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徽三十二年,七皇子妃尹微歿。
天徽三十五年,暻朝天徽帝薨。七皇子暻铖继位,改号,追封皇子妃尹微为端懿皇后。
“各位小主,我是尚宫局王尚宫,宫里不比其他地方,还请各位小主勿生事端”王尚宫望着众多的秀女,严肃道。
底下却是一阵寂静,“待会,念到名字的上前跟着宫女走,明白了吗?”
“明白。”秀女齐道。
王尚宫点点头,福了一礼道,“祝贺小主得偿所愿。”
秀女们无不兴奋欢喜,但花坛角落却站着一位冷冷淡淡的可人。
慕言雨看着高高的宫墙心里没有一丝欢喜,好像只有恐惧和排斥。
“言儿。”远处走来的是秀女柳叶眉,模样长的倒是端庄温和。
“柳姐姐!”慕言雨听见熟悉的声音,眼中竟然含着热泪。
“可不能哭!”柳叶眉急忙掩住旁边的视线,轻声道。
慕言雨点点头表示明白。
“我知道,你不想入宫,但是皇命难为,何况妹妹你长有如此容貌,总不可能落选。”柳叶眉拉起慕言雨的手,细细分析。
“如今,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明白吗?”
慕言雨心里又凉了一度,淡淡的开口“我都明白,我现在只求落选。”
柳叶眉听了不经叹了一口气,倒也没在说什么。
不一会柳姐姐便被叫去了,“快去吧!”
“好,你放宽心些。”柳叶眉担忧的放开了慕言雨的手,跟着队伍往前走。
礼部侍郎柳岩平之女柳叶眉,年十八。
“臣女柳叶眉参见皇上,太后,雪妃娘娘。”
“起来吧。”太后端坐在皇帝身边,威严不减。
“谢太后。”
暻铖坐在龙椅上远远望去,一笑“柳侍郎果真教养出了好女儿。”
“是啊,陛下,臣妾看这妹妹倒是喜欢。”雪妃笑的娇俏,太后却面露冷色。
“留下罢。”
“谢皇上。”柳叶眉规矩的低下头,不敢望上面一眼,但那声音却让她迷了心,离去时竟抬头望了一眼,原来是那般温润俊美的男子。
雪妃看着底下女子,心底再也笑不出来,原来分丈夫是这种滋味。
“江州知府慕淮安之女慕言雨,年十七。”
“臣女慕言雨参见皇上,太后。”慕言雨淡然的跪下,除了恭敬没有一丝其他情绪。
太后倒注意到了这个女子,命“抬起头来。”
慕言雨未敢抗旨,缓缓抬头。
太后首先一愣,其次是雪妃,她除了惊恐还生出了深深的恐惧,她不敢看陛下的表情,指甲深深掐进了里。
“有三四分像了。”暻铖看着手链的玉扳指,笑道。
“皇帝,不可胡言乱语。”太后不喜尹微,自然也不喜欢像她的人。
“留下。”暻铖并未理会太后,有谁能明白此刻他有多欢喜,多感激。
慕言雨心一下凉到尽头,木讷的说了一句“臣女谢皇上隆恩。”
太后面色难看,但又无可奈何。
“皇帝,你已登基五月有余,这皇后应该定了。”高太后是先帝的皇后,朝臣都求到她这里来了,皇帝登基却无皇后,这像什么话。
“太后,你所言极是,朕也思量了许久,不知太后可有人选推荐?”皇帝心情似乎大好,连着对太后的态度也好了几分。
太后是高氏一族的人,自然会先想着自己家的人了。
“镇南王楚天阔之女楚云歌,端庄秀丽,才情不输端懿皇后。”高太后撵着手中的珠串,深情淡漠。
皇帝嘴角上扬,“依太后所言,册楚云歌为皇后。”
雪妃虽然心中难过,但她更意外,太后竟然没选高氏家族的女儿,这真是耐人寻味啊。
那一天的选秀,有人高兴,有人伤心,也有人淡然,这皇城终于要热闹了。
“各位娘娘,再陛下未下册封时,就请各位主子在长华殿暂住。”王尚宫比之前的态度更加恭敬了些。
“容奴婢再多嘴一句,太后和皇上最重规矩,宫里也最重规矩,规矩是不可打破的,若是谁没了规矩,那是最大的罪过!”
大家都慢慢沉默了下去,也没说什么便领着下人去寝居。
长华殿热闹了起来,可偏殿却显的格格不入。
“姐姐,还有三个个月皇城便入冬,会下雪了吧?”慕言雨感受凉风的吹拂,淡然道。
“是啊,你生在江州,很少见过下雪的场景吧。”柳叶眉心疼的看着言儿,“得知你入选,我又高兴又担忧。”
“姐姐,你放心,竟既然已入宫,那我便不会放弃自己,毕竟我还想看看皇城的雪呢。”慕言雨说的轻松,但眼里都忧愁并未减少多少。
明粹宫
“娘娘,尚宫局的人来说,皇后未册封之前,新晋秀女的位份是由您来负责还是影妃?”雪妃身边的大宫女巧慧看着正在小憩的娘娘,小心翼翼的开口。
雪妃听此,慵懒地展开眼,缓缓道“这等苦差,就让影妃代办罢。”
巧慧不懂,疑问道“娘娘,你和影妃同掌六宫大权,你为何让影妃出风头呢?”
“皇后都立了,这事要是本宫办,皇后还不得视本宫为眼中钉。”雪妃眼中明亮了许多。
未央宫
位于皇城的最西边,但是宫内有一高高的楼阁,别有一番景致。
但由于偏僻,除了未央宫的宫女也只有路过办事的宫女,内侍了。
“娘娘,夜要深了,还是快回屋吧。”文秀得知影妃娘娘已经站在阁楼好几个时辰,拿了披风便走了上来。
是,她是尹涵,那个早些年被送出尹府的二小姐。
她在流浪了七年后回到了尹府,但那时,姐姐已经是准七皇子妃。尹涵也终于知道原来那个教她别哭的男孩就是七皇子。
七年的时光,她早已不是那个懵懂的尹涵了。
可不久,姐姐逝去的突然,但任何人都说是自己害死了姐姐。
三年前
尹涵醉酒醒来时,却发现尹府披上了白条,府里一片哭声。
她跌跌撞撞走到尹府大堂,却看见姐姐的侍女文秀跪下棺椁前痛哭。而尹夫人和父亲则是满眼泪痕,想必昨天晚上就哭过了。
尹涵直觉的眼前黑暗了许多,心里说不出的痛,她想在走近一点,却感觉颈博处架了一柄长剑。
原来是他,他俊美的脸上多了伤痛。
“是你,说,昨天晚上对微儿说了什么?”他已经怒极,那剑已经在我颈博划出一道细痕。
“说啊,你到底对我的微儿做了什么!”尹夫人也上前质问,却踉跄倒地,痛哭不已。
“母亲!”尹风翊上前扶起尹夫人,冷静地看着尹涵,厉声道“说!”
尹涵没有眼泪,但看着他们的脸,却觉得又痛又凉。
她昨天晚上与姐姐一起喝酒,姐姐那天确实精神不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
“我没有。”许久,尹涵也只说出那一句话。
最后,尹夫人想夺过暻铖手中的剑,但却被父亲拦下道,他也默默想了,许久才言“调查清楚再说!”
暻铖冷冷道“想让你开口,有一千种方法,就让痛苦的待在我的身边,生生世世痛苦的活着!”
他的话像地狱来的魔鬼,也确实让我坠入痛苦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