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决定怎么处置这案件?”打断拾天的解释,长孙皇后状似无意地问道。
“皇弟,你先把剑放下!”太宗黑了张脸冷喝。因为他没想到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干弟弟会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反抗他?!
“除非你答应不伤她!”拾天举着剑全神防备,因为他绝不准幻环受一点点的伤害。
“你疯了吗?”奉劝不了,太宗激动得拍案而起,“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不被他的气势所影响,拾天依然以‘逆我者亡’的姿势站在众人面前,“我穿越千年来到这里,就是要来找回我想要的。不是荣华富贵,也不是高官厚禄,而是她,”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儿,拾天的眼里溢满柔情,“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于安~”幻环哽咽,说她不感动那是骗人的。她盼了千千万万个日出日落,就是盼有这么个有朝一日……本以为是不再有可能的了,可没想到……“你为什么到现在才说?为什么呀?你知道我有多忐忑不安吗?我害怕,真的好害怕呀,怕这些都只是幻想……你为什么要在这时候说?人家本来想恨你的啊!想恨你的……为什么要在我绝望的时候再给我奢望?你知道从云端跌下地狱的疼吗……”幻环哭得稀里哗啦,眼泪鼻涕直往他身上擦。
“傻瓜~”心疼地低头吻掉她脸颊上的泪水,拾天宠溺地捏捏她哭红的鼻尖,“别胡思乱想了,我心里只有你这傻瓜……”
“但愿……希望……相信你……”哽咽得说不出话,幻环只是紧紧地抱住他。她终于如愿以偿了呀……
下面两人的浓情蜜意呛得上面的她醋意直冒。看着恩爱无比的两人,长孙皇后气得暗地里直绞手绢。她不相信自己竟会输给那女人!?她不相信!!!青梅竹马又怎么样?她可是他来到这里遇到的第一个人,同时也是他的救命恩人!遇到如此风华绝代的她,他应该心动的啊!没理由心里还有别人!?一定是因为皇上在场,所以他才不便表露。一定是的!不然他也不会称赞她最钟爱的勾月琴很美,还拿皇上御赐给他的三脚龙玉佩跟她交换!?那不是定情物是什么?正当她胡思乱想的当口,拾天的话传入她耳边——
“咱们回去好吗?”拾天微笑着问她。
“好呀!”长孙皇后也笑着回答。
瞬间的,整座宫殿的气氛都变了。所有人都拿怪异的眼神看着她。长孙皇后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正要解释,不料拾天却不给她台阶下——
“我在问我的幻儿,不是问你。”拾天也开始发觉长孙皇后看他时那种暧昧的眼神了。
“呃,我,”长孙皇后的脸唰的一下变红。再对上太宗皇帝怀疑的眼神,长孙皇后更是慌了,“我——”她该怎么解释?急中生智,她唯有厚着脸皮装糊涂。“我是说你可以走了,但她不行!她可是嫌犯!”长孙皇后愤愤地瞪向幻环。
“我不想解释什么!”拾天有些不耐烦,“我一定要带她走!”
“就凭你?!”长孙芙蓉冷哼,心里气闷得厉害。“再大胆维护她的话可是死罪!”
“你以为伤得了我吗?”手持软剑,拾天挑眉冷笑,“你好像以为自己很了解我的嘛?”
“你,”一口气憋着,长孙芙蓉只怕没当场发作了。
“大胆!”似乎嗅出些不寻常的味道,唐太宗阴下脸喝道:“别以为你是朕的干弟弟就可以如此不敬!她可是你皇嫂!你再不听话把剑放下,就别怪朕翻脸不认人!”
“别说废话!要你就放马过来,不然的话就让我们走!”毫无顾忌他的皇帝身份,拾天口气拽的好像他才是至尊,“反正我今天一定要带她走!”
“你、你好啊~”身为皇帝以来,他第一次遭人如此反驳!感觉龙威受损的太宗也火了,“既然你这么的不识抬举,硬是要同一个女嫌犯一起跟朕作对的话,那就别怪朕不讲情面了!来人啊,把这逆臣反贼给朕拿下!”
马上的,更多的侍卫冲进来,把他们两人团团围住。
“于安~”看着那些‘侍卫’,幻环突然变得有些紧张,“他们、他们不是——”
“他们是——”看着这些所有头发呈鲜红色的‘侍卫’,拾天手中的软剑不自觉地握紧。真是该死的!怎么会在这碰到这些人?!不是巧合,难道他们已经追杀到这里来了?!那这么说来,由易若夕他们岂不是危险了?!
“呵呵呵,”看出他们的紧张,长孙芙蓉掩嘴娇笑起身朝他们走来,笑得可乐了!“你不是说本宫很了解你的吗?呵呵,你果然很聪明呢。看出本宫对你的特别关照!怎么?刚刚那么嚣张的气焰都到哪去了呀?本宫很期待再看到你英勇威武的气质呢!”细腰曼扭停至他面前,芊芊玉手轻抚过他绝美的脸庞,长孙芙蓉眼里的痴情尽显,“打本宫第一眼看到你开始,本宫就知道,你会是本宫最爱的一个男人——”
“芙蓉,你在说什么?”没想到一向温柔缅碘的皇后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太宗直怀疑她是不是中邪了?!“来人啊,把皇后请回宫里去,顺便叫御医给皇后诊治一下!”简直就像个****了?!
“你给我住口!”令人始料未及的,长孙芙蓉竟然会对皇帝大喝,着实吓坏了满朝文武!“你给我乖乖地坐在那顾好你项上那颗人头就行了!其他的少插嘴!不然就别怪我不念夫妻情分!”
“你疯了吗?你怎么会这样?”对上她布满猩红的眼睛,太宗很是痛心,“芙儿啊,你在恨朕对吗?”不然就不会用那种怨恨的眼神瞪他了!“朕不知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但是芙儿啊,朕不怪你,真的不怪你!只要你现在乖乖回朕的身边来!来……”
“少来了!”长孙芙蓉激动得眼泪狂飙,“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吗?在你不再满足于宫里三千佳丽而到外面去鬼混后,我就明白,都明白了……天下男人都一个样!同甘共苦过的女人算什么,你们要的是永久的新鲜感!无论我如何的在自己的外表上下功夫,你还是不愿再多看我一眼!呵呵,皇后?皇后又怎么样?一个摆设而已,要不是怕被天下人耻笑,你早就把我废了不是吗?呵呵呵呵,李世民,我告诉你!要想我相信你,除非你废了宫廷所有嫔妃!所有……”
看着像疯子一样抒发自己内心不满的长孙芙蓉,幻环无奈地叹了叹气。原来她也那么可怜啊!现在看来,她也就没那么可恶了……
“算了吧,于安,咱们走吧。”这是历史,他们无法改变什么。一切也只有顺其自然了。或许的,一代明君还是会明白自己老婆的苦楚的……
“站住!”挡至他们面前,长孙芙蓉笑得阴森,“想走是吗?没那么容易!把命留下来!”抬手一拍,那些‘侍卫’迅速把他俩围在中间。
“芙蓉啊,”幻环怜悯地看着她,“你知道自己的心吗?你不知道咧!你其实心里真正爱的人还是你的世民哥哥,你的世民哥哥知道吗?你会缠上拾天完全是因为你想报复你心里最爱同时也最恨的世民哥,而不是拾天——”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要听!不要听……”像受到什么刺激一样,长孙芙蓉尖叫着跑开。
就在此时,那些侍卫冷不防手一抬就要给毫无防备的幻环一刀,可他们却忘了幻环身边还有个高手相公——
就在拾天一个漂亮的刀起刀落后,所有红毛侍卫纷纷倒地,身首异处。麽紫色血液喷涌而出!手段残忍到令人作呕。文武百官纷纷躲避,太宗皇帝也有些吓傻了。这,这个——
“该说再见了吧?”收回剑,拾天扫了眼拿着武器站在原地打颤的众士兵,冷笑着走向看来也有些受惊的太宗皇帝。“不用害怕的。只要你答应不再为难我们。不然的话只会白白牺牲更多的生命!”
“这、这个——”太宗还是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得无法回过神来。他知道他这位干弟弟善于出谋划策,甚至于兵法布阵,可没想到他自身也有武功底子,而且刀法那么快?!要是他真想造反的话,那这帝位对他来说岂不易如反掌?!想到这,太宗不免为自己捏了把冷汗!这种人,留着只会是个威胁!!!想通了后,太宗清清干涩的喉咙,说道:“见你如此坚持,那朕也不便勉强。毕竟咱们兄弟一场过——”突地,太宗的声音停了。望向拾天身后的眼眸也越睁越大,且布满恐惧!
直觉出什么事了?!拾天心一‘咯噔’,连忙转头身去。待看到眼前的一幕后,拾天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上!“放开她!!!”他慌忙大喝。
“嘿,你认为我会听你的吗?”一手捂着幻环的嘴巴,另一手则拿着剑架在幻环的脖子上,长孙芙蓉笑得整张脸都扭曲了。“我要她死!要她死啊~”如诅咒般的话语自她口中吐出,阴森得令人直打冷颤。
“你,你不是芙蓉对不对?!”拾天紧张地问道。就她头上那渐转鲜红的卷发,拾天就判定了她其实是另一个女人!“你是西莎对吧?!”
“呵呵呵,算你聪明!”西莎一脸狰狞的笑,“要不是这女人心存怨恨,我还进不了她身子呢。”西莎意指长孙芙蓉,“谁敢跟我抢撒旦大人,那就都得死!都得死!”
“可她没有跟你抢你的撒旦大人啊!”拾天一直注意着西莎手中的那把剑,他就怕她不小心伤到幻环。幻环现在她手上,所以他不好使用武力。“她心里喜欢的人是我啊!”
“是啊!可撒旦大人却被她迷住了!这个该死的狐狸精!”西莎咬牙切齿的,握刀柄的手也不自觉加重几分。
“你别伤她!”惊见幻环颈项渗出的丝丝血迹,拾天恐惧得瞪大眼,“你把剑放下!我什么都答应你!”
“什么都答应我是吗?那好啊,把这符吃下去!”边拖着幻环往外走,西莎边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射向拾天,“不然我这就要她死!”
“可以,只要你答应我不要伤她!”收下那纸符,拾天也半威胁道:“真伤了她的话,那你也得死!”
“你在威胁我?信不信我砍了她双腿?!”西莎作势要废了幻环双腿,可她始终没做。因为她深知惹急了眼前这家伙会是什么后果?眼前幻环是她保命的筹码,她该小心点的!“不要跟过来!听到没有?吃了它……啊!!!”突地,她尖叫一声,随即放开捂着幻环嘴的手。因为——
她的手被幻环咬破了!!!
“该死的!”看着立即变得血淋淋的左手,西莎心火滚滚冒。新仇加上旧恨,再也顾不得眼前形势的西莎手一抬,就要置幻环于死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只见一人影快速闪过挡至幻环跟前准备替她挨那一刀。眼看刀剑就要落下,突地,一声尖叫——
西莎倒在了血泊中。
拾天两人诧异地看着手拿玉剑,一脸狼狈的玄远。
“是你啊?来得真及时!”有些惊魂未定地把幻环紧搂至怀里,拾天感激地朝玄远笑笑。
“你们都没事吧?”望着幻环,玄远的眼里闪着别样的情绪。
“都没事。”幻环松了口气。
“对不起。”如蚊嘤般,玄远低头自喃。
幻环先是一愣,而后会心地笑笑,“没关系。谁叫她爱上你了呢?”
“是啊,谁叫她要爱上我呢……”精神有些恍惚,玄远神情疲倦地往外走。“谁叫她呢……”
“由易?!”见他如此,幻环担忧地叫住他,“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玄远的眼睛有些泛红。
“你——”正想说他没事干嘛哭的时候,突然一个念头在幻环的脑海里快速闪过,似乎预感到什么?幻环慌忙问道:“若夕呢?她不是都跟着你的吗?是不是若夕她出什么事了?是不是?”
“若夕、若夕她,”玄远哽咽,“她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