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韵一怔,俏脸霎时雪白:“灏尘......你这是什么意思?”
薄灏尘知道她听懂了,没有重复的意思,目光淡漠疏离的看着她,赶人的意思十分明显。
除辛诺言以外,他不愿欠任何人的人情。
谢清韵被他直白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仿佛所有的秘密都被看穿了一般,可又不愿就这么毫无收获的离开,不甘示弱的与他对视。
她冒着生命危险来到这个鬼地方,怎么可能真的白跑一趟。
“灏尘,你误会我了,我只是想你平安健康的活下去,没有别的目的,这里环境这么恶劣,我也只是想照顾你而已。”
“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恶毒的一个女人吗?”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并不关心,我的生命安全更不需要你来担心,请回吧。”薄灏尘语气决绝丝毫不留情面。
谢清韵千娇百宠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这么折煞过,眼圈都红了,声音也不禁拔高几分:“可我是你的未婚妻,怎么能不关心你的安全!”
薄灏尘倏地抬头,目光前所未有的冷硬:“谢小姐,我以为这件事,上次宴会上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已婚,还是说你甘愿当小三?”
“抱歉,就算你愿意,我也舍不得委屈她。”
如果刚刚还只算是不客气,这话就已经相当于羞辱了。
谢清韵再喜欢薄灏尘也有自己的骄傲,更何况还是个女孩子,当即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红着眼圈瞪着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最后捂着脸跑了出去。
跑出帐篷,外面的冷风瞬间席卷全身,也让她的头脑冷静了许多,脚步渐渐停了下来。
她清楚的知道,薄灏尘留下她赶辛诺言走,是为了辛诺言的安全,之所以赶她走,就仅仅是因为不喜欢看到她而已。
可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她若是真的负气走了,今后很有可能再没了接近他的机会。
更别提嫁给他。
不行,她不能走!
谢清韵掉头快步往回走。
薄灏尘刚撑着身体躺下,就见谢清韵去而复返,眉心都拧成结了,目光冷淡的看着她,刚要说话,就被谢清韵的手势打断。
谢清韵知道薄灏尘想说什么,抢在他前面开口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不能走。”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更不想我留下,可你是不是忘了,刚刚你赶那个姑娘走时可是用我当的借口,若我猜的不错,那姑娘会一走了之,应该也因为我在的缘故,若是我走了,不管她有多气,这个时候都不会丢下你不管吧?”
任谁都看的出来,辛诺言对薄灏尘的在意。
她会离开,也是仗着薄灏尘身边有人照顾而已。
薄灏尘愣了一下,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尽管不想承认,可他知道谢清韵说的是实话。
依照辛诺言的性子,若是谢清韵在这个时候走了,她一定会回来,而且是谁都拦不住的那种。
见他神情有些松动,谢清韵悬着的心放下几分,继续道:“你放心,我是自愿留下来照顾你的,没有目的,也不需要你还什么人情,只要你让我留下便好,行吗?”
话虽这么说,但她心里清楚,以薄灏尘的性格,既然受了她的恩,就不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薄灏尘黑眸幽幽的看着她,好半晌才动了动唇道:“就算你留下,我也不会领情,你想清楚。”
“我愿意。”谢清韵眸光坚定的看着他。
若是一般的人早就感动的不行了,然薄灏尘眼底仍旧清清冷冷的,没有丝毫波动,像个没感情的机器人一般:“随你。”
说完,便垂下眸子躺回床上,兀自休息。
谢清韵不是辛诺言,无需他来担心,既然她自己甘愿留下,便随她去。
后果自负。
辛诺言快步往外走,身上仿佛都燃着一团火,所过之处让人退避三舍,不知走了多久,胸口的怒气才勉强压下去几分,理智渐渐回归。
猝然停住脚步,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走回了自己的帐篷。
她这才想起,刚才怒发冲冠,连行李都忘了拿,而且小孩现在住她的帐篷,她刚从薄灏尘那里出来,暂时也不安全。
屋漏偏逢连夜雨,辛诺言觉得自己简直倒霉到了极点。
她垂眸站着吹了会儿冷风,让自己冷静一点后,才转身朝医疗区走去,那里已经做出了可以检测的试剂盒,去做了检车确定没有感染后,出来天都黑了,辛诺言才又折回了帐篷。
令她诧异的是,小七竟不在帐篷里。
她困惑的眨了眨眼睛,这孩子素来乖巧,特别懂事,这种危险时候更不是不会没事往外跑,这会儿天都黑了,他却还没回来......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辛诺言的心顿时提了起来,什么气恼都顾不上了,快步朝外走去,打听了一圈后,总算打听到人是被秘书长带走的,她转身就朝秘书长的住处走去。
秘书长忙了一天,惹了一肚子气,尤其想到谢清韵临走前的那句警告就心里一阵不安,刚躺下没多久,房门又被敲响,下属说辛诺言来了,要见他。
秘书长脸色难看的翻了个身,不耐烦的朝外面吼道:“就说我睡了,有什么事让她明天再来!”
这么晚了说见就见,他堂堂秘书长不要面子的吗?
懂不懂得尊重人!
然而,不等想法落下,帐篷砰地一声被踹了一脚,紧接着就是一阵刺耳的撕拉声,秘书长回头时,整个门帘都被人从外大力拽了下来,带动整个帐篷都晃了三晃。
一道纤细的身影背光站在门口,看起来阴冷幽森,十分骇人。
秘书长惊得蹭一下从床上起身,看清来人后,眼底的戒备散去,转而变成一腔怒火冲天:“辛诺言,你还懂不懂规矩?!”
就凭她这行为,他现在就可以抓她进小黑屋蹲几天。
“小七在哪儿?”辛诺言仿佛看不见他难看的脸色一般,踏进屋内冷冷的逼视着他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