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想请大王在这里留宿。”
“……”独孤漠意外之际,也想到了苏清婉,不禁有些犹豫。“这……”
“七年不见,难道大王不想臣妾吗?”
“不是,只不过……”他不忍心拒绝她,但也不忍心让苏清婉等。如果他在这里留宿,她一定会胡思乱想,他不想让她担心。
“明日本王来让人接你到朝阳宫好吗?”
水冰心失落地叹了口气,“看来果真如传言中那般,大王身边有了新人,臣妾已经不再是大王心中最重要大人了。”
“冰心,本王不是这个意思。你和她对本王而言,都很重要。”
“如果是这样,大王已经和她同床共寝了这么多个夜晚,为什么不能给臣妾一夜?大王不再爱臣妾了吗?”说着,她眼中泛起了泪光。
“冰心,要本王如何说你才明白,本王有自己的难处。”
“大王什么都不必说,唯有行动能证明一切。如果大王要走,臣妾毫无怨言。只是臣妾所受的伤,再也无法弥补。”
水冰心的毅然,独孤漠的为难,化作长久的静寂。
清婉居。
“娘娘,夜深了,早些就寝吧!”
苏清婉淡淡地望着窗外,摇摇头。“我要等大王回来。”
“可是……已经这么晚了,说不定大王不会……”看到她暗淡下去的目光,彩蝶不忍心说下去,转而道:“那彩蝶陪娘娘一起等,彩蝶相信以大王对娘娘的重视,一定会回来的。”
但一个时辰过去了,独孤漠始终没有回来。
听到脚步声,苏清婉激动地走到门外,等到的却是侍卫。
“大王今晚在湖心小筑留宿,请娘娘先行就寝。”
苏清婉的心沉下去,勉强笑了笑。“我知道了,你退下吧!”她带着满心失落走回来,望着空荡荡的床,不禁有些寂寞。
这一个多月来,他每天都拥她入眠,她早已习惯在他怀中睡着。少了他,今晚恐怕是个不眠之夜。只是,这样的夜晚,会越来越多吧!
见她这样,彩蝶心疼极了,忍不住抱怨。“大王真是的,才刚去湖心小筑就在王后那过夜。王后不是不肯见他吗?怎么这会儿又留大王在那过夜。分明是怕失了后位,故意和娘娘争宠。”
“彩蝶,不要乱说,王后不是那样的人。她肯见大王,我应该为大王感到高兴才对。”是啊,他了却了一个心结,她应该为他感到高兴的。只是为什么,心这么痛,好像喘不过气来。
“大王和王后已经有七年没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大王留宿也是应该的。今晚,你陪我睡吧?”一个人的寂寞,她承受不了。
“可是大王……”
“他不会知道的!我很累了,就寝吧!”她侧过身,眼泪缓缓滑落。
在她悄悄落泪时,独孤漠也不好过。望着怀中酣睡的的水冰心,他脑中想的却是另一个人。已经这么晚了,不知道她睡了没有。少了她的怀抱,她会习惯吗?会不会误会冰心比她重要?
其实,他也分不清楚谁重要一些。一个是将他从苦难中解救出来的,他第一个爱上的女人。一个是在他绝望时带给他温暖,让他感到莫大幸福的女人。孰轻孰重,真的很难一语判断。
但他确定的是,此刻他脑中想的都是苏清婉,希望能陪在她身边。似乎只有那样,才能感到安心。婉儿,请你理解我的无奈,我一定会尽快想办法解决这一切。
这个夜晚,似乎格外漫长。对三个人而言,都是心灵上的折磨。
第二天,独孤漠很早就将水冰心送到了朝阳宫。“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嗯!”水冰心若有所思地环视着周围。
“怎么?不喜欢吗?”
“不是,臣妾只是在想。这里和清婉居,哪个离大王的寝宫近些。”她认真地望着他,见他脸色一滞,又笑起来。“臣妾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大王何须认真?难道在大王看来,臣妾是个这么计较的人吗?”
独孤漠笑了笑,还是无法完全放宽心。“以后你的起居由琪儿负责,缺什么少什么和她说一声就好了。本王还有要事,先走了。”
“大王说的要是,是婉妃吗?才一晚不见,大王就这么急着向她解释?这可不像身为大王的风范!”
独孤漠被她说得有些难堪,脚下急着离开。“本王先走了。”
“臣妾恭送大王!”望着他的背影,水冰心暗暗地想。这个男人的爱,应该全部属于她一个人。她决不能让他变心,也绝不可能和别人同时分享一个男人。
“婉儿、婉儿……”独孤漠一路喊着苏清婉的名字,疾步走进清婉居,仿佛怕她会消失不见似的。见她正坐在桌边织毛衣,笑容淡静如昔,这才安下心来。
“大王,你来了?”苏清婉笑了笑,又继续低下头织毛衣,仿佛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过。
“你,还好吗?”独孤漠不知该如何开口。
“嗯!怎么会不好?这个时候,大王不是应该早朝吗?怎么过来了。”
“本王昨夜在湖心小筑留宿,担心你会不高兴,怎么静得下心早朝。”
“大王多虑了,大王和王后七年不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臣妾怎么会不高兴呢?”
“你真是这么想?”独孤漠皱眉,隐隐感到不对劲。她的反应太平静了,是不在意他,还是太过相信他?她不是曾经说过,无法接受和另一个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