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道他们定是在胡说,姑娘生的这般好看,怎么会嫉妒旁人?”
“我倒没看出来,你原来还是个看脸的,”时音辞听着晴柔的歪理失笑,“没关系,随旁人怎么说去,你也不用在意这些,若有什么不痛快,只管与我说。”
晴柔羞涩的笑了笑:“对了,奴婢看姑娘过了时间还未归,便先帮姑娘领了吃食,还在小炉子上热着,姑娘且坐下歇会儿,奴婢这就帮您取来。”
时音辞之前在东暖阁“验毒”已经验的很撑了,闻言忙将人拦下:“不用了,晴柔,我已经饱了,你快去吃吧。”
“奴婢已经吃过了。”
“嗯。”时音辞点头道,“你今天也才到这边,又忙了这么久,别收拾了,快回去休息吧。”
“奴婢伺候姑娘洗漱完,上了药就回去。”
时音辞洗漱罢,晴柔在她的右脚踝处重新上了药,才熄灯离开。
时音辞一个躺在床榻上,盯着头顶的床罩,久久都未睡着。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
她从住了一个月的尚仪宫来到了养心殿,到了温与时身边,进了温与时的书房,住到了温与时寝宫的西间,与温与时起了争执,被温与时不顾意愿的强吻了……
温与时,温与时……
时音辞满脑子都是温与时,让她乱根本静不下心。
她来到北溯之前,一心觉得温与时定是恨不得把她踩到地底下,可是来到北溯以后,她发现温与时似乎并没有待她不好。
可她又摸不清温与时对她的态度到底是怎样,不像是恨,没有人是这么恨人的。
但若说温与时是因为心底还存着当年青梅竹马的兄妹之情,却也不像。
她看的出来,不一样了。
就像她以往是不怕温与时的,从小到大,她都把温与时无底线纵容她的大哥哥,如今却觉得温与时像是一座无底深渊,摸不透也看不透,让她觉得害怕。
旁人不知道,可她自己清楚。
她不敢在如今的温与时面前放纵脾气,不敢和他撒娇耍性子。她小心翼翼的收敛着自己,细心揣摩温与时的态度,尽可能在他面前乖一点儿,顺着他,不惹他生气。
就像是她想要回家,想要离开北溯,但是她不会去求温与时。
她觉得温与时不会放她走。
温与时会生气。
……
温与时的确是忙到了很晚。
他才接手北溯朝政没几年,大多数时候忙着打仗,政务耽搁下来很多。
白日上朝,学帝王之道,晚上还要忙着处理政务。
之前的很长一段日子,他忙的久了,便会宿在西暖阁里,可如今他不想了。
虽然很晚了,他还是回了寝宫。
西间的灯已经熄了,可他望着那个方向,仍觉得内心发热。
很轻的洗漱罢,温与时在西间门口站了一会儿,确定了里间呼吸声已经平稳了下来,才轻轻的推门走进了西间。
小姑娘趴在床榻上,睡着了眉毛还蹙着,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音音,我回来了。”他轻声道。
不知道是在告诉自己,还是在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