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日子屈指而过,我冷眼看着一切,心里已经不再愤怒;谁都不傻,我没必要哭着喊着,弄到冷尘又把我关起来。
整个王府里都是铺天盖地的红,灯笼、柱子、能涂红的地方都涂红了;这满天满地的红,不但刺骨还让人有些作呕。
其实冷尘这两天也着实累的厉害,他除了一边要忙着走形式,搞好迎接红绫国公主的表面功夫,一边还得分出神来防着我在这个时候闹事;冷尘太看得起我了,他对我一点都不了解,就算要闹事我好歹也得等主角出场吧?
现在就我一个人,闹给谁看?冷尘想必是从那夜对我叉叉未遂,吃了亏之后,才发现我其实就是一块软硬不浸的花岗岩;可怜他现在才想明白这些事,早些日子都不知道干吗去了,可见他根本从未对我用心。
要不是我还有利用价值,冷尘恐怕早就把我撵的远远的,哪里还会这样忍我?我虽然可以自由在府里活动,却也明白,这是他对我的最后底线;我脑子既不糊涂,也没让门给夹到,所以我对目前的状况并没有任何的意见,虽然他即将迎娶红绫国的公主进门。
好在冷尘也也不算完全冷血,不知道是为了稳住我这颗定时炸弹,还是为了彼此脸面上都能过得去,他并没有太为难秋王爷;在他看来,我还是在意秋王爷的,这一点冷尘没看错,因为我一直牢牢记得于千寻最后的叮嘱。
漫无目的的在花园里闲逛,我既不喜欢没事找事,也不喜欢无事生非,所以看起来我有点闲的慌;经过这些日子的折腾,我不受待见也已不是什么秘密,自然我对不远处手捧茶果,无视我的丫鬟也没啥太大的意见。
可是我不犯人却不代表人不犯我,正在我兴致盎然游园的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个丫鬟出来,那两条细细的眉毛几乎都能夹死苍蝇。
“表小姐,你怎么还在这里?快去试试你的礼服,下午公主就来了。”
在冷尘的命令下,这里的仆人们都对我改了口,可是我怎么听,就怎么觉得这个称呼别扭;可没办法,接受这个称呼,是我唯一的出路,也是冷尘给我的最后机会。
“我不去。”
我很干脆的拒绝了丫鬟,开什么玩笑,要娶老婆的是冷尘,又不是我,换的哪门子礼服?我没忘记冷尘和我的关系,就算我已无意于他,可也不能兴高采烈,穿的端端正正第一个跑去给小三同志请安。
虽然早晚我是要见见这个公主的,但绝不是现在;我笑的莫测高深,那丫鬟却不管我的反应,一个劲的催促我,看来人落难的时候,打落水狗的永远都不会少。
不等丫鬟搬出冷尘这座大山,我已经屈服了,现在没事总比有事的好;换上那一袭红色的纱裙,我没忘记好好的为自己装扮一下,既然冷尘希望我第一个出席,我绝对不会让他失望。
我没有像一般女子一样,把自己插得像棵圣诞树;轻柔的半挽起了长发,我只用一根木簪别住,就造就出了无限的万种风情;细细的在自己脸上扫了个烟熏妆,我敢肯定,我现在就算看一眼飞鸟,也能把飞鸟给电死。
拖在双肩的长发随风舞动,满意的看着铜镜里那张绝美容颜,我笑的好不妖媚;一开始我就知道于千寻是漂亮的,也知道漂亮是一种致命的武器,至少对冷尘来说是。
午时刚过,王府的喜乐就响彻云霄,趁着众人忙乱的时候,我又悄悄的溜去了秋王爷房里;老头一看见我,讶异的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了,指着我,结结巴巴半天也没能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林,林儿,你,你……”
没时间给他解释我为什么把自己弄得像个狐狸精,匆匆忙忙的往他手里塞了准备好的包袱,我拉着他就往后门冲,确切的说是往后院的狗洞冲;那是我游园的成果,也是唯一让他活着的机会。
“这里面是银子,还有你的解药,你出去了,随便找个什么地方躲起来都好;要是我还能有出头的一天,你再来找我……”
当然,我的潜台词就是如果我失踪了,或者没有再和这群人混在一起,那您老就自己找个地方养老吧;我冒着生命危险偷来解药,送走秋王爷,也算是对得起于千寻了。
冷尘是个什么货色,我不说大家心里都有数,要是真的什么都从了他,恐怕卸磨杀驴的招数,冷尘用的也不会太生疏;继续留在王府,说白了就是一个字:死!秋王爷也不笨,边跑边抓着我的手,让我和他一起走。
可是一看见狗洞,秋王爷的老脸都成了酱紫色,他一把甩开了我,胡子都立在了半空中。
“林儿,你竟要为父钻狗洞?”
“能屈能伸,方可成大器嘛,这不是你曾经说过的吗?你忍了这么久,为的是什么?难不成你真的要陪冷尘在这里玩命?”
我一连串的询问,彻底堵住了这位老王爷的尊严;如果可以,我也不愿让他干这么屈辱的事,可是我也没办法,正门现在在迎亲,猪都不会从那里逃跑;而后门则有十来个侍卫在把守,要从那里走,只怕脑袋出了门,身子还是得留在府里。
秋王爷也算的上能屈能伸了,考虑了没有多久,就躬下身子,准备逃离这个他白吃白喝不少时日的狼窝虎穴;终究还是血浓于水,秋王爷临走的时候,还对我恋恋不舍,担心我会横尸在王府里。
“林儿,答应为父,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放心吧,谁死了我都不会死。”
一把将秋王爷推进了狗洞,我总算是完成了最大的任务;牵制我的人已经没了,我要看看冷尘有没有那个胆量,在公主的面前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