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与时将人一路从西暖阁径直抱至了后殿的西间里。
身后成群结队的侍从不远不近的隔了一段礼貌的距离,这才没让时音辞羞得找地缝钻进去。
见温与时停下脚步,其余人都一并停下了步子,齐齐候在西间门外。
赵胜德小跑上前推门西间的门:“陛下。”
温与时从赵胜德推开的门跨步进入,如入无人之境。
时音辞在心底无限碎碎念。
“姑娘,您回……”晴柔刚帮时音辞叠好日前洗过的衣物,听到动静迎出来,却在看清人的那一刻吓得脚底一滑,匍匐于地,颤颤道:“陛、陛下……奴婢参见陛下。”
晴柔说完,偷偷抬眼瞧了一下人影。
陛下怀里那是……选侍大人?
温与时将时音辞放在靠窗的一张小榻上,淡淡扫了晴柔一眼,吩咐:“看着你们选侍,伤好之前不能沐浴,不能随意走动,太医院等等会有人送新药方来。若是过阵子伤再不好,朕便拿你是问。”
晴柔埋首应声:“是,奴婢记下了。”
时音辞提出了严重抗议:“要洗澡。”
伤好之前不让她洗澡,岂不是要脏成泥人了。
温与时耐下性子与时音辞讲道理:“在西暖阁时,刘院使说的话你也都听到了,不能见水,要少走动。除非你想留下道疤。”
留疤这两个字简直就是时音辞的命脉。
她素来爱惜自己的皮囊,自然一点儿疤痕都不想留在身上。
时音辞想了半天,小小声的道:“那……那就不洗那个地方嘛……”
看她一眼,温与时并未说话。
伤是在脚踝上。时下天又冷,都是浴桶浴池沐浴,又不像夏日那般可以擦洗。只要洗澡,必定要将伤处打湿的。
时音辞这伤一直未好,一来应该是她多动,牵涉到伤处,还有鞋袜摩擦,二来应该就是她洗澡太勤,伤口时常泡水。
时音辞放缓声音,继续道,“我,我可以避开脚踝的……”
听着时音辞胡搅蛮缠,温与时似笑非笑:“选侍莫不是要倒立洗澡?”
时音辞闻言小脸一红。
她还真做不到。
她不会水,怕是人还没立起来,就呛死在水里了。
不过……
时音辞像是被温与时激发了灵感,她不动声色的抓住了右脚踝缓缓抬起,直到两条腿几乎在一条直线她才停下动作,展现出了一个完美的一字马:“这样也沾不到水。”
她自幼练舞,身体十分柔韧,当真和面泥一样。
温与时目光从时音辞纤细的长腿滑到她柔软不盈一握的腰上,目光反复了几个来回,才双手环胸,似笑非笑道:“好阿,选侍若是将这动作坚持一盏茶的功夫,我便也没意见了。”
时音辞一瞬间泄了气。
讲实话,别说是一盏茶的功夫了,就是再多上几息,她都要撑不住了。
见诓不住温与时,时音辞缓缓收回肩头的腿,一张精致的小脸微皱。
她长期没练,刚刚猛的做出大幅度的动作,大腿筋脉牵扯的有些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