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吵架
这时，小女孩被外面的仆妇推了一把，踉踉跄跄的冲了进来。东方楚顺手将小女孩拽到面前。欧阳擎月一剑砍下，血水顺着吓呆了的小女孩面上流下来。
“不要，不要杀她！”沈雅蓉一声尖叫，冲过来抱住小女孩。
“不要杀心儿，心儿是你的亲骨肉啊！”沈雅蓉抱着小女孩放声痛哭，也终于喊出了这个秘密。
“咣当”宝剑掉落在地，欧阳擎月被怔在当场，他没想到这次演戏竟然逼出了一个秘密。
“雅蓉，雅蓉！”欧阳擎月抱住沈雅蓉和那吓得此时才知道哭出声的小女孩。
对于自己是欧阳擎月的女儿这个结果，紫灵早就猜想到了，但真正被证实后，面对当年砍伤自己的父亲，心里说不清究竟是怎样的感觉。这一刻，却再没有了眼泪流出，只是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屋子。
这次冒险演戏成功了，沈雅蓉恢复了记忆，正常了。当看到已经长成大姑娘的紫灵，和她面上的刀疤，沈雅蓉就忍不住泪流满面。而欧阳擎月也终于明白了当初弟弟为何那般怨恨自己，他也许更多的是妒忌自己和雅蓉有了血脉相连的骨肉。
沈雅蓉竟然很自然的就接受了欧阳擎月，这些年来，虽然人是疯了，但那相依相伴的熟悉感觉却深入骨髓了。况且，在沈雅蓉的感觉意识里，这对孪生兄弟一直就是一个人。
乞丐小女孩取名欧阳心，正式被沈雅蓉收养了。沈雅蓉的记忆里，都是小时候的欧阳心，因而对这个冒牌的欧阳心，却也是万般的疼爱。
在这个小村庄已经住了十多天了，虽然期间东方楚已经告知了二师兄和小师妹，让他们不要担心，但以后该如何打算，却也不得不考虑一下了。
两人一起在小花园里散步。
“虽然很想和娘呆在一起，但我不知该如何和父亲相处，所以我决定还是先回红梅教，再做打算。”紫灵的腿已经好了很多，可以丢掉拐杖，一瘸一拐的走路了。
“嗯，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对方在哪里，可以随时看望，分开一下，平静一下情绪，也是好的。”顿了一下突然大叫，“天！我以后如何称呼大师兄啊？”东方楚想到这个问题，大叫起来。
紫灵莫名其妙的看着东方楚，“什么如何称呼啊？大师兄就是大师兄呗。”
东方楚想到的是，如果以后娶紫灵，大师兄就是自己的岳父了。可对这方面反应迟钝的紫灵根本就没想那么多。
现在谈这些好像还有些早，东方楚在紫灵头上敲了一下，“笨丫头，以后再告诉你，呵呵！”说完赶紧跑开。
“东方楚，你这个坏蛋，等本姑娘腿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嗯，最好是在你饭菜里下巴豆，让你拉肚子拉到爬不起来，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紫灵插着腰恶狠狠的骂道。
“那本公子以后就再不吃你做的任何东西。”东方楚站在前面洋洋得意的逗她。
“是吗？”紫灵突然诡异的一笑。
东方楚立即觉得全身发毛，想起她配制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药粉药丸，赶紧求饶道：“姑奶奶，楚某决定认输，这样吧，你打我出出气，可千万别用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东对付我，那些多宝贵啊，千万别浪费在我身上。”
说完跑了回来，抓起紫灵的手往自己身上锤。逗得紫灵哈哈大笑。
紫灵要回红梅教，沈雅蓉虽然舍不得她离开，但也知道不管是紫灵还是欧阳擎月，都需要时间来平静彼此的情绪，他们都不知该以怎样的态度来和对方相处。
临别时，欧阳擎月取出当年红梅教的存钱契约，交给紫灵。
“你如今是欧阳家族的唯一继承人，这些钱现在都交给你，以后要如何运用，你都可以自己做主了。”
紫灵接过来一看，忍不住张大了嘴巴，天，那还真不是一笔小数目，整整五百万两银子。
欧阳擎月又看着东方楚别有深意的说道：“师弟，紫灵就交给你照顾了。”
东方楚接收到欧阳擎月传递的意思，顿时信心百倍，满脸笑容的答道：“大师兄放心。”突然之间又想到这个辈分问题，忍不住又苦恼起来。
嗯，干脆，真到那个时候，我就让师父把大师兄逐出师门，嘿嘿，就没这辈分问题了。东方楚一个人在那里边想边傻笑。
终于在沈雅蓉泪水涟涟依依不舍的目光中，两人离开了小山村。决定先回东方楚师门，再回红梅教。
这次不需要赶路了，两人几乎是信马由缰的由着马儿慢慢走。
东方楚揽着紫灵的腰，一脸满足的哼着小曲。
“喂喂，东方楚，你大声点唱给本姑娘听听。”紫灵听着他在自己头上哼哼唧唧，笑着说道。
心情愉悦的东方楚果真气运丹田，大吼一声，“咦耶啊。美丽的姑娘啊，快来啊”
“停，停”紫灵急忙捂住自己的双耳，“东方楚，你鬼哭狼嚎的干什么啊？”
东方楚抗议道：“不是你让我大声唱的吗？”
“老天，我让你唱，没让你狼嚎，你再嚎下去，招来一群狼咋办？”
“那你唱给我听听。”东方楚大为不满，这丫头竟然敢说自己唱的是狼嚎。
“嘿嘿，本姑娘平生不会这些玩意，要等到听我唱歌的那一天，肯定是我疯掉了。”
“瞎说！”东方楚一把捂住紫灵的嘴，顺势又低下头将她耳朵轻轻一咬。
“呜呜，”紫灵掰开东方楚的手，骂道，“你这个家伙，本姑娘的耳朵不是下酒菜，你别乱咬。”
“哈哈”东方楚放声狂笑，“紫灵，你这耳朵肯定比卤猪耳朵好吃，要不要割下来炒的尝尝？”
“你去死吧！”紫灵抓起他的手一口咬下去。然后满意的听到东方楚杀猪般的叫声响起。
“欧阳紫灵，你简直是谋杀亲夫！”东方楚大叫。
“喂喂，东方楚，别乱用词，什么叫谋杀亲夫啊？我可没和你结婚呀？”
“哼，死丫头，你不嫁给我，你还想嫁给谁啊？沈平那小子吗？想都别想！”东方楚想起沈平，人家可是青龙帮的少帮主，这个威胁也不小呢。看来以后得看紧紫灵了，可别让那小子有机可乘。
“为什么要嫁人？本姑娘谁也不嫁。”直到目前为止，欧阳紫灵确实没有过嫁人的念头。虽然，好像，好像，呃。嫁给东方楚也不错。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的回到东方楚师门。段婉兰看到东方楚对紫灵的亲昵模样，只觉得一颗心瞬间冰凉冰凉的。
师父依旧在闭关，二师兄在忙他的生意，在这里除了和福婶说几句话，连个说话的人都没。好不容易盼回来楚师兄，可看到的情景更让人心碎。鸣师兄已经永远的抛下自己走了，如果连楚师兄也不在身边了，以后的大半辈子怎么过？这一切都是段婉兰不敢深想的。每个人都有权利为自己的幸福奋斗，此时的段婉兰也在暗暗为自己鼓劲，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失去楚师兄，否则，活着就没任何意思了。
紫灵要回红梅教，东方楚自然也要跟着她回去。段婉兰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但她没有留下东方楚的任何理由。无奈，也只好决定跟着再回红梅教。
东方楚万分不舍的将宝马还给二师兄，买了一辆马车让紫灵和段婉兰坐，而自己又充当起了车夫。
上了大路，碰到几个武林中的熟人，看到他们讥笑的神情，东方楚忍不住开始抱怨，“你们女人真麻烦，坐什么车，要是都骑马多好啊，这样我也不会被人笑话了。”
段婉兰微笑道：“其实要骑马也可啊，我们上次回来，我也是骑马啊。”
紫灵可没那么好的话语了，一哼鼻子，“东方楚，碰到本姑娘就该你倒霉，你注定了是要给本姑娘做马车夫的。”
“臭丫头，本公子上辈子肯定是欠了你的债。”东方楚恨恨的说道。
“对对，我仔细想想啊，你上辈子好像是欠了我一百八十万两银子哟。当时我把你卖了抵债，你才值十两银子。你说我亏的大不大？后来投胎时阎王爷就说话了，让那个东方楚下辈子继续还债，最好给欧阳紫灵做牛做马一辈子。你看看，我多仁慈啊，还没让你做牛做马呢，只是让你赶赶马而已。”
紫灵煞有介事的说了一大堆，惹得东方楚和段婉兰都笑了起来。
“你还真能胡掰，那好，我给你做牛做马一辈子，你给我养一窝小东方如何？”东方楚调笑道。
“想得倒美，你去做梦吧。”斜躺着的紫灵顺脚就踢了东方楚一下。可她却忘了自己这条腿还没完全好，顿时疼的抱着腿哎哟哎哟。
东方楚哈哈大笑道：“活该，报应哟。”
但看到紫灵的模样好像是真的很痛，又赶紧关切的停下马车，紧张的问道：“要不要紧？会不会很痛？”
段婉兰看着眼前的情景，一阵苦涩从心头涣起。
三人终于回到了红梅教，沈平已经在红梅教等的望眼欲穿了，看到他们回来了，高兴的直搓手，却不知说啥好。
还有一个高兴万分的人就是何明了，因为段婉兰回来了，自己也就又有希望了。
大家高高兴兴的围在一起吃团圆饭。紫灵亲自下厨做了两个菜；一道板栗鸡，和一碟用二十多味中药卤的猪耳朵。香气扑鼻，惹得大家肠胃大开。东方楚一面就着美味的猪耳朵下酒，一面开玩笑道：“紫灵，你是不是还记挂着怕我割你的耳朵炒的吃啊，所以才赶紧卤猪耳朵代替？”
紫灵嘿嘿一笑，“东方楚，你不要光顾着贫嘴，当心这里面有让你倒霉的东西。”
东方楚想起紫灵说过要在饭菜里下巴豆，要让自己拉肚子拉的爬不起来。顿时不敢多吃了，赶紧将猪耳朵往沈平的碗里夹，“沈兄弟，这么好吃的东西，你可要多吃点啊。”老实的沈平哪里会想到那么多，倒是连连道谢。
紫灵看到这些，笑得差点喷饭。吓唬归吓唬，哪里就真的在饭菜里下巴豆了。
一连几天秋雨绵绵，众人无处可去，东方楚遂弄了一副牌九回来，教大家玩。段婉兰自然是不肯玩这些，何明也不玩。
于是沈平，玉凤，东方楚，紫灵四人玩的不亦乐乎。奖惩的办法竟然是钻桌子，谁输了谁从桌子底下这边钻到那边。于是每隔一会儿，就听到起哄笑闹的声音。
段婉兰一个人独立窗前，静静的凝望着窗外的雨滴。何明踱了过来，站在她身边，也望着外面的绵绵秋雨。低声说道：“秋风秋雨总是会让人很伤感的。”
段婉兰微微一笑，“是，此时我想到的，竟然是蒋捷的《虞美人·听雨》”
何明轻声念道：“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何公子好记性。“段婉兰赞道。
何明亦微笑道：“只是这首词并不适合段姑娘你此刻的心情，因为你毕竟还这么年轻，还没有到感叹人生的时候。”
顿了顿，又道：“其实蒋捷夫人写的这两句更适合姑娘你现在的心情，何故闲来种芭蕉？早也潇潇！晚也潇潇！”
段婉兰呵呵一笑，“我要是念这两句，只怕何公子接下来就会说我是君心绪太无聊了。”
何明笑道：“不会不会，女儿家伤春悲秋，自古使然，何某绝不敢笑话。”
“可是，除了李清照、朱淑真外，自古那些伤春悲秋的诗词却都是你们男人写的。”段婉兰也来了兴致，攀谈起来。
“男人伤春悲秋，也多是怀才不遇，借词寄怀罢了。哪里如女子，她们的环境心境情怀才真正适合那些缠绵的诗词。”
两人聊古诗词，聊得兴起，一直到他们牌九散场吃晚饭。这天晚上的何明，一直兴奋的难以入睡。
又过了十来天，紫灵的腿终于完全康复了。紫灵现在面临一个考虑，那就是到底是听从师父的安排，继续去游历一年，还是呆在这里做红梅教的教主呢？
此时夜晚的天气已经很冷了，紫灵躲在被窝里，段婉兰坐在床边边做针线活，边闲聊。
紫灵将自己面临的选择告诉了段婉兰，段婉兰沉吟了一会，问道：“妹妹如果继续游历，是不是也要带着楚师兄啊？”
“东方楚啊，他是本姑娘的保镖，肯定要跟的。”紫灵随口答道。
“可是，上次妹妹不是说过让他做保镖是一时兴起么？”
“是啊，不过他闲着也是闲着，给他找点事做，本姑娘有时无聊了也好折腾折腾他啊。”紫灵嘻嘻笑道。
段婉兰却忽然给紫灵讲起那次逛街被调戏，多亏楚师兄打跑矮冬瓜的事，末了说道：“妹妹身边现在除了楚师兄，还有沈公子。所以所以我想让妹妹割爱，把楚师兄送给我做保镖。”
“啊，这个”紫灵原本想说这个还要看东方楚愿不愿意，转念一想，人家是师兄妹，而且婉兰姐也讲起过，当时在师门时，赵鸣和东方楚可都是一样喜欢她呢，只不过后来她选择了赵鸣，为此东方楚才浪荡江湖的。反观自己，当初用救命之恩要挟，才迫使他答应做一年保镖的。两相对比，东方楚一定更乐意给他小师妹做保镖。
想到这里，突然间情绪低落的答道：“东方楚一定更高兴给婉兰姐你做保镖，我明天就告诉东方楚，解除他的保镖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