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顿时涌了出来,打湿了她前襟的衣服。
花臂男听到动静也只是偏头朝这边瞥了一眼,随即转头继续和辛曼瑶交涉,没有丝毫理会辛诺言的意思。
或许是辛诺言的惨样取悦了辛曼瑶,很爽快的答应了花臂男的要求,挂了电话。
辛诺言疼的冷汗直冒,但也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血这么淌下去,不等辛曼瑶过来她尸体都凉透了。
好在钢筋只是刺穿了肩胛骨,并没有伤到动脉,辛诺言咬了咬牙,看着坐在简易桌子上喝啤酒的花臂男道:“给我松绑。”
花臂男闻言诧异的看向她,危险的眯起眼睛:“小姑娘,你说什么?”
他们可是绑匪,让他们给人质松绑,逗他呢?
“你也看见我受伤了,如果不处理等不到辛曼瑶来就已经死了,你们觉得辛曼瑶会要个死人吗?”
辛诺言唇色惨白,因为失血的缘故,她只觉如身处冰窖一般,那种清晰感觉着生命流失的感觉,能逼得人发疯。
花臂男闻言皱了皱眉,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迟疑了一瞬,抬步走了过去。
不管辛曼瑶和这小姑娘有什么恩怨,终究是她们自己事,他们只图钱,没必要沾上人命。
不耐烦的给辛诺言松了绑,就见她冷静而果决地脱下身上的外套,用干净的内里三两下裹住伤口,干脆利落,没有丝毫迟疑。
花臂男看着笑了,冷嗤一声:“你动作倒是快。”
看她也是娇生惯养的,碰见这么大的事也不哭不闹,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冷静和他讲条件,果断的处理伤口。
小姑娘有点意思。
辛诺言没理他,脸色苍白的闭上眼睛保持体力,脑海里不断思索着逃出去的办法。
二十分钟后,辛曼瑶到了。
一身米色风衣,手里提着一个皮箱,表情高傲冷漠。
在她踏进仓库的瞬间,辛诺言倏尔睁开眼睛,一双清亮剔透的眸子冷冷的落在她身上,周身蔓延出一股强势的气息,让她整个人的气质都瞬间有了变化。
那样子,竟和薄灏尘身上冷厉逼人的气息有几分相近。
辛曼瑶脸色一沉,眼底浮起锋利的冷光,带着嗜血的温度,抬步就要朝她靠近,却被一条花臂乍然拦住。
“等等!”
辛曼瑶看着拦在面前的花臂男,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将手里的皮箱递了过去。
花臂男掀起眼皮看她一眼,接过箱子打开,露出里面堆满的人民币,随手抽出一沓查验真假。
辛曼瑶看着他的动作,不屑的冷嗤道:“不用查了,一百万,一分不少。”
“道上的规矩,辛小姐海涵。”花臂男面无表情说了一句,继续低头查看。
辛曼瑶眼底暗光一闪,趁着花臂男查钱的功夫,绕过他走到辛诺言身前,花臂男察觉到辛曼瑶的动作,视若不见没有阻止。
“啧,受了这么重的伤啊,还能活吗?”辛曼瑶目光落在辛诺言肩膀的伤口上,轻蔑的开口。
“放心,一定比你活的长久。”辛诺言淡然自若。
辛曼瑶最厌恶的,就是辛诺言这副清高的模样,配上她这张绝色的脸,漂亮耀眼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心头生恨,她忽然伸手在辛诺言已经止血的伤口上重重碾压,语气恶劣。
“是吗?”
“嗯哼......”辛诺言忍不住闷哼一声,就死咬着唇不愿再出声了,疼的身体都控制不住的摇晃,也没再发出一记痛吟。
她这辈子可以在任何人面前示弱,唯独辛曼瑶,永远不可能。
然而,辛诺言越是坚强不屈,辛曼瑶就越觉得刺眼,手下的力道就越重,几乎要陷入伤口里。
花臂男在一旁看着,生生打了个冷颤,让他这个刀口舔血的汉子都有点看不下去。
艹,这女人忒阴毒了。
专挑痛的地方下手,还让人看不出来,就是去医院检查也查不出什么。
他们跟人干架都是直来直去,要么我干死你,要么你弄死我,像这么阴毒的法子,就是在人质身上也没用过。
“能忍是吗?我让你装!”
辛曼瑶看着咬牙强忍的辛诺言,心底的火气被激了上来,抬手就扇了个耳光过去。
“啪!”
辛诺言的脸被扇偏过去,眸光骤冷,却没有如辛曼瑶预期般的被她激怒,反而轻轻笑了起来.......
御墅临枫。
李妈站在客厅里,看着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的薄灏尘,心虚的几乎快要站不稳。
她怎么也没想到,在得知迪安失踪之后,先生会如此震怒,连价值上亿的合作方都丢下不管,风驰电掣的赶了回来。
她就不明白了,那个满脸都是狐媚相的女人到底有哪儿好,迷的先生神魂颠倒?
就算她长得再好看,那也是个带着孩子的女人。
先生疯了吗?
“她什么时候离开的?”忽而,薄灏尘清冷的嗓音在客厅中响起。
李妈一震,迟疑了一瞬答道:“昨晚我休息的早,不知道迪安小姐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是今早去叫她起床吃早餐时,才发现人不见了。”
话音未落,薄灏尘忽然抬头看向她,漆黑的眸子仿佛能透查人心,所有的隐瞒都在这双眸子下无所遁形。
薄灏尘嗓音冷了几度:“李妈,您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我是什么样的脾气您应该比谁都清楚。”
“我最后问一遍,迪安和月月到底什么时候不见的,您真的不知道吗?”
李妈瞬间脸色煞白。
她不知道薄灏尘到底是在炸她,还是真的知道了什么,但她知道他真的动怒了。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说出实情,请求先生原谅,要么隐瞒到底,赌一把先生没有证据,只是猜测。
李妈不知如何是好,额头急出一层冷汗,最后还是撑不住妥协了。
“对不起先生,迪安小姐和月月是昨晚走的,因为我对迪安小姐有些偏见,所以没有阻拦。”
输了就是先生对她多年的信任,她赌不起。
“昨晚我打电话回来时,她们是不是已经走了?”薄灏尘周身气息冷的仿佛能结出冰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