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莫霍克河谷,烈日当空。
距离莫霍克河谷不到三十公里的地方,一支队伍缓缓的向前走着。走的很慢,生怕别人知道。队伍的人不多,估摸着至少得有三四百人。队伍黑压压的一片,如同地里的蚯蚓一样缓缓的向前蠕动着。方向正是莫霍克河谷,而且不远了!
维尔纳西站在隐匿的山头上。瘦小男子查尔曼在一边汇报着自己侦查所得的情报。维尔纳溪一边听着,一双鹰眼不断的扫视着前方。黑压压的队伍。从队伍中反射的金属光泽来看。这群人中持火枪的人应该不会超过二十,维尔纳溪在心里盘算着。目光偶尔会转向西南方向。那里是莫霍克河谷。
“苏士坦,赶快过来吧!这次又得死上不少族人。”维尔纳西心里有些着急。
………………
苏士坦此刻正带着一群族人往东北方向赶去。只是众人行军的队伍越拉越长,稀稀散散。速度不断的降下来。
苏士坦看到这种情况心里不免有些急切。随即便把塔莫习叫了过来。
“现在的速度太慢了,等我们赶过去,前面的族人早死了。”
“那怎么办?”塔莫习闻言有些急燥。
“你听我的。你现在把族人集合起来,持火枪的人和詹尔马科那队弓箭手混成一队,另外一队由你带领。其他的我来负责。”苏士坦把想好的话说了出来。
“那行就按你说的来办吧。”塔莫习也没其他法子,只好跟苏士坦的思路走。
两人聊完,塔莫习便走向队伍的中间地带。先是朝着所有人挥了挥手,然后把心里想好的话喊了出来。
“所有人停下,到前面集合,后面的事要重新安排!”
众人听言,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塔莫习的话向前集合。
看见众人集合的差不多了,塔莫习又喊道。
“我们的速度太慢了,现在重新安排一下,所有持火枪的人站出来。”说完,便见到人群中稀稀拉拉走出六七十位族人,这些人身形各异,但都有一个共同点,身上都背负着一杆火枪,这些火枪中既有破旧不堪的火绳枪,也有展新的燧发枪。
见状,塔莫习又接着喊道。
“詹尔马科,你把这些人跟你那队弓箭手分成一组。其他人由我负责编成一组。”
不一会儿,众人便按着塔莫习的命令分成了两组。
苏士坦看着众人已经分置完毕,便向众人微微一笑。
“大家都应该知道我吧?没错,我就是酋长的儿子,也是前段时间大家口中的疯子,但是我以前的事情不必要我多说了吧?”
说完,人群中传开一阵嬉笑,又很快消失不见。
苏士坦默默看着在场众人的反应,他知道众人清楚的很,他前段时间的疯颠可是传遍了整个部族,就连联盟内的其他部族知道的也不在少数。可是他以前的威名也不是白来的,都是他自己带着族人拼死打下的!这也是在场众人会有如此奇特的反应。
“我的事情不必多说。前面现在有一伙人,人数不少,还是从敌对部族过来的。大家都清楚是谁吧?!”苏士坦话音刚落。
两组人中便传来一阵骚动。
“阿布纳基人,是阿布纳基那帮杂种!”
“就是那帮该死的牲口,去年袭击了我们的部落,我的哥哥也死了。”
众人沸腾起来,声音有些嘈杂。
见状,苏士坦知道族人的状态已经被搞上来了。他更清楚自己的话并不重,可莫霍克人跟阿布纳基人的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他决定再添一把火。
“各位族人,大家的心情我是深有体会。这次阿布纳基人来,就是想抢走我们的粮食,破坏我们的家园,我们的亲人也会因此死伤惨重!怎么办呢?唯有复仇才能报去年之仇!洗刷我们的耻辱!”
众人的情绪就像沸腾的火油一样,浇点水就直接炸了。
“对,用阿布纳基人的头皮来祭奠我的父亲!”
“让他们的鲜血来洗刷我们的斧头。”
“大家跟着我,不要掉队。”
说完,苏士坦便带着一队离开,头也不回,朝着东北跑去。
……………………
莫合塔尔·则克利亚是一名看上去身形瘦小,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作为阿布纳基人人的首领之一,今天他要做的就是率领后面这些做人洗劫莫霍克人的村落。莫合塔尔自认为是个聪明人,这些年对外战争也是胜多败少,尤其是去年对莫霍克人几个村落的劫掠,使得他在部族内部获得巨大的声望。因为这片土地上还没有几个势力能在易洛魁人手下占的一丝便宜。哪怕自己所在的部族尚算强大也不行。
不过他自己对待莫霍克人的时候,总是思前想后把危险降到最低才会去做。今年和去年都一样,他也是专门挑了莫霍克人被休伦人缠着的时候,分身无术。不然就凭今天这些人,哪怕再来三倍于此的兵力,也不够莫霍克人吃的。毕竟这片大地上,易洛魁人是出了名的狠。
莫合塔尔从小时候就听族里的老人讲过百余年前那场大易洛魁战争。不管是法国人还是荷兰人,都在易洛魁人手中吃过败仗。记得其中一场,两万余名休伦人和诸多部族组成的队伍,其中就有阿布纳基人。那次的战斗让诸多部族死伤惨重,自己的爷爷就是死在那次战斗。而易洛魁人出了多少人?仅仅是不到五千人,就重创了休伦人和他的盟友,一百年都没有让休伦人恢复巅峰时期的人口。
不过风水轮流转,易洛魁联盟在英法的双重打击下,疆域日渐缩小,也不复当年气势。不然他现在一个首领哪有胆子挑衅莫霍克人,躲还来不及。对于易洛魁联盟现在的处境,莫合塔尔也有点幸灾乐祸。
不过就在莫合塔尔心里暗笑的时候,苏士坦那支队伍经过几个小时的赶路,距莫合塔尔所处的位置也不过几公里之遥。他们的行迹也刚被阿布纳基人察觉到。
莫合塔尔此时的心情十分的不好,听完手下的汇报,脸上的笑容越加的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