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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忆年少时

绵绵的细雨像绢丝一般,又轻又细,听不见淅淅的响声,也感受不到雨淋的畅快,只觉得好像这是一种湿漉漉的烟雾,萦绕在周围。

夏雪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丝雨沾湿了一身衣裳,打湿了秀发,雨丝聚少成多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其实,连夏雪也分不清这是雨水还是泪水了吧。

有时候夏雪会想如果有一天自己的世界里面没有了慕名会怎样?每次想这个问题,感觉天都要塌下来,压抑得让人呼吸不了。

很久以前夏雪在自己的心里盖了一座城,城里面住着她小心翼翼默默喜欢的慕名。可是,当看到芷姗和慕名两人的手紧握在一起的时候,夏雪的心之城也砰然坍塌了,慕名也从她的世界消失了,她的心如今只剩下一片废墟,和无边的黑洞。

慕名和芷姗都是夏雪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小学、初中以及高中他们都是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

夏雪的家离学校比较远,上学路上要途经慕名家的附近,每次经过那段路程,夏雪都会不自觉地左顾右盼找寻慕名的身影,如果他在自己的前方,夏雪会不自觉地加快脚步赶上去,如果他在自己后方,她会故意放慢脚步,等慕名跟上来。一来二去,夏雪便摸清了慕名上学的时间规律,所以她总是掐点地出门,也总会在十字路口刚好遇到慕名。现在回想,那段怀揣着豆蔻年华的芳心萌动真是美好啊。

“我现在宣布参加全国小学六年级奥林匹克语数竞赛决赛的名单有:慕名、黄芷珊、林海以及夏雨四位同学。”范老头是他们六年级的班主任,五十多岁,满头银发,因为酷爱喝酒,所以经常是红光满面。范老头平时不苟言笑且对付顽劣的学生特别有一套,所以上他的课,即便是不思上进的学生也不敢交头接耳。

范老头刚宣布完进入决赛的名单,台下便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夏雪忍不住偷偷地把视线看向慕名的方向,发现他正在和他同桌林海打闹,而讲台上的范老头对他的俩得意门生上课打闹却视若不见。

“学习成绩好,连范老头都会网开一面!”夏雪小声嘟囔着,但是心里却乐开了花,因为她和慕名都进了决赛。

“看什么呢?”同桌芷珊凑过来,顺着夏雪的方向望去,她那瓷白小脸上透着的欣喜,一副了然于心似笑非笑的样子。

“夏雪,你是不是对……”夏雪赶紧捂住芷珊的嘴巴,小脸涨得通红,生怕芷姗大声把她的心底秘密说出来。

“你不要胡说!”夏雪紧张又极其认真地瞪着芷姗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警告她。

芷珊的嘴巴被夏雪紧紧捂住,桃花眼星眸微转,脑袋像小鸡琢米一样频频点头表示自己不会胡说。

得到芷姗的应诺,夏雪才松开捂住芷姗的手。

“夏雪,你还不承认,我早就知道你喜欢林……”芷姗的话,还没说完,夏雪把一本练习本上呈在她眼前,上面写着:“慕名!”

看着练习本上的信息,芷姗足足呆怔了好几秒。惊诧的脸上表情复杂,眉宇间敛着懊恼。

芷姗一直以为夏雪喜欢的林海,可想不到,她喜欢的也是慕名。

放学的铃声刚响,班上的同学都提起书包一溜烟地离开了教室。

“夏雪,放学了,快走吧。”芷珊看着慕名的身影已经出了教室,不断地崔促夏雪。

“呼……”夏雪从练习题里面抬起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怎么办好呢,我有一道题卡住了,要不你帮我看看?”

“我才不呢”,芷珊提起书包,急匆匆地往门口走,“我今天有急事,不等你了。题目你慢慢啄磨,我先走了,88。”

“哎,你先别走啊,芷珊,芷珊……”夏雪话还没说完,芷珊已经跑远了。

“好吧,只能靠自己了。”夏雪无奈地晃晃脑袋,继续埋头做题了。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当夏雪抬头的时候,赫然发现,教室里面并非只有她一个人,而另一个人竟然是慕名。

“慕名,你怎么还没回家?”夏雪惊讶地看着慕名。

“不是快要复赛了吗,我抓紧时间复习一下,你呢?”

“噢,我就是想把……”夏雪话还没说完,看到芷珊从门外急忙忙地跑进来,“夏雪,你看到我的练习册了吗?”

“没有看到呢,你怎么这么马大哈啊,练习册都能弄丢!”夏雪无奈地看着芷珊,一副你已经无药可救的表情。

芷姗对着夏雪摊开双手耸耸肩,表示自己也很无语。接着芷姗把视线转移到慕名身上,“慕名,你怎么还没回家?”

其实刚才芷姗一直跟在慕名身后,上个星期她鼓足了勇气往慕名的书桌里塞了封情书,可是一直没回音,今天芷姗想当面问清楚原由。可是慕名刚出校门不久,竟折返回教室。

芷姗想起课堂上夏雪已经表明心迹是喜欢慕名的,如果她趁机会向慕名表白了呢,万一慕名接受了呢?放心不下的芷姗也跟着跑回了教室。

没有得到慕名的回复,芷姗用探寻的目光扫了一下夏雪,夏雪急忙低下了头。

慕名似乎不想回答芷姗的问题,他面露冷色斜睨了芷姗一眼,“我现在就走!”

慕名把桌上的书本堆进书包,头也不回往教室外走去,留下一脸错鄂的两个女生面面相觑。

“怎么觉得慕名好像对我特别不友好啊,你看他刚才那一副不要惹我的样子……”夏雪情绪开始低落。

“我觉得是你想多了,你刚才不是说有道题不会吗,给我看一下。”芷珊强行搂着夏雪的脖子,岔开了话题。

“算了吧,我觉得我现在一点也听不进,好郁闷!”夏雪郁郁寡欢地把书本装书包,然后单肩挎起书包往外走。

“其实,真的是你想多了,慕名对谁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你不是知道的吗?”芷珊跟上夏雪的步伐,试图安慰夏雪。

“但愿吧,对了,你刚才不是有急事吗,都处理好了吗?”夏雪转过头,关心地看着芷珊。

“没有啊,其实也没有什么急事,我就是想早点回家吃饭而已,你不要生气啊!”芷珊没想到夏雪会追问她关于紧急的事,差点不知道怎么圆回来,还好她机灵,很巧妙地应对了过去。

“怎么可能不生气?你也太没同情心了吧?”夏雪挥着拳头。芷珊反应更快,溜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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