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夜子桀偏过头来问道,脸上的笑容像是此刻的夜风,令人放松。
“每次我无助或者走投无路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你都出现在我面前。”
“感不感动?”
“感动呀!”
“那你要不要以身相许来报答我算了?”夜子桀不经意地随口说道。
沐辰溪愣了一会,正想着要如何化解这个尴尬的问题,却听到了一片喧嚣的人声,烧烤的香味顺着夜风灌入鼻孔,立刻勾起了她肚子里的馋虫。
“想吃什么自己点。”夜子桀带着沐辰溪走到烧烤摊前面,这家华人开的露天烧烤确实是生意火爆,已经午夜时分,却依然有很多食客排队,大部分都是黄皮肤的华人,也有金发碧眼的欧洲人来尝鲜。
“作为豪门少爷,竟然也要排队?正常剧情难道不是应该买下整个烧烤摊为你一个人服务么?”沐辰溪忍不住调侃道。
夜子桀笑道:“没办法,谁让我是个守规矩又很抠门的有钱人呢?凡是要花钱的事情,我都舍不得。”
“所以才说你奇怪嘛!”
两人聊着一些生活琐事,点餐之后在露天桌椅旁边坐下,烧烤师傅的手法娴熟,很快将烤好的烤串端上来。
“有烤串怎么能少了啤酒?这边有从青丘运送过来的酿造啤酒,要不要试试?”夜子桀提议道。
沐辰溪望了望夜子桀停在不远处路边的车,摇摇头:“算了吧!等下还要开车回去呢!我们都喝了酒,谁来开车?”
“你见过豪门少爷需要自己开车的么?”
不等沐辰溪表态,夜子桀打了个响指,让老板送来了好大一桶啤酒。
这一桶啤酒跟外面贩卖的啤酒不一样,直接装在历史悠久的木桶里面,外面装了个水龙头一样的设备,喝多少自己倒多少。
沐辰溪不胜酒力,几杯酒下肚,已经面色绯红。
夜子桀却像是故意要引导她喝酒,一杯一杯帮她倒酒,直到她完全醉倒才作罢。
醉酒之后的沐辰溪又哭又笑,为了不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夜子桀专门换到了露天烧烤最角落的位置。
“辰溪,我知道你最近心理压力很大,也知道你一直强撑着没有找到发泄口,这样下去迟早要把自己憋坏了,所以我带你来喝酒,希望你能好好发泄内心的负面情绪。”夜子桀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沐辰溪身上,免得她着凉。
笑了许久的沐辰溪突然哭出声来:“我好爱他……不,不对,我是恨他,好恨他,恨啊……”
“好好好,不管是爱还是恨,都哭出来吧!”夜子桀将她拥入怀中,下巴靠在她的头顶,眸中闪着心痛的光。
不知道是酒劲上来了还是有感而发,夜子桀紧紧抱着抽泣着的女人,喃喃自语:“辰溪啊,我要是能早点遇见你该有多好!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他已经抢先了我好多年,我努力追赶,却是徒劳,永远也追不上他在你心里的脚步。辰溪,你停一停,回头看看我好不好?”
夜子桀一手抱着沐辰溪,一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知道这场宿醉,究竟是替沐辰溪发泄压力,还是夜子桀对自己的内心救赎?
直到两人都烂醉如泥,夜家的司机才赶来,将两人分别送回了家。
宿醉让人头疼,沐辰溪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手按压着胀痛的太阳穴,迷迷糊糊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时钟已经指向了中午。
“糟糕!要送小宝去上学!完了完了要迟到了!”沐辰溪瞬间清醒过来,踩着拖鞋往小宝房间跑去。
刚到客厅,却看到夜子桀系着围裙,非常熟络的样子在开放式厨房里煎牛排。挽着衣袖,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煎牛排的手法娴熟。
“醒了?小宝已经上学去了,不过你也没时间睡懒觉了,因为牛排快好了。”夜子桀表情轻松,完全不像个经历过宿醉的人。
“你昨晚不会在我家睡吧?”沐辰溪问道。
“你放心,我的司机很称职,先把你送到家,再送我回了自己的家。”
“原来你会煎牛排,而且厨艺很不错的样子嘛!”沐辰溪放下心来,不管宿醉过后略显浮肿的脸和鸡窝一样凌乱的头发,坐在桌边等着夜大厨上菜。
不知为何,在夜子桀面前,她完全不用伪装自己,能以一种非常放松的状态跟他相处。
夜子桀故意装作嫌弃的样子:“快去洗漱,不洗脸刷牙就想吃东西?没一点女人的样子。”
“我饿了嘛!”
“不行,先洗漱。”夜子桀像个严格的家长。
沐辰溪简单洗漱之后,牛排和意面已经摆在了餐桌上。
“真好吃!以后不许来蹭饭了,明明自己是大厨,还非要我做饭给你吃?”沐辰溪用意面塞满了嘴巴,鼓鼓囊囊的脸颊像是偷吃了坚果的仓鼠。
“我只会做西餐,想吃中餐的话只能来找你。”
沐辰溪连连点头:“好呀好呀!以后我想吃西餐了就找你。小宝也很喜欢吃牛排呢,每次都吐槽我煎牛排的火候掌握不好。这下好了,有你这么专业的西餐大厨,小宝一定会喜欢上你的厨艺。”
“西餐大厨?豪门少爷?家族企业继承人?调酒师?酒吧老板?夜子桀,你的身份还真多啊!”沐辰溪发现一个手根本数不过来夜子桀扮演过的角色。
夜子桀却不以为然,淡淡笑道:“你只需要知道我叫夜子桀就行。”
吃饱喝足之后,沐辰溪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喝醉酒的事情,试探着问道:“昨晚我喝酒之后没有乱说话吧?”
“什么才叫乱说话?”
“就是……就是说了一些不该说的。”
夜子桀眉头微挑:“该说的不该说的,你都说了。”
“啊?”沐辰溪的脸拉成了苦瓜:“好丢人好丢人!我都说什么了?”
“你说……”夜子桀抬眼望着沐辰溪,颇有深意地回答道:“你说你对某个人又爱又恨。”
沐辰溪懊恼,以手扶额:“我又没有说那个人是谁?”
“没说名字。看来在你的心里,那个人应该是你特意要逃避的伤痛,就连名字都不想提起,我说的对吧?”
沐辰溪叹了口气,清澈的眸子望向窗外:“他的名字并不是我心里的禁区,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夜子桀已经做好了倾听的心理准备,等着她说下去。
“他是一家大公司的首席,生意场上的圈子那么小,或许你听过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