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勾了勾嘴角,双手环胸懒洋洋的问道:“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战王吗?怎么,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哦,对了你不会是想跟我聊聊东秦公主远嫁白国的事情吧?”每每一想到她被他给算计了,就怒不可遏,该死的贱人,若不是宫千桦的仁慈恐怕她真就成了远嫁和亲的公主了!当然这一切都是拜寒逸轩所赐,叫他如何不生气,特么的想想几个月前她竟然还好心救了他,他怎么就好意思算计她?看来她真的是太善良了,不对,应该说是太傻了,对于这种不择手段的人就应该一刀插了算了!
寒逸轩冷笑一声,邪魅的勾了勾唇看了她一眼转而又瞧了瞧夜空之上高悬的明月笑着说道:“刚刚被皇帝老儿封了个正四品的文官这会儿倒是硬气了些,想当初在本王的逸王府上也没有见你有这般的心高气傲,这般的清高自持呀?还是说如今回到了慕王府有了慕王府做坚强的后盾你就翅膀硬了?”虽然这个慕雪一而再再而三破坏了他的计划但是说实话她寒逸轩还是蛮欣赏这样的女子的,毕竟在他的心中抑或说她见过的女子当众还当真没有像她这么有意思的人,至少在他的面前没有任何一个女子敢在他面前叫嚣,如此他便对她越发的感兴趣,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走到最后两人惊人成为了宿敌,这着实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也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自然在柳州的那些事情事无巨细他都了如指掌,他没有想到区区一个弱女子,五年之前那个人人看不起的女子如今会有这样的一面,英姿飒爽,计谋过人,有着超然的睿智与过人的胆识与气魄,这些都让他望尘莫及,他还是颇为欣赏的。
慕雪冷哼一声,双手环胸侧着身子看着他不屑一顾道:“关你屁事,你管天管地还能把手伸到慕王府来吗?还是说如今知道了本小姐的身份让你有些望而生畏了?不,应该说这会儿你是后悔的吧,别以为我不知道,在这深宫之中你们的明争暗斗不都是为了大殿之上的那把金灿灿的龙椅吗?不过话说回来,无论哪个朝代深宫之中的这些尔虞我诈都是在所难免的。当然,我慕雪可以帮你,但前提是你能帮我拿到寒毒的解药吗?若是你能,我便帮你,若是不能咱们之间便没有什么可以继续聊下去的必要了。”现在她也没有什么人可以做交易,唯有面前这个寒逸轩与她之间还有着可以相互利用的余地,所以她才会跟他提出这个要求的,毕竟这宫千桦如今尚且不在宫中不是,她一时之间还真是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办法,毕竟此事非同小可她还不想让祖父知道,省的他老人家心中担忧,她也于心不安,所以这件事情万万不能告诉他。
她也明白寒逸轩在想什么,她想要的必然是她祖父手中的那二十万精兵的力量,其实若是能有好的谋划与计策,这二十万兵力根本就不是他上位的阻力,只可惜他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有些东西他失踪没有想明白而已。
寒逸轩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她,虽然她说的都是事实,但是当自己心中的那些谋划被他人知道了他始终还是有些不爽的,毕竟这些都是他的私事,她一个女人如此窥探他的内心让他如何不恼怒?但刚才她说道了寒毒,虽然前一段时间得到消息说她中了寒毒,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明白,寒毒虽然霸道,但是此毒练就非常麻烦,一般人不会轻易用寒毒来牵制人,她究竟是惹了顾轻枫还是冥玉?竟然让人下了如此霸道的毒药?不过让他有些匪夷所思的是,她虽然中了寒毒,可是她现在依旧如往日一般说话嚣张跋扈,为人顽固不化,丝毫没有中了毒之后的那种沮丧,倒是不知她竟又如此心境,眼见着死亡就在眼前了,她还能如此坦然,这份心性实属难得,说句肺腑之言若此事发生在他寒逸轩身上他也做不到这一份处之淡然的心境,不由地他有些敬佩眼前的女子。
但若是说与她交易……他倒是不知道她可不可信,但有一点他知道,若是能将他收为心腹,他日在他上位的路上必然是一大助力,凭借着她超然的智慧,他自然是如虎添翼,可是她与宫千桦之间的关系如此密切,宫千桦一心一意全力帮助着太子寒北冥,她真的会全心全意的帮组他吗?他有些迟疑了。
虽然说寒毒的解药他没有,但是顾轻枫至今还欠着他一个人情,若是他以此相要挟那么顾轻枫势必回答应,也就是说他想要那一份解药也势必能得到手,但前提就是他要不要与她合作,他能不能相信她?
“怎么?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就算了,老娘先走了,以后没事别来找我了,见着你我就心烦,别忘记想当年老娘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就算了,还以怨报德,你还真不是个男人!哼,依我看你与那个太子两人还真是不分伯仲。”说罢她冷哼一声,一甩袖帅气的转身离开了,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他。
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寒逸轩犹豫了,她说的都是事实,是的,她曾经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那一夜若是没有她出手相救兴许他就会被那些黑衣人给杀了,只是时间久了若是她不提起他还当真将此事给忘记了,虽然他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但是对于他的救命恩人他心中还是有有那么一份感激之心的,毕竟她慕雪是个女子不是,遑论她都能有此心境,他为何不能做到心胸宽广?
“主上,在想什么呢?”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的无风站在他身后问道,无风有些不明白主上看着慕雪的背影陷入深思是个什么意思?莫不是一夕之间主上就改变了主意不成?
寒逸轩收回眼神,抬眸看着天空之中那一轮皎洁的明月轻声的叹了叹气,心中燃气一股青烟般的惆怅,半响他说道:“无风安排一下,明日随我一同前去天下阁。”
“去天下阁做什么?”无风有些不明白,先下是非常时刻,主上干嘛要去见顾轻枫?他二人素来不合,虽然不至于见面就掐架但也绝非能坐下来心平气和谈事情的人,所以此刻他的举动倒是让他有些搞不懂。
拂了拂袖子上的皱褶,他举步离开,边走边说道:“你只管安排就是,无须多问。”此事他还不想让他知道,因为这本来就是个匪夷所思让他自己都有些费解亦或者说脑子发热之后的冲动,所以他一时之间也无法给他解释,所以不说才是最好的。
慕雪走到宫门口本以为慕老王爷走了之后她要徒步回到慕王府呢,没想到褚少墨那斯竟然在宫门口等着她,还别他出了风流倜傥没正经之外还是个不错的人,至少这种人跟她慕雪的性子很合拍,现如今她见着他都有种相见恨晚的冲动,怪不得五年多之前两人就能玩到一起,整天腻歪在一起呢,想想这还真就是缘分呢。
“哎呦我说姑奶奶你怎么现在才出来了,我等你等的花儿都谢了,你难道不知道今天是醉风楼的大日子吗,小爷我早早地就预定了位置等着和你一起过去了,没有想到你竟然这么慢,真的是大煞风景,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等你了。”褚少墨斜坐在马车车辕上,一腿弓起一腿耷拉在车辕外斜着身靠在马车门上摇头无可奈何的看着她。
慕雪嘿嘿一笑上前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一副铁哥们的自来熟笑着说道:“嘿哟没看出你褚少墨对我还不错呀,这等好事还想着我呢,快说说今儿是醉风楼什么好日子能让你这个小王爷都如此紧赶慢赶的想要过去?话说不会又是约了哪个美女一起去喝酒吧?”虽然他没什么正经,但绝对没有什么心机,跟她在一起玩绝对是没有什么压力,至少他不会百般算计与她,她也不用防着他,跟他在一起可以身心放松什么都不用想,都是最简简单单的,这样子是她慕雪最想要的。
“那是必须滴,我褚少墨喝酒吃饭怎么能少了美女作陪呢,嘿嘿,我告诉你吧,你今天才回京城你可能不知道,今天可是醉风楼的大日子。醉风楼里有个素来只卖艺不卖身的花魁,进来醉风楼放出消息说这个花魁今天要卖初夜呢,如此重要的日子你说我褚少墨要错过了那该多可惜。俗话说‘走过不过不要错过’,再说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错过这一次机会可真就没有了咧,我可是钦慕这个姑娘已久,如今断然不会错过的。”说到此他褚少墨竟然有些眉飞色舞,殊不知站在他面前的慕雪是个女人,不对,应该说他打心眼里没有觉得这个慕雪像个女人,所以才会在她面前如此肆无忌惮的说着这些事情。
慕雪扶了扶额,她这是瞎了眼了吗,竟然与这种人是朋友,真是让人掉身价!他可是堂堂的小王爷,竟然要去醉风楼那种地方去买姑娘的初夜,真是搞不懂她王府是上有那么多美女排着队的上赶着想要伺候他他都不愿意,偏生就要花大价钱玩刺激的,特么的这就是人性,贱贱的,做作的,不作不会死的,真是搞不懂这么多银子花着不心疼吗,她好像知道他王府到底有多少前,能供着他这么多年坐吃山空都对王府的财产一点点的威胁都没有。
“你家是做什么的?你怎么这么有钱?你每天不干活不做事都是谁给你钱花呀?你爹怎么对你那么好,给你那么多银子,真是羡慕死我了。”她说的都是大实话她确实很羡慕,因为在慕王府的时候从来没有人给她钱花,更别说这么多年什么都不敢还能有人给她钱花了,这件事是一件太美好的事情了好吗,因为太美好所以不敢想象,因为压根她都不可能拥有,这就是现实,这就是上一世她慕雪为什么要在枪林弹雨中不畏生死挣着那些血汗钱,可万万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是那么一个结果,几千万全部便宜了银行,这特么简直不敢想象好吗,敢情这么多年的出生入死全部为银行做了贡献,这让她如何不生气呢,思及此她又想到了自己中了寒毒的事情,虽然至今还不会死,应该说至今她还生死未卜,但是不管最后能不能死她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兜里这四百多万两银子先花完再说,别特么万一哪一天寒毒发作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时候选择了一死了之的时候她兜里的钱还没有花完那才是最悲哀的有没有?
一连串的问题让褚少墨有些错愕,但是还不待他说话的时候慕雪就再次开口说道:“喂,不如今儿我请你去喝酒如何?”她思来想去现在最想干的事情就是花钱,花钱,还是花钱,这样子至少她心里是爽的。
闻言褚少墨双眸颦蹙,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有些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这么多年来只要是一出门她慕雪保证是身份分文,从来都是画着他的钱,虽然他王府不缺这个钱,但是老是花着他的钱他也有些不爽,可最后她知道了她在慕王府的处境之后便就想开了,毕竟她在慕王府没有人疼爱只有那些姨娘妹妹们的算计,活的很辛苦,所以后来出门他从来都不会让她掏钱,以至于到最后他褚少墨就成了慕雪的随身钱庄,不过他都是心甘情愿不求回报的。所以今天在朝堂之上慕雪向皇上问及当官每个月的俸禄的时候他心中是同情的,因为他知道她缺钱,当然他不会因此看不起她,这会儿她突然说要请她喝酒倒是让他受宠若惊,这是付出之后的回报吗?还是说这丫头今天得知了自己入朝为官每个月有着三千两的俸禄才如此高兴想要宴请他的?恩恩,铁定是这样的。
他挥了挥手,想要拒绝,毕竟她的心意他能理解,但是若真的让她出钱他还真的是有些于心不忍,至少这会儿他知道了他褚少墨这么多年是没有看错人的,遂即说道:“你这刚刚被皇帝侧缝指不定什么时候才上朝才会有俸禄呢,这些时日在京城还有很多地方要花钱的,你就不用想着先请我吃饭了,回头等你有了俸禄再请我吃饭也不迟,你肯这样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