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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丑陋的人

混沌树慢慢生长的同时另外一个族群也在迅速壮大,那便是人类。妖族在蛮王与天道一役中几乎消失殆尽,金毛犼本就不喜欢笼络他人,妖皇大陆上也没有太多妖族。失去了妖族的迫害,人族开始大肆繁衍,生活也安逸了很多。人类的不断增多,活动范围自然开始变大,几乎世界上每个角落都开始出现人类的踪迹。而混沌树周围自始至终都被一层浓雾笼罩,不论何人只要进入其中都会被莫名其妙的送到远处的一个小岛上。迷雾之内,混沌树开满了鲜花。五颜六色的花密密麻麻布满了整个树冠,完全数不清有多少。每朵花的颜色形状大小全都各不相同,乍一看跟人一种格格不入的怪异感。可仔细观察又会发现是那么的浑然天成,给人一种极为舒服的感觉。在树冠的最顶端长着三个巨大的花苞,分别为红色、黄色和蓝色。随着时间的推移树上的花开始慢慢绽放,花谢之后结出不同样子的果实。果实慢慢变大,变色、最后渐渐成熟,奇怪的是,唯独树冠最顶端的三个巨大花苞一点动静没有。一天,树上的果实彻底成熟,果皮同时爆开,从里面飞出一缕缕青烟。青烟以出来就向着四面八方四散而走,一时间五颜六色的青烟向世界各地飞去。就在青烟四散的同时,前一秒树冠最顶端的三个花苞还好端端的,下一秒竟然消失不见,只留下枯萎的花萼。当所有的青烟消失不见之后,混沌树像是耗尽了全身的精力,树叶开始由绿变黄,最后从树上落下。在树叶下落的过程,一点点的消失,最后变成绿色的灵气消散在空中,这绿色的灵气正是修仙界所熟知的木灵气。一片,两片,三片......所有的树叶转变成浓浓的木灵气向四周扩散。树叶落完后树枝开始一点点的掉落,然后树干开始消散。先是树皮,接着是树干,最后是树髓。树髓分解后不是木灵气,而是晶莹剔透的烟雾,正是所有修仙者梦寐以求的羽化烟。树髓分解完还没有结束,树根紧接着开始化为木灵气,最后树根消散一空,只留下地上一个巨大的深坑。木灵气一经出现在就开始分解原本无属性灵气,犹如一个火星掉入汽油当中,瞬间把无属性灵气点燃。分解的同时木灵气开始派生出另外一种红色的灵气--火灵气。火灵气又派生出土灵气,土灵气转化出金灵气,而金灵气又衍生了水灵气,水灵气滋养木灵气。五种灵气如此相生而又彼此相克,生生不息无穷无尽。五属性灵气的出现奠定了修仙界的基础,让普天之下所有生物都有了修仙的可能。这所有的一切都发生的消无声息,没有引起任何的骚动。可这一切岂能瞒得过天道,令人不解的是天道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完全没有制止的意思。当一切归于平静,天道喃喃道:“很期待啊。”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许多年过去。市井坊间开始有传说,深山之内有人可以在半空中飞翔,还有人可以控制飞剑在空中飞来飞去,伤人与千里之外。很自然的这些神话传说就成了孩子的梦想,其中就包括一个叫古天豪的七岁孩子。古天豪出生在道开大陆的西侧,此处被大山环绕,环境非常优美。这一天,古天豪进山挖野菜。临近傍晚古天豪打算挎着篮子回家,平日里走过不知多少回的路,今天却怎么也找不到方向。人越是慌乱就越没有头绪,越没有头绪越是到处乱撞,何况只是七岁的孩子。古天豪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心里难免有些发慌,努力平复心境。古天豪心道:“常听老人家说,晚上走路容易碰到鬼打墙,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去。只要冲着地上撒泡尿,自然可以破除鬼打墙。”于是古天豪围着自己一圈撒了泡尿。可什么都没有发生,自己还是无法辩清方向。此时天已经黑下去,看来是回不去了,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找个安身之所,

以免晚上被野兽袭击。古天豪开始寻找合适的位置,借着朦胧月色看到不远处有个山洞。古天豪暗道一声老天保佑,壮着胆子往山洞走去。山洞里面很宽敞,有三间房那么大。山洞内没有野兽,不仅没有野兽,里面还有个干净的石台和一口清澈寒潭。古天豪喝了几口水坐在石台旁,百无聊赖之际拿起手边的一个鹅卵石扔进寒潭内。咚的一声,石头落入寒潭之中。古天豪刚想要再扔一块,只听洞外一声狼吼。吓的古天豪一个激灵站起身来,躲在洞口向外看去。只见一只饿狼两眼放着绿光,正一步一步走向一个受伤的小狗。小狗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嘴里不断的哀嚎着。古天豪躲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可小狗好像看到了古天豪,两只眼睛流露出哀求。原本朦胧的夜晚看不清东西,可此刻古天豪却清晰的看到小狗的眼神,仿佛就在自己面前。古天豪心中热,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猛地窜出去,于此同时饿狼也扑向小狗。不偏不倚,饿狼一爪子抓在古天豪的手臂之上,鲜血刷的一下浸湿了衣衫。古天豪股不得疼痛,抱起小狗就往山上跑。古天豪在前面跑,饿狼在后面追,一人一狼追逐起来。跑着跑着古天豪面前出现了一个悬崖,下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悬崖多高,也不知道下面有什么。眼看狼就要追上自己,古天豪一咬牙纵身跳了下去。好在古天豪落在树枝上,没被摔死。

下了地刚想缓口气,不知何时那头狼在远处盯着自己。古天豪想不明白,对方是怎么追上自己的,也无暇多想,撒丫子继续跑。这一次饿狼好像跑的慢了些,与自己的距离拉开,可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无奈之下,古天豪躲进了前面的池塘里,并且把全身涂满淤泥,防止饿狼继续追踪自己。果然如古天豪所想,饿狼来到池塘边站住脚步。嘴里的口水不住的往下滴,正好滴在古天豪的头上。古天豪屏住气息,不敢发出一点动静。小狗也异常懂事,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饿狼一直站在原地,好像在等待猎物付出水面。就在古天豪快要憋不住的时候,饿狼转身离开,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之中。古天豪大喘一口气,从池塘里爬了出来。低头看看手里抱着的小狗,哪还有什么小狗,手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玉片。玉片光滑圆润,一头略大,一头略尖,尖的一头还有一个小孔。这玉片自然是玄天树所留下的果核,而玄天树便是混沌树上那三枚消失的种子生

长而成。古天豪有些好奇,想要拿近些看,可一抬手胳膊生疼,手臂上有三条深深的血道。说来也奇怪,鲜血顺着胳膊流到手上,可掌心处却干干净净。古天豪再抬头,哪还有什么泥潭,自己正身处在一个山洞内。山洞狭窄异常,抬手就可以摸到山洞的顶部。古天豪心道:“我刚才是不是做梦了,可手臂受伤又是怎么回事呢?”古天豪想不明白。他哪里知道,混沌树在世间的三个种子之一已经认他为主,一条修仙大道向他敞开了。就在古天豪得到玄天果核的同时,天崇大陆上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天崇大陆的东部,天河平原与无尽密林的中间有一个小村,村里只有百十户人家。村口住着一户姓刘的人家,刘家有个七岁的男孩名叫刘育航。这孩子天生有个梦想,长大后出海远航。刘父就让村里的教书先生取名为育航,寓意从小孕育远大的航海理想。刘育航从小乖巧懂事,经常帮助乡亲干活,没有村民不喜欢他。一天晚上刘育航睡得迷迷糊糊,眼前突然出现一双眼睛。这双眼睛如此的冰冷,让刘育航不禁打了个寒颤。巨眼看向刘育航,一道白光射入刘育航眼中。刘育航下意识的一闭眼,猛然从梦中惊醒。唉,南柯一梦啊。这一惊吓让自己全部一丝睡意,随下床到外面溜达溜达。接着朦胧月色刘育航发现空气中多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在动,可仔细观瞧却什么都没有。刘育航揉了揉眼睛,什么都没有。哦,原来是看花眼了。从此之后刘育航的身体一天天变的强壮,大脑也比之前灵活了许多。一天中午,村里的王大爷去世了,全村都来为他送行,刘育航自然也来看看。王大爷被人抬到村口准备火化,刘育航看到尸体身上一些黑气不断冒出,虽然很少但可以清晰的看的见。刘育航以为自己又看错了,用力揉了揉眼睛,可黑气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变多了。

刘育航拽了拽旁边母亲的衣角道:“娘,王大爷身上为什么冒黑气?”

“胡说八道,哪有什么黑气。”母亲没有搭理他,以为小孩子恶作剧。刘育航见母亲不相信自己就不再开口,默默地看着王大爷被火化。就在尸体快要焚烧干净的时候,刘育航看到一个像王大爷的虚影从尸体上飞起来。虚影在尸体上方盘旋了一会,向着刘育航望了一眼逐渐消失在空中。这件事让刘育航久久不能平静,夜里刘育航反复琢磨白天看到的景象,这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认知范围。一晃两年过去,说来也巧这两年村里的老人相继离世。每次有人死刘育航都能看到之前的景象。不仅如此,自己对村口西北边的墓地越来越感兴趣。终于在一天夜里,刘育航独自来到墓地。黑压压的坟场到处都是坟头,坟头中间偶尔还有磷火闪动。可这一切在刘育航眼里是那么的美妙,完全没有一丝害怕的意思。刘育航坐在坟场最中间,周围的黑气一丝丝的钻入身体内。每一条黑气转入体内,刘育航都感觉到无比的舒畅。越舒服全身的毛孔就张开的越大,吸收的速度就越快。几天下来坟场的黑气已经被刘育航吸收的七七八八,不论自己如何努力都无法再吸收半点。刘育航开始静心感受体内的黑气。当刘育航闭目感受体内时空气中的灵气开始向他聚集,并且一点点的流入刘育航体内。当刘育航再次睁开眼时,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刘育航精神百倍,大脑无比灵活,眼睛都明亮许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但刘育航心里明白,这绝对不是坏事。随着不断修炼,刘育航的力气越来越大,身体素质越来越好,加上自己本身就很热心,村里面的人没有不说刘育航乖的。刘育航自己也很开心,能帮助别人,能被别人需要这本身就是一种人的需求。刘育航上山打柴,回来时会给老年人留下一些。打到的猎物也会分给村里的老人和儿童。刘育航的父母看到儿子这般努力受人欢迎,心里自然也是欣喜万分,以自己的儿子为荣。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几年之后刘育航发现村民变了,见到自己不再那么热情了,即便是自己上门送东西都不被待见。刘育航开始不以为然,可后来乡亲们见到自己开始躲着,并且在背后指指点点。有一次进山打猎,刘育航运气好打到一头三百多斤的大野猪。要知道村民们半个月都未必吃到一口肉,这么大一只野猪完全可以够一个村分的。刘育航回到家把野猪肉切成小块打算分给村民,自己家留些内脏吃。刘育航刚准备给乡亲们送肉,被母亲喊住。

“育航啊,你要去哪里?”母亲爱恋的看着儿子。

“娘,我去给乡亲们送些肉,上次打到大猎物都很久了。”刘育航很是开心,能为大家做些什么打心眼里高兴。

“让娘去送吧,你累了,休息一下吧。”刘母闪烁其词道,眼睛都不敢直视刘育航。刘育航终于忍受不了,心中的怨恨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

“娘,大家都这么了?为什么好像都躲着我,是我做的不够好吗?”刘育航声音都有些哽咽,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母亲一把抱住刘育航,抚摸着头道:“孩子,你没有错,你做的很好,是他们的问题。”

“那为什么家里的铜镜都被收起来了?”刘育航问道。刘母看着儿子,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儿子黑眼圈极重,眼睛里泛着绿光,脸色惨白如霜,小小年纪却长着一脸老年斑。刘育航既然问这个问题,其实心里早已有答案。之所以还问是因为心里不明白,自己对大家那么好,为什么大家却因为自己的样貌发生了变化而这样对自己。刘育航心有不甘,从备受欢迎变成人人躲避,对于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来说太难接受了。

刘母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儿子,只是紧紧地抱着儿子道:“我和你一起去送肉。”刘育航点了点头,母子二人拿着肉挨家挨户的送。所有村民无一例,见到刘母笑脸相迎,当看到身后的刘育航后吓的一个趔趄,嘴里还不断念叨:“啊呸,真是晦气。”说完夺过来肉赶紧把门关上。所有人看刘育航的眼神犹如活见鬼一般,全都躲着他。

“走吧,把这些肉送完咱们回家。”刘母无奈道。时间一天天过去,乡邻们对刘家的态度越来越差。开始是成人,后来连小孩子都开始欺负打骂刘育航。这一切刘育航只能默默忍受,依旧打到猎物分给大家。可天不遂人愿,刘育航原本以为自己只要不出门就可以安稳的生活,可渐渐地自己身上开始散发腐臭,而且气味越来越大。这一下可惹怒了几个邻居,也就是平时受刘育航照顾最多的那几家。邻居先是在刘家门口破口大骂,让刘育航滚出村子。见没什么效果就纠结村民上门讨伐,什么难听话都敢说。还说今年多灾多难,定是这个灾星惹怒了上天,这才降下天灾惩罚大家。人们总是喜欢站在道德至高点去讨伐别人,即便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也能满足自己的内心需求。刘育航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用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生怕让一丝气味飘出。刘母和刘父则在外面不断求情,好在人有累的时候,众人吵累了就各自离去。从此之后几个邻居只要有烦心事就跑到刘家门口大骂一通,每当发生此事就是刘育航最难熬的时刻。开始刘父和刘母还极力维护自己的孩子,可随着时间推移刘育航越来越丑,身上的腐臭味越来越重,再加上外人在二老面前嚼舌根,渐渐地两人也认为刘育航已经死去,只是被鬼附身了。父母的变化孩子岂能感知不到,这让刘育航心中更加难过。他自己也知道是什么让自己变成现在这般模样,奈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每天不断的吸收黑气。没有了父母的袒护相邻们更加肆无忌惮,一群人把刘育航从屋里揪出来,硬是要赶刘育航离开。众人拿着木棍扫把堵在村口,不让刘育航踏进一步。刘育航看着昔日的乡亲们,自己曾经无数次帮助的乡亲们。又转头看着不远处的父母,父母的脸上没有半点不舍,这一刻刘育航的心彻底凉了。自己已经无法留在此处,刘育航转身离开,没有半点不舍。可就在他转身要离开的一瞬间,刘育航看到父母长舒一口气满脸的轻松,眼睛里闪过一丝喜悦。刘育航转身看着面前这些人,眼睛冰冷异常,一眼看去犹如置身冰窖。这一刻,刘育航把对这个村庄的爱全部转化为恨。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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