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既然星星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多年的感情让辛诺言并没有怀疑白亦年,叮嘱了几句后便转身离开。
回到病房后,辛诺言跟薄灏尘说起这件事,却没想到薄灏尘反应极大,出乎她的意料,汤碗都脱手掉在地上,汁水四溅。
“怎么了?”辛诺言发现他脸色不对,皱眉问道。
薄灏尘性格十分沉稳,大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极少有这么失态的情况发生。
“你说,星星被白亦年接去了他家?”薄灏尘语气冷肃,前所未有的郑重。
辛诺言孤疑的点头:“是啊,怎么了?”
“这么多天她都在医院待的好好的,怎会突然要去白亦年家住,还是现在这深更半夜的时间?”
辛诺言闻言解释道:“可能是月月的手术成功,她心里高兴,所以就想去亦年那里放松放松吧,以前她也经常去亦年那里,我在亦年那儿养了条金毛,跟她们姐妹俩感情很好,或许是找它玩了。”
薄灏尘嗓音霎时冷了下来,目光逼视着她,反问:“你也说了,月月的手术刚结束,正是虚弱需要人陪伴照顾的时候,星星怎么会有心情跑出去玩?”
“在你的印象里,她是这么不懂事的孩子吗?”
“我......”辛诺言拧眉,这正是她觉得奇怪的地方,找不到话反驳,又不解道:“可亦年总没必要骗我,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薄灏尘看着辛诺言,差点将自己对白亦年的怀疑说出口,但他心里也清楚,白亦年再错也是辛诺言的救命恩人,两人还相处多年,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就指责他,只会无端影响他和辛诺言之间的感情。
“总之,星星不能出去玩,你立刻打电话让白亦年把她带回医院,她爸爸还在重症监护室待着呢,她哪里来的闲心出去玩,这是不孝!”薄灏尘扯了个借口。
想起前几天辛星给他去化验的药瓶,他担心白亦年会对辛星动手,那个男人太危险,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辛诺言无语的看着他:“人家闺女可还没认你呢,你少在这里摆谱,就让她去玩一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干嘛这么疾言厉色的。”
她心疼辛星懂事,好不容易她有心想出去放松放松,她不愿打扰。
更何况,这些日子白亦年一直对她小心翼翼的讨好,她其实都看在眼里,对他的怨气也消了许多,若是连孩子去玩一天都急吼吼的叫回来,难免让他多想。
好像不信任他似的。
薄灏尘深吸口气,面色紧绷,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既然你不愿去,那我亲自去!”
薄灏尘在医院休养了几天,身体机能已经有了好转,他不肯打医院开的药,每次都是周正带着家庭医生亲自过来给他配药,输液后才离开。
虽然麻烦了点,好在效果不错,有了上次上药的事,辛诺言也对此没有意见,毕竟白亦年确实对他有敌意,薄灏尘不想她在月月和他之间两头跑也没法转院,这样做是最稳妥的办法。
“好了,你身体还没好快别动,我打电话让亦年把她送回来就是了。”
辛诺言连忙按住他乱动的身体,神色紧张的妥协道。
“立刻打电话,快!”薄灏尘催促。
辛诺言无奈拿出手机给白亦年打电话,片刻后挂断,对薄灏尘摊了摊手道:“亦年现在正在回去的路上,等到家后晚些会把星星送回医院,这下你总满意了吧?”
薄灏尘没有回答,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脸上仍旧一片凝重之色。
他心里总有些不安,直觉告诉他辛星很有可能出事了,但这也只是他的猜测,既然白亦年答应了辛诺言一会儿把孩子送回来,他现在也只能暂时先等着。
想了想,他把周正叫了进来,吩咐道:“一会儿你就让家庭医生搬到医院来住,除了给我配药外,二十四小时呆在月月的房间,月月输入的所有药品必须经过他的手配置,任何来历不明的东西都不准给月月注射,记住了吗?”
周正眸底闪过一抹诧异,不过瞬间就反应过来薄灏尘的意思,郑重的点了点头:“是。”
“你干嘛?”周正一走,辛诺言脸色就沉了下去:“你在亦年的医院这么做,不是公然怀疑他对月月不好吗,你让我怎么跟他解释?”
“白亦年和星星的安全,哪个对你更重要?”薄灏尘语气冷硬。
辛诺言被他问的呼吸一滞,半晌后才反应过来,面色沉沉的盯着他:“你......是在怀疑亦年会对星星不利吗?”
她刚反应过来,若不是心中怀疑,以薄灏尘的性格,即使辛星真去自己情敌家住一晚,也不至于这么大的反应,显然有些不对劲。
只是,她想不出来白亦年有什么可怀疑的。
“是。”薄灏尘坦然承认,认真的看着她:“所以,我不希望两个孩子跟他交往过密,尤其不可以脱离你我的视线,单独和他相处。”
如果白亦年真的有问题,孩子跟他单独相处则意味着处在危险当中,谁也无法预料会发生什么。
“不可能,如果亦年会对我们不利,这些年就不会一直照顾我们,当年也不会在海上把我们救起来,否则不是前后矛盾吗?”辛诺言不可置议的摇头。
她知道,上次薄灏尘在医院换药的事有疑点,很有可能就是白亦年指使下面的人做的,但那也是因为白亦年将他视为情敌,包括这次手术的事,多半也是因此。
可对她们母女,白亦年是没有坏心的,薄灏尘的怀疑无法说服她。
“如果是有利可图呢?”薄灏尘眯眸,嗓音冷淡。
“有何利可图?”
“你。”薄灏尘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薄唇勾起冷嘲的弧度:“这些年,白亦年做的桩桩件件的事,哪一件不是将你往他身边套牢?”
“即使你对他没有男女之情,可出于恩情,他依然在你心里占有不可或缺的地位,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