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假回来,我看到书桌上那本向他借的那本书恍然才想起来都一个月了还没还给他。其实不是我没有信用,只是大白上次说的话我想验证一下。
法学院给我们大一安排的课程也还算可以不是很累,闲来没事时我还常常去摄影部弄弄相片,或则去辩论社露个脸,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天气也开始慢慢转凉。
“咳咳咳,小月月把水递我一下”我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
古月赶紧拿我的杯子接了热水递给我,有些担心地说:“一会我帮你请假,你去医务室看看吧”
我喝了点热水嗓子舒服了一点说:“好的,谢谢你了”
古月边摇头边说:“你呀,这小身板变个天也弄成这样,要我说你以后就找个医生嫁了得了,否则你这小命...啧啧啧”
我将杯子递给她,哑着嗓子说:“你还真别说,我觉着真是个好办法”
“行了,还能开玩笑就没事,我上课去了,你记得去看医生,别到时候发烧就麻烦了”
“恩恩,知道了。”目送着她离开我立马有缩回被子里,想着先舒舒服服睡一觉再说吧。
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头有些重了,我昏昏沉沉的下床啃了啃中午剩下的面包随便找了一件衣服穿上就去医务室了。
还在上课时间,路上的人不多。感觉到嗓子的刺痛感加强我加快了脚步。
医务室的门是虚掩着的,我轻轻敲了两下。
“请进”
我推开门看到桌子旁的人心头一紧,站在原地迈不开脚步。
见半天没有人进来他放下手头的笔,抬头看向门边。迎上他的目光,顿时感觉耳朵发烫。
“生病了?”他看着我问道。
我木然的走过去,点点头。
“那不舒服?”
我拿手捂着嗓子略显艰难的开口道:“咳咳,有点着凉吧,嗓子疼”
他拿起一根棉签走近我说:“张开嘴,啊”
我乖乖的照做,看着他离我一尺的距离心跳咻的跳的贼快,他很认真的在检查我的嗓子,而我也很认真的看着他的眉眼,长长的睫毛洒在灵动的眼睛上,嘴唇下若隐若现的痣都是使我脸红心跳的原罪。
他将棉签扔到垃圾桶,退了一步说:“嗓子发炎了,得吃点消炎药”
我还沉迷于他的美色,楞了一下,赶紧低下了头。
“怎么脸这么红,不是发烧了吧?”他伸手准备摸一下我的额头,我一紧张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
他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转向桌子上的温度计,递给我说:“测一下体温看看吧”
我一愣一愣的伸手去接,碰到了他的手指,一松手差点把体温计摔了。
5分钟后,我拿出体温计看着上面的数字:36.5,本来空荡荡的心一下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他接过体温计看了看说:“36.5没发烧”
我有些紧张的说:“可能是刚才跑过来急的”
他半信半疑的看了我一眼说:“以防万一我给你拿一颗退烧药备着。”
“好的”
我拿着他开给我的药,虽然嗓子还是疼得难受,但心里却乐开了花。我走近他哑着嗓子轻声道:“学长,这周六有时间吗?我想把书给你”
他微微笑了笑说:“我还以为你不想还了”
我连忙摆手道:“没有的事,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是吗?现在确认好了?”他略带疑惑的看着我
“确认好了”我坚定的说。
走出医务室,看着雾蒙蒙的天空,心里坚定了自己的答案:我是喜欢他的。不是三分钟热度,是想要走下去的喜欢。
之前一直没有还书只是因为不想见他,因为大白对我说我这个人做很多事都是三分钟热度,过不了多久肯定就不会说喜欢他了,所以我想试试我到底是怎样的,但今天我确认了,因为36.5是恋爱的温度啊。
我一脸激动的跑回宿舍,古月看到我笑得花枝灿烂的十分疑惑的说:“这是咋了?真烧糊涂了?”
我一巴掌向她拍过去道:“去去去,我没发烧”
古月无解的说:“那你去看个病开心的像中了彩票似的”
我甜甜的笑着说:“不,是比中彩票还开心的事”
“什么?”古月一脸八卦的看着我。
我清了清嗓子正式且严肃的说:“我决定了,我要追顾卿”
古月瞪大了眼睛说:“what?你要追顾卿?”
“是啊,就是我给你说过的那个医学院的学长,刚刚去医务室又遇到他了,我想着这是缘分啊”
“啧啧啧,就见了一两次就要追人家了,慕笙啊,你果然是颜控”
“诶,这话呢不能乱说。我是有证据证明我喜欢他的好吗?”
“什么证据?”
“没有发烧的脸红心跳就是喜欢的证据啊。”
听到这个回答古月楞了一下说:“好吧,你说服我了,但你要怎么追啊?”
我沉思了一会说:“一步步来呗,现在我也不清楚。”
古月一把搭在我肩上说:“行行行,你就慢慢来吧,咱们得先吃饭了”
去食堂的路上我掏出手机给大白发了条微信:我确定了,我是喜欢他的。
躺在白荀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机发出孱弱的光,冰冷的机器还不知道自己的主人正在遭遇医学生的第一道坎,不依不饶的嗡嗡作响。
此时的白荀正站在解刨台前看着老师一步步解刨、展示各个器官,本来还没觉得什么,但医学院的付教授是出了名的,他上的解刨课能一直站到最后的没几个,他一向是边解刨边说和学生讨论涮火锅、爆腰花、肠旺粉,细致入微的讲得你胃里翻江倒海,而且这是他选拔学生的一种方式,能坚持到最后的在他这门课上至少赢了一半,所以就算在难受大家都会尽量忍着。
课上了一半,人没走多少。教授微微皱眉加重力度,津津有味的描述各种脏器的吃法。白荀捂着嘴有些反胃了,有各别敏感的同学甚至挨不到卫生间直接吐在教室里。但世间的事都是相生相克的,有奇葩老师就会有奇葩学生。
正当大家忍得面色惨白时,一有些稚嫩的女声喊了一句:“老师,您会做夫妻肺片?。”
付教授闻声停下手中的动作,拿着刚解刨下来的肺站直身体面带笑意的说:“这个我还真不会,怎么个做法?”
女孩面无表情的说:“先将新鲜的肺放入沸水中慢煮,将血水煮尽,撤去雪沫焯水.....这样就好了”
付教授有些惊讶,正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弯了弯嘴角说“李子木”
只见教授眼里充满赞赏,冲她点了点头,又开始继续讲课。
白荀和其他同学一样虽听着课但余光一直打量着这个女孩,在这种环境下还能有这种表现实属不易,是一个狠角色。
下了课后付教授看了下人数有些欣慰的说:“今年你们不错啊,还剩这么多人,好好干”说完就走了。大家也都松了口气,开始互相抱怨吐槽。
白荀看到刚才说话的女孩捂着嘴从后门跑了出去,出于好奇拿上书跟了上去。
女孩急急忙忙的进了洗手间,白荀听见女孩在里面呕吐的声音不自觉地笑了。过了一会女孩从洗手间出来了,靠在墙边,手轻轻的拍打胸口。白荀看着她脸上还留有水渍,走过去递了张纸巾,略带调侃的说:“明明这么难受还和老师顶嘴”
女孩推开他的手,一脸不爽的说:“我喜欢”
白荀噗嗤一声笑了,转过头定睛看着眼前才到他肩膀的女孩,刚刚及肩的头发将巴掌大小的脸包裹着,脸颊微微泛红,眼睛似一汪潭水格外清澈却又深不见底,几缕沾了水的湿发胡乱贴在额间倒是给淡漠的脸上添了些许活气。
女孩被他盯得有些烦,撇过脸准备要走。
白荀下意识伸手抓住她,女孩看着被抓住的手腕白了白荀一眼。白荀立即松了手,笑着说:“我叫白荀,你好,李子木”说完便向她伸出来右手。
李子木轻笑一声,没有握手,眼神有些低落的说:“你就是白荀,这次的第一名”
“啊?”白荀听得有些懵。
李子木看着他冷冷的说“你是我的敌人”,说完便走了。
白荀看着李子木背影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眼中满是好奇心被激起的兴奋。
打开手机看到我发的那条消息脸色一沉,迅速打了几个字发过去。
“叮咚”正喝着粥的我看到大白发的微信:这次是认真的?我用手伏在胸前坚定的回道:嗯,认真的。
白荀看着手机屏幕笑了笑但马上又露出些许担忧的神色,因为他最清楚爱而不得的感觉了,就像捏一只刺猬,明知道扎着手很疼却始终不忍心放手,傻傻的期待着它有一天会向你露出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