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刘院使到了。”外间传来赵胜德的通报。
“擅作主张,”温与时动作一顿,赵胜德揣摩人心的功夫倒越发炉火纯青了,“进来。”
赵胜德呵呵笑着,推开了门,“刘院使,陛下请您进去。”
白发苍苍的刘院使弯腰进来,恭谨的俯身行礼:“老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温与时低眸看向时音辞,“刘院使是宫里医术最好的,能着手成春,必不会让你留疤。”
刘院使顿感一顶大帽压了下来,忙俯身道:“老臣愧不敢当。”
温与时摆手:“选侍说伤口痛,你来看看。”
“是,”刘院使放下药箱,行至时音辞身侧,“还请选侍让老臣再看一眼伤处。”
“哦,好,”时音辞刚要撩起遮住脚踝的裙踞,身后突然伸出手,虚压住了她的裙踞。
温与时半侧过身,将人虚圈入怀中,一手攥住裤脚,一手攥住时音辞穿着绣鞋的小脚,只露出脚踝的伤处。
“看吧。”
身后虚贴着的是温与时散发着体温的胸膛,时音辞忍不住蜷了蜷身子。
“是。”刘院使应声,刚要上手,被温与时一言制止了。
“只能看。”温与时淡声道。
“是,是,老臣笨手笨脚,莫再碰痛了选侍……”刘院使赶忙收了手,躬身仔细查看了一番伤处,过了片刻,才直起身道。
“看好了?”温与时道。
“是,”刘院使道,“选侍这伤已经消了肿了,有些痛痒应是正在长伤口,老臣一会儿再给选侍换个药方,只要坚持用药,这几日别见着水,莫多走动,选侍这伤慢慢儿就好了。”
“好。”温与时点头,松开时音辞,刚要唤赵胜德送人,便见小姑娘直着身子从他怀中钻了出来。
“等一下。”时音辞冲着正要道。
刘院使微微颔首,“选侍有话请讲。”
“会,会留疤吗?”时音辞吞吞吐吐道。
刘院使看了眼温与时,顿觉一阵威压倾轧而来,他抬袖擦了擦冷汗:“……不,不会。”
时音辞点头,忽的又道:“陛下手上有伤,劳烦太医再看一眼。”
温与时闻言身子一僵,收手入袖,“小伤,不必了。”
只是下一刻,宽袖之上多了一直纤细的腕子。
时音辞攥住他的衣袖不丢,道:“看一眼又不打紧。”
刘院使道:“老臣来给陛下看看吧。”
温与时拗不过时音辞,便随意伸手让太医看了一眼。
刘院使垂着眼眸,恭谨道:“陛下且动一下手。”
温与时懒散的看着背后矮榻,随意动了动手指:“朕没什么耐心,刘院使可看仔细了?”
刘院使查看了一番,听出温与时的催促之意,不敢耽误,立即拱手道:“看起来是破了些皮,未曾伤筋动骨,”说着,又从药箱里拿了一小瓶药膏递上,“陛下手上的伤,一日抹一次,不出三日便好了。”
温与时把玩着手中圆肚儿的白瓷药瓶,未说话,耳廓一圈微微泛红。
想他堂堂八尺男儿,因为这么点擦破皮的小伤让大夫盯着看了半天,说来真有些羞耻。
“若是陛下无旁的事,老臣就先告退了。”
温与时摆了摆手。
“老臣告退。”刘院使躬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