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折腾完,辛诺言趴在床上,整个人像条脱水的鱼般趴在床上,睡意被汗水浸湿,透着几分狼狈。
薄灏尘温水投了毛巾从洗手间走出来,随意叠了几下将趴在床上的人翻了个身,细心帮她擦着脸上的汗珠,吐出的话却冷冰冰的:“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现在舒服了?”
辛诺言:“......”她要不是没有力气,现在非咬他一口。
不解风情的狗男人,这个时候还训她!还训她!
她不要面子的吗?
薄灏尘也不是故意往她伤口上刺,只是她之前的做法着实气人,不说不长记性。
说了,估计也没什么用。
恼的用毛巾在她脸颊上重重蹭了一下泄愤,辛诺言吃痛,气的去咬他的手,结果薄灏尘蹭了一下刚好收手,她就一口咬在了毛巾上。
“......”呸呸呸!
咬了一嘴毛。
薄灏尘还嫌不够的在一旁嘲讽:“你不乐意也别咬毛巾啊,我缺你吃的了?”
辛诺言咬牙怒瞪他。
薄灏尘见好就收,没真的把人惹炸毛了,揉了揉她潮湿的头发,嗓音软了下来:“好了,不提了,身上有没有不舒服,我带你去浴室洗个澡?”
对于某人的示好,辛诺言很想拒绝,她自己也能去!
然而,她身子刚动就传来一阵酸软,整个人跟没骨头似的提不起一丝力气,偏偏身上都被汗水浸湿,黏腻的难受,不洗不行!
所以最后辛诺言只能绷着小脸,默认薄灏尘抱着她进浴室洗漱。
这边辛诺言过敏还有人悉心照顾,同样过敏进医院的白亦年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凌晨从抢救室里推出来的时候,差点去了半条命。
在天台时,温莎公爵用强硬的态度带走两个孩子,白亦年根本没有阻拦的能力。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更糟糕的是他们刚走不久,他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发脾气时,忽然过敏晕倒在办公室里,偏偏外面的人知道他在发火,个个噤若寒蝉,根本不敢打扰。
最后还是院长发现不对劲,壮着胆子推门进去,否则他怕是尸体凉了都没人发现。
也正因为拖的时间太久,他过敏症状极其严重,被发现后直接推进了抢救室。
白亦年醒后,脸色阴沉的坐在病房里,周身萦绕着尖锐暴戾的气息,将整个病房都萦绕的冰冻三尺,让人望之生怯,护士医生避如洪水猛兽,退避三舍。
院长在门外踌躇半晌,小心翼翼的敲响房门。
咚咚咚。
漆黑冷锐的目光瞬间射向门口,看的院长身体一僵,下意识挺直脊背,嗓音微颤:“白总,您找我?”
这病床上躺着的可不是普通生物,那是披着羊皮的魔鬼!
“进来!”白亦年脸上没有一丝笑痕,整个人看起来阴沉沉的,将床头柜上的文件袋丢进院长怀里:“想办法将里面的东西交给有关部门,明天一早,我要看到消息。”
啊?
院长抱着被扔过来的文件袋懵了一秒,这活不是白总秘书干的吗?
好吧,他也没少干!
只是......
院长看了眼文件袋里的内容,小心打量了一下白亦年的脸色,不确定道:“白总,这份文件一旦发出去,迪安小姐在m国的处境可就......”
这是把人往绝境里逼啊。
“你废话那么多?”阴恻恻的语气。
院长头皮一紧,瞬间像被掐了脖子的鸡一般噤声,低下头去不敢再多问。
“去办!”
“是。”
院长夹着尾巴蹿出病房。
病房里再次冷寂下来,白亦年偏头看着窗外乌云密布的天空,带着风雨欲来般沉重的压抑,与他眼底挥之不去的阴霾如出一辙。
诺言,我本不想把事情做绝,都是你逼我的。
院长的办事效率极高,文件提交上去,都没等到第二天,当天晚上温莎庄园就迎来了一辆警车。
彼时辛诺言身体刚刚好转,正在房间里和薄灏尘商量下一步计划,就被管家通知下楼见人。
客厅里,一身警服,神色肃穆的警官出示调查令,嗓音刻板冷淡:“迪安小姐,有人实名举报您偷渡入境,经我们调查,事实成立,证据确凿,请您缴清罚款后七日之内离开m国境内,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手段,送您离开。”
偷渡?
辛诺言看着面前的文件,脸色微白,眼底浮起错愕的神色。
要知道,她在m国生活这么多年,还带着两个孩子,若是当真身份有问题,应该早就能查出来了,怎么会等到今天?
除非,有人在背后做手脚。
“我能知道,举报我的人是谁吗?”
“是白亦年先生。”
果然。
对于这个结果,辛诺言没有任何意外。
薄灏尘从身后揽住她的腰,以保护者的姿态将人扣进怀里,与警员交涉:“稍后我会让秘书缴清罚款,并在规定日期内离开,您看可以吗?”
既然证据确凿,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对方明显有备而来。
“可以,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警官语落告辞离开。
偷渡这种事在m国屡禁不止,是以管控的也愈发严格,一旦发现,不仅要缴清天价罚款,限期出国,严重的还会面临牢狱之灾。
好在辛诺言这些年在m国没有任何违法记录,此时又住在温莎庄园,不得不让官方忌惮三分,这才只是让他们缴清罚款即可。
而白亦年这么做的目的,应该只是想要逼他们出境而已。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辛诺言秀眉紧蹙。
白亦年的势力都集中在m国,若是他们离境,可就不会如同在m国这般任由他拿捏了。
“谁知道呢?”薄灏尘看着窗外逐渐被黑暗吞噬的警车,嗓音冷漠如冰:“不过,他既然敢这么做,定然有后招等着我们,不会就这么没头没尾的来一下。”
“可是,我在m国生活多年,身份应该不会有问题才对。”但官方出示的证据确凿,做不了假,更没必要骗她。
“或许,你的身份从一开始就是假的呢?”
薄灏尘冷哼:“你好好想想,这些年凡是需要正规手续的事,是不是都经过白亦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