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他的伤势怎么样?”
医生闻言脊背一僵,感受着身后阴凉的视线,不自然的笑了一下道:“薄先生的身体并无大碍,我一路都跟在飞机上照看,没有任何差池,只需安心静养就好。”
辛诺言孤疑的扫了一声一眼,在国内的时候,医生可不是这么说的,总觉得有些怪异。
不等她想清楚,手腕就被一只大手拉住:“诺言,你别生我的气了,我只是不想跟你分开,在m国治疗也是一样的。”
“你来都来了,我还能说什么?”辛诺言没好气的瞥他一眼。
薄灏尘碰了一鼻子灰,扯了扯唇不再说话了,只是手还勾着她的手腕,不肯松开。
确定薄灏尘没事后,辛诺言才猛然想起之前给白亦年电话让他来接她来着,这会儿没接到人,指不定多着急,连忙甩开薄灏尘的手,给白亦年打了个电话过去报平安。
白亦年的声音显然有些焦急:“诺言,你们下飞机了吗,怎么没看到你们?”
“我......现在在酒店,抱歉啊亦年,突发情况,没来得及跟你说。”辛诺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无奈的打了个马虎眼。
白亦年眸光一沉,俊朗的眉眼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漆黑的瞳孔却透不进半丝光线:“你们在哪里?”
辛诺言报了酒店地址,挂了电话。
“是白叔叔吗?”辛星歪着脑袋瞅着辛诺言手里挂断的手机。
“嗯。”辛诺言点了点头,转身刚要说话,就感觉到一道幽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下意识转眸看去,就对上薄灏尘藏满不悦的眸光。
见她看过去,还冷哼一声瞥开了头。
辛诺言:“......”她又怎么惹他了?
很快辛诺言就知道了,白亦年到的速度出乎意料的快,从他进门的瞬间,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降了下去,两个男人气场一个比一个强大,空气里都充斥着危险因子。
辛诺言这会儿要是看不出这两个男人不对盘,就是傻子了。
但总不能任由和两人散发冷气,她轻咳一声,抬步插进两人中间介绍道:“亦年,这位是薄灏尘,我之前跟你提过......”
“我知道,是你的前夫么,久仰大名。”白亦年已经知道辛诺言和薄灏尘坦白身份的事,笑容温和的看着薄灏尘,如果不是极为熟悉的人,绝对发现不了他语气里的嗤讽。
辛诺言算是了解白亦年的人之一,闻言诧异的看他一眼。
在她的印象里,白亦年一直是温柔体贴的,从来没想过他也有跟人针锋相对的一天。
比起白亦年的口蜜腹剑,薄灏尘要更加直白,毫不掩饰对他的不喜,冷锐的目光恨不得将对面的男人戳成窟窿了。
“彼此彼此,我对白先生也是如雷贯耳,我的妻女这些年在国外承蒙你照顾,日后若有我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
白亦年闻言,面上笑意不变,眸光却沉了下去:“如果我没记错,薄先生的妻子在四年前就不幸罹难,不在人世了吧?”
“说起这个还要多谢白先生,若不是你,我和诺言以及孩子可能真要天人永隔,对此薄某感激不尽。”
“薄先生.......”
“好了。”眼看这两人越说表情越难看,辛诺言真担心继续下去,他们会打起来,连忙打圆场道:“亦年,对不起,本来是让你来接我的,没想到临时出了岔子,你没等太久吧?”
“说什么呢,跟我你还道歉,等你不是我应该做的吗?”白亦年眉眼温柔的看着她,习惯性地抬手帮她拢了拢头发。
这本是以前他们经常做的动作,有一段时间辛诺言十分焦虑,头发大把大把的掉,于是白亦年就养成了随时随地帮她拢头发的习惯。
只是这时当着薄灏尘的面做出来,辛诺言总有种说不出的心虚。
果然。
在白亦年指尖触碰到她发丝的瞬间,薄灏尘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目光紧紧盯着白亦年帮她拢头发的那只手,寒光乍现。
辛诺言不着痕迹躲开白亦年的手,朝后退了一步道:“嗯,只是灏尘受了伤,这段时间我可能就要留下来照顾他了。”
闻言,薄灏尘的脸色好转了几分。
“薄先生身上有伤,住在酒店里总是不方便的,不如直接住进医院,这样你照顾起来也方便一些。”白亦年提议,嗓音温柔:“反正也是自家开的,做什么都方便一些。”
辛诺言有些迟疑,住进白亦年的医院当然是最好的选择,但以薄灏尘对白亦年的排斥程度,她怕自己真答应了他下一秒就要炸毛。
那还不如住在酒店。
果然。
辛诺言还不等开口,就听薄灏尘语气森冷的回绝道:“不必了,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而且诺言晚上也离不开我,没我陪着她睡不着,左右我的伤也不重,再过几天就能下床走动,就不麻烦白先生了。”
白亦年的眸底霎时覆上一层寒霜,看着薄灏尘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让人从心底泛起阵阵凉意,带着犹如实质的杀意。
转瞬即逝,让人难以捕捉,待再次抬眸看去时,完全找不到一丝痕迹,只能看到温柔谦逊的表面。
守在门口的周正敏锐的察觉到那转瞬而逝的杀意,身体骤然紧绷,直到那股杀意消失后,才微微松懈下来,目光不善的扫了白亦年一眼,又不着痕迹的收了回去。
薄灏尘自然也察觉到了白亦年对他的杀意,他从一开始就对着人十分不喜,他身上的气息让他本能的厌恶。
像蛰伏的猛兽,看似单纯无害,却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朝你咬一口,让人猝不及防。
这个男人......绝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
很危险。
白亦年被拒绝了也不生气,好脾气的继续建议道:“既然薄先生不喜欢住医院,那不如就搬去我那里吧,诺言以前也经常过去,对那比较熟悉,住起来也更加习惯一些,总比酒店舒服。”
“就是不知道,薄先生可愿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