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被薄灏尘的敏锐吓了一跳,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以为先生察觉到了什么。
“我......夫人可能是念着我这些年在薄家做事,便比旁人多体恤两分,夫人心地善良,我一直记在心里。”
薄灏尘嗤笑一声,不置可否。
他妈是什么样的人没人比他更清楚,她的心比他还要更冷硬三分,根本就不是和善之人,更遑论对方不过一个佣人。
不过他也没有多说,只冷淡道:“如果你非要留下也可以,从今日起搬到副楼去照顾花草,无事不得随便到主楼来,如果能做到,你就留下。”
“先生......”李妈急了,如果去副楼照顾花草,她就再也过不上以前养尊处优的日子了,而且,副楼和主楼有很大一段距离,她见先生的次数也会大大降低。
薄灏尘不耐烦的蹙眉:“如果不愿意,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我愿意,我留下。”李妈心一沉,不敢再反驳,去副楼总比被赶出去好。
这一刻,李妈把辛曼瑶这个始作俑者恨到了骨子里。
傍晚,辛诺言接辛星回家,总觉得小丫头今天有些蔫头耷脑,晚上睡觉的时候试探着问道:“星星,你今天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总觉得你今天情绪不太好?”
难道是在幼儿园被欺负了?
辛诺言瞬间否决这个猜测,她女儿她最了解,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
“薄子润转学了。”辛星下巴搭在辛诺言肩上,委屈的憋了憋嘴巴,更重要的是,她总觉得薄子润好像对她疏离的很多。
明明,他们那天在医院已经和好了,不过几天不见,薄子润就态度大变,连她跟他说话都不理。
她很生气,非常生气!
辛诺言诧异的眨了眨眼睛,在她印象里薄子润不是会无缘无故翻脸的人,她又细细询问几句,沉思道:“薄子润态度不会无缘无故改变,这其中应该有我们不知道的事发生,我们再观察一下再说。”
第二天,辛诺言送辛星去上学故意早去半个小时,据辛星所说,薄子润新转去的幼儿园就
在他们隔壁,上学和放学都比他们早一点或者晚一点,他们提前去,恰好可以堵住薄子润。
观察一下他的反应。
却没想到,辛曼瑶会亲自来送薄子润上学,双方撞了个正着,辛曼瑶看到辛诺言的瞬间,脸沉的都能滴出墨来。
“你怎么在这?!”薄灏尘不在,她也懒得伪装,脸上的厌恶憎恨显露无疑。
辛诺言转头左右看看,挑眉:“这马路你家铺的?”还不让她走了?
辛曼瑶被辛诺言噎了一句,无言以对,马路确实不是她铺的,但隔壁幼儿园还要半个小时后才开门,她们这个点来不是摆明等她们的吗?
辛曼瑶想反驳又觉得理由不充分,只能恨恨的撇开头去不去理会,静等着幼儿园开门。
还有五分钟......
辛星躲在辛诺言身后,悄悄的看了薄子润好几眼,眼看着隔壁幼儿园就要开门了,薄子润仍旧低头看着面前的地面,丝毫没有抬头的意思,看不清表情。
她着急气愤又委屈,眼眶都红了。
辛诺言在身后拉着她,不让她冲动,疏离的看着对面的母女,目光扫过等在门口明显沉默的小朋友们,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们小小年纪脸上的表情却已经接近麻木,完全没有孩子该有的阳光跳脱。
眸底闪过一抹沉思。
很快薄子润的幼儿园开门,小朋友鱼贯而入,不久辛星的幼儿园也开门,辛诺言送辛星进去后,离开时扫了眼隔壁的匾额。
心语幼儿园。
辛诺言默默记在心里,驱车去了汇鸿,打卡上班。
中午薄灏尘打电话叫她上去吃饭,只要在公司上班,薄灏尘一般都叫她上去一起吃,辛诺言本想拒绝,随后又想到早上在幼儿园看到的事,迟疑了一下还是上去了。
吃饭时,辛诺言状似无意的提到:“薄子润转学的事你知道吗?”
“嗯。”薄灏尘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
辛诺言打量眼他的表情,接着道:“我今天送星星上学的时候看了一眼,总觉得心语幼儿园有些怪怪的,你对这个幼儿园了解吗?”
“那个幼儿园号称是全市最好的幼儿园,里面从设施到老师包括教学方法都是最拔尖的,培养出来的孩子也很优秀,很多学生都削尖了脑袋想要进去,可惜学校名额有限,很多人只能失望而归。”
恰巧送饭进来的周正闻言解释道。
辛诺言看他一眼,皱眉道:“是吗?”
按照她今天所见,这个心语幼儿园似乎并没有它传出去的口碑那么好,那些送孩子的家长确实一水的衣着精致,一看就是上流人士。
可那些孩子......明显不对劲。
没有证据,她也没有多说,薄灏尘对这件事没有反应,显然也是默认的。
接下来几天,辛诺言让辛星注意观察薄子润和心语幼儿园的动向,果然发现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比如说,心语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特别聪明,也特别孤僻冷漠。
家长只能送到学校门口,不允许进入幼儿园内参观。
心语幼儿园的老师也很奇怪,根据辛星的理解,就是看起来特别和善,但总让她觉得有些阴冷害怕。
等等......
这天周末,辛诺言恰巧经过后花园,无意间听到李妈和佣人的对话,提到薄子润转学到心语幼儿园时,李妈嗤之以鼻道:“薄太太望子成龙,殊不知,那就是个蛇窝,谁碰咬谁。”
蛇窝?
李妈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词汇形容心语幼儿园?听她的语气,明显知道些什么。
她刚想出去问个究竟,手腕就忽然被人抓住,拽着她离开那里,沿着原路返回。
“薄总?”辛诺言诧异的看着牵着自己的男人,错愕道:“你怎么在这,你先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儿?”
感受到辛诺言的挣扎,薄灏尘停下脚步,面色不善的盯着她:“迪安,你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刚经过雾凇园的事,这会儿还往水边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