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诺言不禁打了个冷颤:“昨晚.......怎么了?”
心里莫名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薄灏尘看着她装傻的样子,眸底浮起碎冰,冷笑反问:“没怎么,约会开心吗?”
约会?
辛诺言讶异的眨了眨眼睛,回想了一瞬,昨晚除了小孩以外,只跟一个异性有过接触。
“你是说......言逸?”她试探着问道。
薄灏尘危险的眯眼:“那个野男人是言逸?”
什么野男人,会不会用词?!
辛诺言无语撇撇嘴,虽然她也觉得言逸不太对劲,对她的态度似乎也有些不正常,可昨晚两人可是实打实的什么都没干。
“你别胡说,昨晚他就是看到我一个人在外面睡觉,过来给我送件衣服而已,什么都没有。”
“他还给你送衣服?”薄灏尘感觉胸口又堵了,拧眉看着她:“你收了?”
这个没法撒谎,容易翻车,所以辛诺言诚实的点头。
果然。
薄灏尘的脸霎时就黑了下去。
见他似有发怒的趋势,辛诺言机警的在他发火前开口反问:“我真不是故意要接的,但外面那么冷,难道你希望看我第二天被冻感冒?”
感冒不可怕,问题是现在营区疫情横行,这个时候生病可不是明智之举。
薄灏尘也懂得这个道理,但不妨碍他心里不舒服,冷着脸嗤笑:“如果不是你瞒着我,需要他去送衣服?”
他这个正主还没送上,哪里轮的着他了?
再说要不是他,昨晚他怎么会一怒之下离开,早就把人带回去睡觉了。
辛诺言:“......”吃醋的男人真可怕。
“我那还不是怕传染到你?”现在小七还没出隔离期,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她不也是为了他好?
“我怕?”
辛诺言:她怕行不行?
男人闹起别扭来真的可怕,辛诺言好说歹说了半晌,才终于把人哄好,扶着他回帐篷。
尤其是得知薄灏尘昨晚在帐篷里摔了一跤后,辛诺言担心的不行,恨不得立刻带着人飞回去,让护士把他从头到脚检查一遍。
路上知道昨晚薄灏尘出来找过自己的时候,还忍不住埋怨道:“你既然来了怎么不干脆过去找我,天那么黑,你离那么远能看到什么,凭个人影就认定我跟人约会?”
这听着完全不像薄灏尘能干出来的事。
幼稚!
薄灏尘黑着脸听她念叨一路,开始后悔一时嘴快把昨晚的事告诉她了。
本来说出来是想让她心疼一下,没想到心疼是有了,魔音灌耳也来了,俊眉拧起,满脸的不耐烦,搭在她肩膀的手臂却不自觉收紧几分,连嘴角扬起的浅浅弧度都不自知。
辛诺言正一边念叨着一边在心里盘算回去后怎么处理他腿上的伤,如果太过严重的话,恐怕还要卧床休息一段时间。
还有小七的隔离明天应该就可以知道结果了,到时候该怎么办......
就在她想的出神的时候,压在身上的重量忽然一轻,接着肩膀就被圈着停在原地,动不了了。
她下意识抬眸问道:“怎么了?”
话音未落,就感觉到身侧的气息骤然一冷,薄灏尘一手揽着她,眸光冰寒的盯着前方。
辛诺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她的帐篷附近,言逸一身西装革履站在不远处,金丝镜片后的眸子含笑与他们对视。
“薄总,辛小姐,早上好。”
辛诺言动了动唇,还没等说话,就被薄灏尘突然移动到身前的胳膊勒住脖颈,说不出话来,锐利的寒眸冷冷的扫他一眼,拖着她转身离开。
言逸挑了挑眉,目光在薄灏尘揽着辛诺言的手臂上停留一瞬,又不着痕迹的移开。
诧异于薄灏尘的态度,又似在意料之中,沉默了一瞬,仿佛看不见薄灏尘身上的冷意一般,抬腿追了上来:“薄总,公司有些事我想要跟您汇报,您现在方便吗?”
薄灏尘脚步猛地停住,将辛诺言圈抱在怀里,冷眸对上他的笑眸,丝毫不给面子的拒绝:“没空!”
如此没有眼力见,这个助理该换了。
如果不是现在情况特殊,他还对自己有过些许恩情,就凭他昨晚做的事,薄灏尘早就让他消失了。
昨晚遇见辛诺言出事,他不仅没来告诉自己不说,还自己主动去送衣服,现在看起来也没有要跟他解释坦白的意思,说他没有别的心思都难以让人相信。
说完,薄灏尘也不理会言逸是什么表情,带着辛诺言越过他离开。
言逸垂眸没再追上去,眼底划过晦暗的神色。
辛诺言扶着薄灏尘回了帐篷后,就立刻把护士找过来帮他做检查,果不其然,伤口崩裂了,需要重新上夹板卧床静养,一周内都不能再下床了。
听了这个结果,辛诺言微微松了口气,比她猜测的要好上许多。
看着护士检查完薄灏尘的腿伤,回去医疗站拿药和夹板,临走前还不忘嘱咐一声:“伤口上有些泥土,你们先打点水清洗一下,一会儿我过来再给他换药。”
上次有护士偷亲薄灏尘的事已经在医疗站传开了,据说被记入了档案成了黑点,所以虽然按理说给患者清洗伤口的事本应由护士来做,她也没有自告奋勇。
反正人家女朋友在旁边呢,她上去凑什么热闹。
嗯,因为最近住一起的关系,辛诺言在外人眼里显然已经是薄灏尘未公开的女朋友了。
“好,辛苦您了。”辛诺言客气了一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说着,跟护士一起出门去打水,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却见言逸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帐篷里,他谈的显然是正事,所以即使薄灏尘不待见的冷着张脸,也没有开口赶他离开。
辛诺言脚步顿了一下,绕到床的另一边,将水盆放在凳子上,掀开被子就要去解他睡衣上的纽扣。
言逸是男人,不必避讳。
言逸看着她的动作,眼底倏尔涌起一片暗色,掩在西装袖下的手背绷起青筋,用尽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去失礼的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