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曼瑶浑身一震,惊恐的看着薄灏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错,她确实不是薄灏尘的妻子,可她一直以薄太太自居,他不是也从来都没制止过吗?
或许是极端的恐惧让人的心理防线变得异常脆弱,她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出来。
薄灏尘闻言低笑一声:“辛曼瑶,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为什么容忍你,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如今你一而再的往我的底线上踩,是觉得我真的不敢把你怎么样,还是想试试我的手段你能否承受的起?”
“她不过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跟你不过认识月余,怎敌我陪伴多年的情分?凭什么她能成为你的底线,我就要被弃如敝履?”辛曼瑶压抑不住的低吼。
这些日子的失意和冲冠的恐惧,让她将压抑在心底许久的不甘怨愤统统发泄了出来。
“就凭,我喜欢她。”薄灏尘仿佛看不到辛曼瑶眼睛里的怨愤一般,提起辛诺言,嘴角的笑意都柔软三分:“我乐意宠着她,护着她,倾其所有也只愿搏她粲然一笑,你哪里来的资格和她相比?”
辛曼瑶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忽然说不出话来。
便是四年前他对待辛诺言,也只是将喜欢藏在心里,哦不,或许他连自己喜欢谁都不知道,更从未如此坦然的承认。
没有一丝犹豫。
恐慌犹如不见底的深渊,将她整个人都席卷进去。
如果说四年前她还能仗着薄灏尘认不清自己的心,仗着辛诺言的信任将他们拆开,那么面对四年后的薄灏尘和迪安,她还有胜算吗?
直到被丢在地上,看着薄灏尘的车子绝尘而去,辛曼瑶都没回过神来。
脑海里只剩下薄灏尘那声凌厉的警告:“看在子润的份上,我最后迁就你一次,如果你再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去招惹她,我不会再容忍。”
断崖之上寒风凛冽,辛曼瑶忽然捂着脸落下泪来。
.......
薄灏尘直接驱车回了御墅临枫,中途给周正去了个电话,让他去接辛曼瑶回来,她毕竟是薄子润的妈妈,他不可能真要她死。
别墅里十分安静,李妈和两个孩子都不在,薄灏尘脱去外套,换了鞋,抬步上楼。
在路过辛诺言房间时脚步微顿,随即想到白天在办公室里她说的话,脸色愈发沉冷,头也不回的进了书房。
这件事纵然是辛曼瑶从中作梗,但辛诺言的反应才是让他恼怒的原因。
其中,不免夹杂着一丝心寒。
薄灏尘在书房里处理完工作出来已经是傍晚,别墅里还是一片安静,他拧了拧眉,目光沉沉的盯着辛诺言的房门看了半晌,恨不得将门板盯出个洞来,最后还是憋着一口气下楼去了。
这女人冤枉了他连句道歉都没有,加上上次在门口听到辛诺言和白亦年的对话,薄灏尘更是如鲠在喉。
决定晾一晾她。
结果沙发上没等坐满十分钟,铁了心晾人一会儿的男人就忍不住低咒一声,咬牙切齿地上楼:“真是上辈子欠她的!”
咚,咚,咚。
“迪安,开门!”薄灏尘语气不善的敲门。
房间内一片寂静,没有一丝回应。
薄灏尘微微蹙眉,门卫告诉他辛诺言早就回来了,这会儿客厅没人肯定就是在房间休息,怎么可能没人?
难不成还在跟他赌气?
薄灏尘气笑,但想到这女人可能一天没吃饭了,有狠不下心甩手不管,本来身体就不好,外一再饿坏了怎么办?
耐着性子又敲了一会儿,薄灏尘终于察觉到不对,面色一沉,直接抬手推门,却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他眉心紧蹙,直接一脚踹掉门锁,大步走了进去。
辛诺言蜷缩在被子里,只觉得浑身冷的要命,意识混混沌沌,分不清梦境现实。
就在这时,忽然一声巨响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沉稳凌乱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不等她迟钝的大脑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蒙在脑袋上的被子就被掀开,冷气瞬间灌了进来。
她顿时冻的牙齿都在打颤,挣扎着去抢被子:“冷.......被子还给我。”
“你是想捂死自己跟我抗议吗?”薄灏尘有气又怒,看着床上团成一团滚烫的要烧起来的女人,额角青筋直跳。
这一看就烧的不轻,他再晚进来一会儿,这人怕不是要烧成个傻子。
薄灏尘丢掉手里的被子,直接把人拦腰抱起,顺手扯了件外套裹住,快步朝楼下跑去。
辛诺言烧的理智全无,见被子被抢走,自己又冻的浑身直打颤,顿时委屈的红了眼眶,裹着薄灏尘的外套,像只灰鸭子般不老实地在他怀里扑腾:“走开,不要你抱,把被子还给我!”
“你是不是想冻死我,好霸占我女儿?”
“你这个混球!”
“王!八!蛋!”
辛诺言烧的都糊涂了,自以为咬牙切齿的骂声,说出来没有一丝狠劲,软绵绵的带着一丝哭腔,像是撒娇一样。
出了别墅,薄灏尘将人塞进副驾驶座,用安全带将她系牢,才捏着她的下巴冷笑:“还能骂人,看来精神不错,我应该再晚进去一会儿,直接抬副棺材给你收尸。”
这话也不知是在气谁。
辛诺言高烧烧的智商直降三岁,意识混沌,但这不妨碍她感受男人扑面而来的恶意,气的直吐口水。
薄灏尘:“.......”
恶狠狠咬牙:“辛!诺!言!你最好祈祷自己烧成傻子,否则我非把你脑袋拧下来不可。”
“砰——”车门被甩上,绝尘而去。
二十分钟后。
薄灏尘看着病床上被医生护士围了一圈,死活不肯打肌肉针的辛诺言,只觉这辈子的好脾气都在这一刻用尽了。
他大步走过去,大手掐着她的腋下,直接将人掀翻在在床上,一条修长的腿死死压住她的双腿,一手桎梏住她的上身,将她的手臂露了出来。
瘦削的下颌对着医生轻抬:“给她打针!”
“嗷.......薄灏尘你个狗男人,我要杀了你!”辛诺言吃痛,像炸了毛的猫般,一口咬上薄灏尘的手腕,瞬间见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