伫倚危楼风细细。
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
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绵秀阁里,幸儿正认真地在学弹琴。她一直一直都很努力地想做一个配得上王爷的王妃。
她好像明白爷为什么会那么疼水灵了?她不但美得令人惊艳,而且女孩子该会的她更是样样精通。而且为人谦虚又不娇纵!在她眼里,水灵简直就是一个十全十美的女人!跟她相比,自己就只是个空有皮相,其它就什么也不是的花瓶了。所以她总是努力地想做一个像她那样的女人!那样的话,爷或许就不会那么的讨厌她了!
幻想着她自己的美好,幸儿笑得分外甜蜜……
“夫人,夫人,安王爷要您去他那里……”提着裙摆,颜儿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进来。
“铛”的一声,弦断!指间被划破,鲜血潺潺的流出。幸儿吓白了张脸。
“呀,夫人。您流血了!怎么那么不小心呢?”颜儿慌忙拿出一条手帕帮她包扎。“弹琴都能弹受伤,夫人您也真是的。”
“他有说找我什么事吗?”幸儿咬着牙慌乱地问道。
“没有。他只是要您现在就去。”颜儿忙着帮她包伤口。
现在就去!?幸儿的手在微微颤抖。他找她会有什么事?想起他曾对自己做的事,幸儿禁不住身子一阵打颤。是他让自己真真正正成为一个女人的。那种令人心悸的缠绵,她真的是没勇气再试了。她不想再在流泪中不自觉把他幻想成弦月。“我,我不去。”
“不行的夫人,安王爷托人说了,您务必要去。好像是十万火急的事?”
“是吗?”十万火急?会是什么事?难不成是关于爷的那些叛国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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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府里
单脚跨入大厅门槛,看到里面坐着的人,幸儿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站不住脚。爷?!竟是爷?!他怎会在这里?幸儿心里头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
“幸儿,你来了呀。快进来,这边坐。”见到她,随云热情地迎过来。
“你来这干什么?”弦月阴着脸,犀利的眼神一刹不刹地盯着她。
“我来,我——”幸儿吓得手足无措。该怎么跟他说?“是随云他——”正要解释,不料却被随云打岔。
“她来这坐坐不行吗?呵,她可是经常来的哦。”随云皮笑肉不笑,别有用意地替她解释。
“经常来?”弦月一张脸更黑了。“什么意思?”他面无表情地问。
“我,我——”幸儿紧张得舌头打结。她知道随云叫她来是故意的了!现在该怎么办?该怎么办?爷他会误会的!
“幸儿,你在怕什么啊?跟他说实话啊。有事我给你顶着。”随云悠闲地喝着茶,漂亮的桃花眼蓄满算计的笑意。
“不!”幸儿更是吓白了脸,慌忙摇头拒绝。怎么能说呢?怎么能?
“你爷他说要我给他那些证据呢。所以啊,”随云好心情地把玩着他指上的玉指环,淡笑着,“我想问你一下呢,是要给,还是不给呢?”
喝!幸儿倒抽口气!他竟然故意问她这种问题!他到底想干什么?
“女人——”弦月扭曲着张脸,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瞪着她,“你怎么解释?”
“我——”他盛怒的火气真的让人打心里的惧怕!颤抖着,幸儿倒退了好几步,现在她该怎么说?该怎么解释啊?
“什么怎么解释啊?现在那些证据的主人可是她呢,当然是问她喽,还用得着什么解释吗?”随云在一旁看好戏地添油加醋。他就是要他俩的关系彻底的决裂!随云的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爷——”解释不了。幸儿急得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随云他——”
“啪”的一声,幸儿娇嫩的脸上立即出现鲜红的巴掌印!!!“随云他什么?”冷笑着,弦月步步逼近。“他跟你有私情对不对?嘿,当初灵儿跟我说,本王还不相信呢。因为我量你也没那个胆。现在好了,被我撞上了对吧?贱人!!!”
“不——不是的!”捂着发烫的脸颊,幸儿飚着泪激动地摇头,真的好疼!!!爷的这一巴掌,一声贱人,把她的世界全打得粉碎!!!全部都完了!都完了……心冷意绝,幸儿一阵天旋地转,缓缓瘫软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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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间,幸儿好像听到了谁在说话?
“恭喜王爷啊,恭喜恭喜,夫人她有喜了。”
“你说什么?”
“夫人她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
“王爷——”
“来人,把这庸医给我拉出去宰了。”
“啊,王爷,王爷…老臣何罪之有啊?王爷饶命啊,王爷——”
“不行,不——”幸儿挣扎着想起身,“您饶了他吧,爷——”
缓缓地转过身,弦月笑得比哭还难看。“你要本王饶了他?”
“呃,嗯!”虽然怕得要死,但幸儿还是勇敢地点头。她不能眼睁睁地看一个无辜者就这样因为她而死。
“嘿!”弦月仰天大笑。“好啊,要本王饶了他是吗?可以啊。只要把你肚里那个贱种给我拿掉。”
喝!幸儿吓得倒抽口气!要把这孩子拿掉?!怎么?怎么可以?“不行!”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幸儿大声地拒绝。
“你说什么?”弦月愤怒地一箭步上前,伸出手毫不怜惜地捏紧她柔细的下巴,扭曲着张脸咬牙切齿地问,“你再说一遍!”
“我说——”第一次两人靠那么近,几乎要碰到鼻子了!幸儿紧张得呼吸都不顺了。但为了肚里这个无辜的小生命,她还是鼓起勇气深吸口气说道,“这孩子,我要生下来!”她知道弦月那么生气是为什么?他们连圆房都没有,哪来的孩子?虽然都心知肚明这孩子是随云的,但也是她的孩子啊,所以她绝对不让自己的骨肉受任何的伤害。“你,你只要放过这孩子,我就跟你解释清楚我跟随云是怎么回事好吗?好吗?”
“嘿,是吗?”听她这样说,弦月一把放开她。“很好。你跟他还动了真情是吗?那更好。你,过来,”弦月叫刚才那位御医,“去拿一种让人无痛苦死去的药来。”
“为、为什么?”御医颤抖着。
“去拿来让夫人服下。”弦月冷笑着吩咐。
“什、什么?!”御医像是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又问了一遍。
“还不快去。”弦月拉下脸。
“是,是,这就去。”御医慌忙离去。
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幸儿愣了。爷这是、这是要她死吗?“爷……”
“嘿,动了真情不是吗?”弦月笑得邪异,“那你的死对他不是很有力的打击吗?”
“您真的,不愿听幸儿解释?”绝望在心底慢慢地泛开。为了打击随云,他竟然能毫不犹豫地取她性命?!
“不需要。”弦月面无表情地回答。“你跟他那些龌龊的情事,还是留着自己回忆吧。”
“不需要啊?”幸儿傻傻地自喃,眼泪不争气地溢出眼眶。“您就真的,那么讨厌幸儿吗?”
“嘿,像你这种低贱的女人,活该一辈子的遭人厌!!!”
“是、是吗?”呵,心冷意绝啊,真的感觉冷、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