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诺言咬牙:“你们早就知道,可为什么要瞒着我?!”
“诺言......”兰汀夫人心疼的看着她,许久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是我们不愿告诉你,而是,薄灏尘虽然活着,却失去了记忆。”
对于失去记忆的薄灏尘来说,辛诺言只是一个陌生人,可对于辛诺言而言,他却是她心爱之人,若两人对上,辛诺言必败无疑。
她不想看着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女儿,再次受伤。
“我要回国!”辛诺言忽然道。
兰汀夫人对辛诺言的反应没有丝毫意外,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嘴角牵起一抹哭笑,转身从背包里拿出机票放到她手里,温声叮嘱:“既然想回去,就去吧,国内已经帮你打点好,你直接以埃斯维尔家族小公主的身份与他接洽,会容易的多。”
辛诺言心尖一颤,捏着机票的手无意识收紧,眼底浮起暖意:“谢谢妈咪。”
原来,他们早就帮她准备好了。
温莎公爵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声道:“你要记住,你是埃斯维尔家族的小公主,什么都能吃,就是不许吃亏,遇到任何困境,一定要记得打电话回来求助,不要一个人强撑,知道吗?”
此一去,隔着山水千万重,很多事情他们无法第一时间知晓,不可能像在m国这样将她护的面面俱到。
“嗯。”
三天后,辛诺言在洛城机场降落,提着行李箱过安检,香奈儿当季新款高定公主裙,将她的身材勾勒的玲珑有致,黑色口罩挡住大半边脸,只剩下一双小鹿般清澈灵动的眸子露在外面,平添几分俏皮。
巧合的是,刚出安检几步远,辛诺言就看到薄灏尘迎面朝她走来。
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这是什么神仙缘分!
辛诺言杏眸微眯,抬步正要迎上去,就见跟在薄灏尘身后的助理忽然朝她瞥了一眼,随后突然停下,低声不知跟薄灏尘说了什么后,就引着他去了贵宾休息区那边。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那助理像是有意让薄灏尘避开她一般。
她停步没再追上去,目光不由自主的紧紧盯着那道渐行渐远的挺拔背影,生怕一眨眼,一切就都变成幻梦一场。
梦醒时分,异常残忍。
薄灏尘这一趟是出差谈一个项目,眼看着就要过安检,新上任的助理突然跟他说有手续没办完,只能暂时去贵宾区等候。
走了几步远,他忽然感觉到背后落上一道炙热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他,仿佛宿命般的牵引,他心中猛然一动,下意识回过头去,与一双清澈透亮的眸子隔着人海相撞。
小姑娘俏生生的站在人群里,一瞬不瞬的凝视着他,眼底蓄满泪水,安静的让他的心脏像被蜜蜂蛰了般,轻轻疼了一下。
莫名的熟悉。
可是那张脸,却是陌生的。
绯色的唇抿了抿,他收回视线,不喜这种不可掌控难以捉摸的感觉,强制自己将心头的躁动压下,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辛诺言没有再跟上去,在薄灏尘离开不久后,也整理了情绪,转身离开机场。
薄灏尘在贵宾室呆了约莫有十几分钟,助理言逸过来叫他登机过安检,出来的时候大厅里已经不见那抹纤细的身影,薄灏尘寒眸不着痕迹的扫了一圈,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抿着唇线进了安检。
落后一步的言逸将他变幻的神色尽收眼底,转眸扫了眼刚才辛诺言站的位置,不着痕迹的翘了翘唇角。
自从那天在机场见过一面后,辛诺言接连一周都没再收到薄灏尘的消息。
他这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原定三天的出差,延长到七天还不见人影,她派了好几拨人出去都没查到半点踪迹。
就在辛诺言暴躁的准备杀去汇鸿,不,现在已经更名为薄氏集团时,忽然收到兰汀夫人寄来的请帖。
是两天后薄家老宅举办的宴会,为庆祝薄灏尘的哥哥薄占北平安归来。
辛诺言捏着邀请函眯了眯眸,如果她没记错,薄灏尘的这位哥哥应该躺在医院里当植物人才对,怎么会突然醒了,还以这么高调的方式亮相?
大概七年前,那时她刚怀上身孕不久,薄占北意外被仇家算计,当时他和薄灏尘正巧坐一趟车去竞标一个非常重要的项目,结果当场翻车。
虽然命保住了,但薄占北为了保护薄灏尘却成了植物人,始终未能醒过来。
薄家本就不干净,薄占北有仇家再正常不过,只是这突然醒过来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既然是为薄占北举办的欢迎宴,薄灏尘这个做弟弟的定然不会缺席,那她不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见他了吗?
两天后,辛诺言穿着纯白小礼服出现在薄家老宅门口,站在门口迎宾的管家一看到她,顿时吓的三魂没了七魄,见鬼了似的盯着她看了半晌,才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少......少夫人?”
她不是死了吗?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到底是人是鬼!
“嗯。”辛诺言淡淡的点了点头,嘴角掠过一丝薄笑:“管家,好久不见。”
有影子,会说话,显然不可能是鬼。
管家松了口气,却又不免有些尴尬,这种时候不管叫夫人还是小姐似乎都不对,这位和二少爷还未办离婚手续,是这里的半个主人,按理说该称呼一声少夫人。
然而今天的晚宴......
想到晚宴上的安排,管家惊出一身冷汗,连忙侧身道:“您请进。”
先把这尊大神送走,再想办法通知夫人吧。
怕什么来什么,辛诺言这边半条腿还不等迈进门槛,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娇喝。
“前面那个穿白裙子的女人,站那不走挡什么道呢,没看见清韵小姐来了嘛,还不快点让开,有没有眼力见!”
辛诺言下意识顿住脚步,左右环视一圈,发现这会儿穿着白裙子站在门口就她一个。
所以后面的人是在说她?
“看什么呢?说的就是你!”身后尖锐的女声继续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