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歌看着身后有人追来,见是她二哥,她生气地噘起嘴,转过马来问道:“你追上来干什么?你不和那人多聊聊了?”
求知连忙陪笑道:“我的好妹子,你这是在生你二哥的气吗?”
求歌嘴噘得更高了,说道:“我没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
求知笑道:“好,你没有生气。不生气才乖呢。”求歌一听,眼一斜吼道:“以后我再也不会帮你了,随便你被那些什么阿猫阿狗地欺负,我帮你出气,你竟然和他称兄道弟,把我丢在一旁。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她拿起马鞭质问着。
说完,用力一抽,胯下的马飞奔起来。黎求知赶紧跟在后边,保持着一小段距离。行不到一个时辰,来到了城东的黎府。
求歌越想越气,嘴翘的更高。她跃下马,门口的仆人一见到求歌,小跑着上来,接过缰绳。求歌正要进门时,仆人喊道:“小姐,不可。”
求歌此时心中忿怒难平,气冲冲地直往府里走,扑通撞入一人怀中。她抬头一看,只见她父亲两眼透着凶光盯着自己。
求歌一下清醒了,脸上马上换了一幅神色,撒娇道:“爹爹,今天回来的这么早呀。”
黎老爷不接话,突然伸出手用力撕掉求歌嘴边的胡子,狠狠地扔到地上。求歌痛得那叫一个酸爽,又不敢出声,只好悻悻低着头。
黎老爷气得用力跺脚道,“气死我了,我说的话从来都是当作耳边风。管家,管家,把房里的戒棍拿过来,这丫头简直无法无天了,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她。”管家一听到喊声,急匆匆地跑出来,见求歌低着头可怜巴巴地站在厅下。黎老爷看到管家站着不动,吼道:“还不赶紧去。”管家没有办法,只好听话跑进后堂,双手呈着尺子递给老爷。
黎老爷气势汹汹地拿过尺子,作势要打,管家赶紧伸出手抓住棍子,求情道,“老爷,小姐知错了,你这次就饶了她吧。”黎老爷哼了一声道:“知错,她哪次不知错,你赶紧放手,不然连你一起打。”
求歌开口道:“王叔,你不用管我,我做错了事自己承担,爹爹,你这一棒子下来,女儿不是断根骨头就是要身上留疤,只怕我这一辈子是嫁不出去了。”
黎老爷一听更加火冒三丈,“哼,就算不打你,你还嫁得出去不成?好好的大家闺秀不做,天天穿着男装出去鬼混,如果让别人知道,我这张老脸还要吗?”
求歌不再说话,双眼低垂看着地上。黎老爷一把推开管家,一棍子重重地打在求歌的背上,求歌疼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呜咽着说道:“爹爹,难道女儿不是你亲生的?怎么这般往死里打?”
黎老爷怒火愈烧愈旺,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不扮成这个鬼样子,我会打你吗?”话还没说完,又重重地抽了一棍。
争吵声音越来越大,一大群下人丫鬟纷纷跪在一旁求情。黎夫人从后堂急匆匆地走出来,喝道:“老爷,你要打死她,索性连我也一块打死好了”说完挡在求歌前面。身旁跟着的一个丫鬟也将求歌护在身后。
黎老爷见黎夫人眼里噙满了泪,求歌低声啜泣着,扔掉手中的棍子,指着黎夫人道,“都是你惯的,惯的好。”说完用力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黎夫人转过身来,抱着求歌,“儿啊,你爹有没有打伤你哪儿?”求歌忍住眼泪,笑着摇了摇头。黎夫人心疼不已,拭掉她眼角的泪,“歌儿,以后千万不可再如此淘气,再惹你爹爹生气了,好吗?”求歌点点头。
黎夫人唤过身边的丫鬟,“明月,你上我房里去拿些药,送到小姐房间,和萍儿一起好好照顾小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萍儿,一听到夫人的话,赶紧起来上前扶着求歌,一同回了房间。
求歌脱掉男装,换了睡衣,趴在床上。背上,大腿上的几道棍印在雪白肌肤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耀眼。明月拿着药走了进来,看到求歌身上的伤疤,心疼得眼泪直流。
求歌看着明月伤心的样子,笑着安慰道:“明月姑姑,你怎么哭了呢?我爹还是心疼我的,下手没太使劲,这些疤痕就是看着夸张,其实不怎么疼的。”
明月吸着鼻子道:“老爷哪里心疼你了,瞧打的这棍印,都肿起来了,不要留疤才好。”萍儿在旁也帮衬道:“是啊,老爷今天也不知道吃错了药还是怎么的,对小姐下那么重的手。”
求歌白了萍儿一眼道:“萍儿,你可别骂我爹爹了,是我淘气在先。”萍儿见求歌袒护老爷,不好再说,不吱声立在一旁。
明月蹲下来,轻声说道:“小姐,我上药了,会有些疼,你多忍耐些。”求歌笑着点了点头。
明月撩起右手的袖子,小心翼翼地将药粉洒在伤疤上,药粉一接触到皮肤,一阵刺痛迅速扩展开来,求歌咬紧牙关忍耐着。
这时,求知在门口探头探脑往里看,萍儿一见,闪身出去拦住,冷冷地说道:“小姐正在上药,不方便见人。”求知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问道:“伤得严重吗?”萍儿没好气地回答道:“都打得皮开肉绽了,你说严不严重?”
求知识趣地不再说话。萍儿继续发问道:“二少爷,小姐是你带出去的,被老爷责罚,你却躲在一旁,也不出来说两句好话,你这算亲哥哥吗?”
求知尴尬地立在原地,憋得满脸通红,半天吐出一句话:“我爹一见到我,只怕我一辈子都不能站着和你讲话了,这双腿都得折。”萍儿看着他发窘的样子,叹了口气,缓声说道:“二少爷,你先回去吧,我会给小姐说你来看过了。”求知无奈地点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