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村口大堂的时候,穆思远因为要赶紧给那已死之人加固结界,便让姚芳菲他们先回民宿。
姚芳菲和张夏他们回到住处后,看见那老太太和他老头已经先回来了,
老太太在屋内哭个不停。大家见状,就准备过去安慰一下老人家。
那老太太一直在哭,对什么都充耳不闻。
姚芳菲他们说什么她都听不见,也不做任何回答。
而这老头坐在一旁,一个劲儿的抽着烟,皱着眉头,什么话都不说。
姚芳菲他们看着这情景也不禁心里发酸。
毕竟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任谁都接受不了。
张夏见这老大爷好像还能听得进话,便想问问老大爷这附近最近有什么怪兽出没没有。
他先安慰了老人家几句,然后问道:“这附近最近有什么异常的事发生没?”
这老头先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张夏,然后继续抽着烟对他说:“没有,从没听人说起过任何异常。“
张夏接着问:“那您儿子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老人听张夏又提到了自己的儿子,不禁又黯然伤神,慢慢地摇摇头,然后对他说:“我这儿子好赌钱,整天就是跟着他那些狐朋狗友喝酒赌钱。赌光了就回家要。前段时间,那儿子又回家要钱,说欠了人家钱,要不按时还,就要把他打死。我老婆子不信,那臭小子竟然把就把他妈给揍了一顿。真是报应,我看这就是报应啊。”
说着有点哽咽的对身旁的老太太说:“老婆子,别伤心了,怪咱们没那个造化,你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吧。”
姚芳菲他们听老头这样说,心里十分不舒服。
便对张夏使了个颜色,叫他别再问了,免得一直勾起老人家的伤痛。
正说着,穆思远回来了,看见大家还有老太太和他丈夫都回来了。
正坐在正屋的大厅里。
便准备上前对老人家慰问一下。
他见老太太哭得泣不成声,便走到他丈夫身边对他双手合十后,
说道:“老人家,逝者已去,生者如斯,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变。”
那老头知道他一个外人也只能说这些,便对他还了一个礼表示感谢后,继续闷头抽自己的烟。
接着穆思远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事似的,转身又走到那老头身边,
问道:“老人家,我再多问一句,您是准备火葬还是土葬呢?”
老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眉头紧锁,露出不快之色。
大概是觉得此人太多管闲事了。
姚芳菲和朱贝也在一旁对穆思远使眼色,叫他不要多嘴,惹人不快。
过了好一会儿这老头才回答穆思远说:“土葬,俺这儿的规矩就是入土为安。“
穆思远听后接着问:“那老人家准备什么时候土葬呢?”
那老头有些不耐烦了,便没好声地说:“明天。”
接着就不再说什么了。
大家都看出了这老头已经对穆思远的问题有些厌烦了。
姚芳菲实在是忍不住了,便走上前把一点眼力价都没有的穆思远拽到了一边,
之后大家都不再对这对夫妇多说什么了,只是张夏和穆思远神情有些凝重。
穆思远对姚芳菲,朱贝还有姬臣说:“恐怕我们还得在这儿多住两天。”
姚芳菲问:“是因为要抓那傲因吗?”
穆思远说:“嗯,而且要赶紧。”
姚芳菲有些疑惑,问道:“这是为何?”
穆思远说道:“那躺在大堂之上的尸体虽然被我暂时加了结界,不会尸化,可是这不是长久之计,一旦这对老夫妇明天把他儿子下葬后,我就不好再去加固结界了,到时在土中尸化就不好办了。”
大家听后觉得有道理,就跟那老太太说,因为下雨的缘故,路不好走,要在这山里再多住两天。
那老太太虽然儿子没了,但饭还是要吃的,生意也是要做的。
便一口答应了。
到了屋里,姚芳菲因为好奇就问穆思远:“傲因到底是什么东西?”
姬臣这时插了进来说:“这个我倒是知道些,傲因在山海经的西山经和神异经的西荒经里都有记载,长相像人,喜穿着破烂衣服,袭击旅人,喜食人脑,舌头暴长,用滚烫的大石掷之,可杀。“
姚芳菲发现每次只要有人提问常识性的问题时,就少不了穆思远,这点真让她很无语。
虽然她也知道姬臣确实博学多才,但是这样喜欢卖弄学问也是让人很头痛。
张夏听姬臣解释完后,又接了一句:“嗯,不错,而且傲因最喜食美丽少女的脑子。”
姚芳菲和朱贝异口同声地说:“变态。
此时穆思远一言不发,心思沉重,像是在担忧什么。
姚芳菲问道:“大师,不,穆思远,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吗?”
穆思远说:“我觉得有些奇怪,这傲因在上古时期,因伤人无数,曾被神族封印过,虽然不知道被封于何处,可是听说他被封印后,就再也没听说过有关他的踪迹。怎么现在会突然出现在这仙羽山,难道是有人故意破坏了结界放他出来。可是此时放出傲因目的又是什么?只是为了伤害山民吗?”
张夏听穆思远这样分析,十分赞同他的怀疑,觉得事情可能并不只是伤人这么简单,便对大家说:“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们最好赶快再进山一次追捕傲因。但是要快速找到傲因还是要先找一个诱饵。“
姚芳菲一听张夏说找诱饵,立马说:“你们休想我再去,而且我人又蠢,到时候反而坏了大事。”
张夏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的。低头不语。
穆思远笑笑说:“其实我们不一定非要找一个真的女人当诱饵。”
姚芳菲说:“这话什么意思?”
穆思远说:“只要找一个人,让他装扮成美丽女子就行了,男人也可以。而且我觉得让女人当诱饵确实太不人道了。”
这时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张夏。
张夏见大家都看着他,不禁感到一丝寒意说:“你们不会是想让我装扮成女人吧?和尚你怎么不去?“
穆思远摸了摸光头说:“你要是能给我现在找到假发,我义不容辞。而且姬臣也不行,姬臣稍显的有些五大三粗,不是傲因喜欢的类型,所以只能你去。”
姚芳菲,朱贝还有姬臣都点头表示赞同。
张夏无奈地说:“那怎么扮?”
朱贝掏出一盒化妆品来说:“交给我吧。”
张夏觉得当着大家的面化女人状,实在难为情,尤其是当着姚芳菲的面,
便对大家说:“你们先出去,画好了叫你们。”
说完便把大家都赶出了屋子。
留朱贝在屋里给张夏化妆,画了好长时间,朱贝开门说:“可以了,你们进来吧!“
大家一进去,看到张夏的女状后,都惊叹地合不拢嘴。
姚芳菲更是感慨道:“我真是枉为女人了,这世间真有如此尤物。”
张夏一化妆简直是太美了。
张夏气狠狠地说:“不要浪费时间了。赶快行动吧,我可不想在这儿给你们当傻子看。”
说完便走出屋门,姚芳菲他们也跟了上去。
张夏走在最前面,来进山里,来到溪流边,
张夏放慢了脚步,发现这附近刚才的鸟叫声和虫叫声突然全都消失了,
空中静的只能听见这潺潺流水声。
这时一个巨大的影子出现在张夏的前方,张夏注意到了,但不想这么快就打草惊蛇,便继续慢慢地往前走着。
姚芳菲他们一看正是傲因,他举起那利爪就准备扑向张夏头部。
姚芳菲在后面大叫一声:“小心。”
张夏知道时机已到,立马转过脸来,将那双瞳射出的囧囧白光猛地刺向那怪物。
这次有些射偏,射到了怪物的肩上,傲因忍不住巨疼叫了一声,但是似乎并不打算退却。
那傲因刚才因为听到了身后有人警告,得知这附近还有一名女性。
而且此时傲因仔细一看,发现这刺伤他肩膀之人似曾相识,想起这正是从他手中救走姚芳菲又用眼中强光射中他眼睛的那名男子,便开口说道:“你是男人?”
这时不知从哪窜来一道白影,在那怪物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然后那怪物说:“原来羽毫石竟在那小丫头身上,真没想到,谢谢你告诉我这一消息,有了它,我妖力大增,以后还怕什么神族。”
说完就转身走向刚才姚芳菲出声之处。
张夏知道这怪物有灵性极高,不似一般蠢物,不只马上认出了自己,还辨出了姚芳菲的方向。
心下一急,便对姚芳菲厉声道:“不要多管闲事。”
可是姚芳菲听见后,并不知道其实张夏是在担心自己,只是生气,觉得好心好意提醒他,却反遭他怪,不免有些委屈。
果真,这傲因向姚芳菲扑来。
穆思远看见后,来不及念动咒语,只得反手将姚芳菲一抱抱走了。
这时张夏也赶来救援,与那怪物打斗起来,
可是这傲因力大无穷,张夏和穆思远合力也都几次败下阵来,
张夏还被傲因硬生生地刮掉胳膊上的一层表肉,顿时手臂鲜血淋淋,骨头暴露在外。
那傲因见张夏总不停地挡住它的去路,便不耐烦地说道:“滚开,你的肉酸,不好吃。你若再误我事,我就连肉带骨头的给你吞掉。”
张夏也是修炼千年之人,岂会示弱。
再次站起来,准备再次发动进攻。
可是此时他已筋疲力尽,而那怪物却毫无懈怠之意,屡屡被打到别处。
全身血流不止。
正在这时,不知从哪窜出几根木签,硬生生的扎在那怪物背上,
傲因背上便开始冒烟。疼的它嗷嗷乱叫。
张夏看向那木签射来方向,发现正是姬臣刺出来的。
对他微微一笑,以示感激之情。
穆思远见状说机会来了,便念动真言,然后用掌轻轻一推,推出一股强大的气流,
那怪物身上的皮肉竟慢慢裂开,露出血肉,
张夏见这怪物大限已到,便再次张开自己的双瞳眼,使那白光照到傲因的身上。
那怪物顿时化成一堆血水,散落在地,发出无比恶臭。
这时风吹草动,树木摇摇摆摆,突然从一棵树后传来一个声音说:“真是蠢货,这么快就被杀了,我还指望他至少能干掉你们中的一个呢。“
姚芳菲喝大家一看,正是百面鬼。
穆思远说:“百面鬼,这傲因是被封印过得上古神兽,怎么会现在出来,不会跟你有关系吧?”
百面鬼哈哈大笑说:“猜得不错,以我现在的能力,自然是斗不过你们,但我收集情报的能力却比你们都强,我知傲因当年被神族封印在此山中,所以我离开山上庙宇后,顺便帮它解了印,可谁知这畜生被封千年后,力量这么弱。”
说完便又化作一股青烟想要逃走。
张夏见百面鬼要逃走,便要起身追他以报他放出傲因伤害自己伤害姚芳菲的仇,却被穆思远拦住,穆思远对张夏说:“这百面鬼狡猾无比,小心他知道你要去追他,而对你设埋。而且你身受重伤,恐不是他的对手。来日方长,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跟这百面鬼见面的。”
张夏觉得穆思远说的有道理,觉得要赢百面鬼不在乎这一时,只是懊恼他随意放出这怪物傲因,害人性命。
便瞠目切齿地说道:“百面鬼放出这怪物后,肯定又告诉了傲因羽毫石在姚芳菲的身上,然后让我们两方争斗,他好坐山观虎斗,坐享其成。”
大家此时虽然都对那狡猾奸诈的百面鬼恨得咬牙切齿,
可从大局考虑,还是放弃了去追那百面鬼,决定先回住处替张夏疗伤。
接着穆思远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盛了一些那傲因体内的血水,
将一部分血水敷在张夏的手臂上,剩下的,他准备拿回村口给那尸体服下,以防止尸体尸化,这样也可安全下葬了。
张夏这次受伤不小,疼得他连话都说不出口。
姚芳菲看着十分痛心。
穆思远见状,便看了一眼张夏的伤口后,对姚芳菲说:“不用担心,以前你曾用你的七窍玲珑心为他熬药疗伤,使得他的体质已经发生了变化,这个伤,很快就能好。再加上我刚替他敷了那傲因的血水,两天就能愈合。”
姚芳菲半信半疑,她心想:我的心真有这么厉害?
回到村里,穆思远立刻就去村口大堂喂那尸体服下血水。
事后,就赶回民宿。
因为张夏的伤,大家一起又等了两天才退房离开。
穆思远说的还真准,张夏的伤果真两天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姚芳菲他们谢过老两口,就离开了这里,赶回自己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