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最后的内袭褪去,独孤漠已然全身赤、裸。他好笑地看着紧闭双眼,满脸通红的苏清婉。“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没有!”说罢,他悠然入桶。
听到“哗哗”的水声,确定他已经泡在桶里,苏清婉才敢睁开眼,擦了把额上的虚汗。再这样,她迟早因心脏超负荷而死。
一条大毛巾盖在了她头上,她眼前一黑,只听见一道懒洋洋的声音。“过来擦背!”
呼!可恶的男人!苏清婉低声咒骂了几句,极不情愿地走过去,开始用毛巾帮他擦背。擦!擦!擦!用力擦!用力擦!擦到她蜕皮。她用力‘报复’,累得满头大汗。
“没吃饭吗?一点力气都没有!”
“……”苏清婉额上冒出三根黑线,他是铜墙铁壁吗?她已经很用力在‘报复’了好不好?再说,他本来就没没给她饭吃,还很不尊重地一口一个‘奴隶’地叫她,好像她欠他什么似的!
不过……他的肌肉质感真的很好,硬硬的,很强壮,再加上那古铜色的肌肤,更是致命的诱/惑……
天啊,她在想什么,苏清婉恨不得敲自己几下,他可是她最讨厌的人好不好!怎么能被他的‘美色’诱/惑呢!
独孤漠享受着他的服侍,淡淡地说:“其实本王并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只要你顺从本王,本王或许会对你好一点!”
呵呵,谢了,她承受不起,苏清婉翻了个白眼。
“说到底,是你自作自受。对你,本王已经很忍耐了。”
“……”是吗?她可没感觉到,苏清婉打了个哈欠。照他这样说,她是不是要对他感恩戴德呢?
“你听到没有?”
“……嗯!”
“和本王上阵杀敌,你怕吗?”
“怕!”只是她怕的不是敌军,而是他。
独孤漠眼里忽然泛起几分暖意,声音也出奇地温柔。“不用怕,本王会保护你!”
“……”手指停在他背上,苏清婉怔怔地,以为自己听错了。是她的幻觉吗?为什么她突然觉得,他也可以很温柔?而且这句话在她听来,没有半分戏弄的意味,反而令她有种安心感。
“怎么?你不相信吗?”
“……”苏清婉回神,没有说话,又一下一下地擦了起来。
独孤漠苦笑,别说他不信,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有一天会对一个男子说出这句话,但这却是出他最真心的。
因为他的身份,他也曾经抗拒过,但到后来他发现,他已经陷入了一个泥潭。越是抗拒,陷得越深,而且让自己饱受折磨。
他曾认为独孤熙喜欢男子是一件很荒谬的事,但在遇到他之后,他才发现,有些东西真的是上天注定的。他不想再为他是个男子而挣扎,只要他留在他身边就够了。即使冒天下之大不韪,他也不愿放开他。
在他三十年的生命里,曾打过无数场仗,好几次险些死掉,但他一点也不害怕,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
可是这一次,他告诉自己,他要保护好自己,绝不能死掉。如果他死了,就没有人保护他了,他要他好好活着,不能受一点伤。
沐浴完,独孤漠坐在床头,身上只穿了件薄薄的内袭,上身赤、裸着,上面挂着滴滴水珠,更显得性、感。他看了眼满脸窘迫的苏清婉,拍拍身边的床铺。
“过来!看在你尽心服侍本王的份上,本王特许你和本王同榻!”
在他看来,这是恩惠。而在苏清婉看来,这无疑是折磨。她讪笑道:“不好吧?我只是个奴隶,怎么配和大王同榻,我还是和侍卫们挤一挤好了。”
“不能和本王同榻,和侍卫混在一起就好了?”该死!他不知道军队的男人个个如狼似虎吗?他柔弱得像个女子,难保他们不会对他动歪脑筋。
“那不然……奴才去看看,还有没有空房?”
“不必了,这驿站是专为本王而造,只有一个房间!”
“……”苏清婉实在找不到退路了,只得挑战底线。“那奴才睡地上好了!”
“你不怕冻死?”
“不怕!奴才的身子骨很硬朗的!而且很不怕冷,大王不用为奴才担心。”她忙解释。
“见鬼的本王为你担心,随你!”独孤漠火大地往床上一倒,见他仍警惕地望着他,他冷哼了声,转身面朝床内。
不识好歹的东西,防他防得这么紧,当他是饥渴的豺狼虎豹吗?他只是想关心她而已,又不会对他怎么样,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既然他这么喜欢睡地上,就让他睡个够好了,冻死活该!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苏清婉估摸着他应该睡着了,便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身子。嗯!好像真的睡着了,睫毛一动不动。
呼……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和他对抗真的是一件很消耗体力的事。
她松了松胳膊,从柜子里找来一块布铺在地上,直挺挺地躺上去。哇!好硬!背好痛啊!她轻轻转了个身,侧着睡,还是很硬,疼的是胳膊。
胸、口不是很痛,不如趴着睡好了,她保持这个姿势一会儿。不行,脸快要碾平了。姿势换了一个又一个,她怎么也睡不着,而且越来越冷了。
她抱着身子蜷缩成一团,冷得直哆嗦。呜呜……真的被他说中了,好冷啊!
不冷,睡着就好了,睡觉就不冷了,苏清婉自我安慰着。
过了一会,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她想是独孤漠醒了,忙紧闭双眼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