是等的起的。”夏侯垦哈哈大乐,“当然,你如果着急,你十五岁那年束发,冠礼一起举办也未尝不可啊。怎么,还不愿意吗?”
“那伯父,我就应了下来了,等我冠礼完成便与惠兰成婚。”王立露出一抹笑容说到,自己与珍姐相知相识,夏侯珍又是有才有德的佳人(情人眼里出...),那他为什么不娶,而且王立很清楚他是躲不过的,父母之命下,王立是没法拒绝的,到那时双方脸色都不会好看,所以这局面已经很好了。
心有所感,王立看向珍姐,珍姐也望了过来,两人凝视,只把夏侯垦气的嘴上不停。
“你二人还是等等吧,王立,婚姻三书六礼,这只需走个形式,但你回去后还是要把聘礼,祭品准备好的。”夏侯垦不合时宜的打破气氛说到,说完不顾二人的反对,将马槊交给了王立,就赶王立走了。
王立站在门外十分不舍,心中一动,扯开嗓子大喊“惠兰,我一定会娶你的,你等着吧。”
说完,转过身拿起马槊就走了,只是好像听见佳人的轻咛。
“羞红了女儿装,与你轻拂柳丝长,今生难做你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