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老板？”
“没错，他是我老板。”
“小洁，你不是没工作么？也就偶尔做做直播，什么时候有老板了？”
罗敏皱紧眉头，十分不解。
“就今天，张总是虎鱼直播在临风的负责人，见我这两天直播流量不错，认为我有钱力，所以特意上门来跟我签约的。”
说到这里，白洁脸上的慌张尽去，取而代之是得意和傲慢，“从今天开始，我就是虎鱼的签约主播了，张总就是我老板。”
说起来。
她也没想到会这样。
毕竟。
一开始。
她不过是想赚点外快，并多认识点富家子弟，所以才跟一群姐妹们玩直播。
即便在今早之前，她也只是想抱上虎鱼直播里“我是富二代”的大腿，可没想到有意栽花花不发，无意插柳柳成萌。
她等了“我是富二代”一晚上。
虽说对方给她打赏不少。
但她就是没加上私人好友。
也没成为对方女朋友。
不过今早她却等到了虎鱼直播公司的电话，说要跟她签约。这对她来说可是意外之喜，毕竟签约主播和未签约可完全不一样。
未签约只能算新人，曝光率不高，收入不多，全凭粉丝刷点小礼物。
而签约了。
意味着得到群众的认可。
意味着她收入有了保障。
意味着她将得到更多推广和宣传。
用三个字形容。
她火了。
可能要不了多久，她就能风靡临风城的大街小巷不说，甚至还能全国出名，乃至将来进入娱乐圈大把捞金都不是问题。
因为。
虎鱼平台对她真的很重视。
甚至连临城负责人都亲自来了。
就是旁边那西装革履的青年。
张斌。
“小洁！”
“你能签约公司是好事。”
“我也替你高兴。”
“可是……”
罗敏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看了眼那些正在搬东西的人，摇头道：“你不一定要搬走的，毕竟我说了，这屋子留给你……”
“不用了。”
“这种破地方怎么能委屈小洁？”
“既然小洁已跟公司签约，那公司自然会安排她住的地方，比这好上百倍。”
这回没等白洁开口，旁边那青年再次插话，瞥了罗敏一眼，眸中露出一抹轻蔑，“若我没猜错，你就是小洁的前男友吧！”
“从今天开始，你跟小洁就再也没关系了，以后不要缠着她，要不然，呵呵……”
话说着。
其嘴角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且随其话落。
那几个搬东西的人也上前一步。
这摆明了就是在威慑。
不过罗敏对此视若无睹，只直勾勾的盯着白洁，“我们真的没有可能……”
“没可能了。”
“你根本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没等罗敏把话说完，白洁便直接打断，并往张斌身上一靠，双眉竖天道：“实话告诉你，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这穷光蛋。”
“若不是当年你帮了我，我才不会跟你在这破地方住上三年，但这三年我实在是受够了，再也不想在这待上片刻。”
“罗敏！”
“你让我恶心。”
“这条巷子让我恶心。”
“整个西城都让我恶心。”
“还有你身边那些人，没一个有上进心的，全是好吃等死的窝囊废。”
说这话时，她瞥了默不作声的陈凡一眼，显然是把陈凡也骂了进去。
“张总说的没错。”
“从今天开始，我们再无关系。”
“今天离开后，我也不会再回来。”
“我们完蛋了。”
“你别想再纠缠我……”
“……”
就像之前罗敏开了闸，和陈凡倾诉个不停一样，此刻白洁也是一股脑宣泄着。
这两人。
过去肯定有些故事。
但现在。
这些故事都没了。
随着白洁说的越多，罗敏拳头就握得越紧，乃至指甲都陷入肉里，乃至那手机包装都变了形，其脸也变得通红，身子颤抖。
见此。
陈凡没有阻止。
他任由白洁说着。
还是那句话。
长痛不如短痛。
如果能因此而让罗敏放开更好，可以少他许多麻烦，也算是意外之喜。
至于白洁被虎鱼签约这事，并不是陈凡安排的，却跟他有些关系，准确的说是跟他这两天狂刷的那些礼物有关系。
白洁被直接推到同城第一的高度，乃至全省都有名，超过许多签约主播。
在获得推荐后。
粉丝数也是蹭蹭蹭的上涨。
自然。
白洁入了张斌法眼。
然后就有了现在一幕。
好风凭借力，送你上青云。
陈凡本就是想将白洁推上云端，为此在虎鱼直播充了五十万，结果现在才花了十几万，白洁就已经被推到天上了。
分成下来，一天赚好几万不说，还得到签约，得到了平台负责人的青睐，更有“我是富二代”这个钱在的超级大腿等着。
此刻绝对是她最风光的时候。
还能看得上罗敏才怪。
“好了好了。”
“小洁。”
“咱们走吧！”
“这地方太脏，实在受不了了。”
张斌轻蔑的瞥了罗敏一眼，并不将其放在心上，揽着白洁小蛮腰就要上车。
“等一下。”
突然，罗敏出声了。
“怎么？”
“你还有事？”
张斌眸光一寒，脸色不善。
“小洁，既然你坚持要走，我不会拦你，只会祝愿你，祝愿你能越来越好，祝愿你能过上你想要的生活，祝愿你能找到……”
罗敏还是没理会张斌，只看向白洁，其内心痛苦万分，却强颜欢笑说着。
“这是你一直想要的平果手机，算是我最后送给你的礼物，这银行卡里有三十万，密码是你生日，算是我对你这三年的补偿。”
话说着。
罗敏将手上盒子递了过去。
又从兜里摸出张银行卡也递了过去。
“什么？”
“平果手机？三十万？”
闻言，白洁惊呼出声，貌似她是真没想到罗敏竟会送她东西。
但……
她没有推拒。
而是双眼大放毫光。
几乎没做丝毫迟疑，激动万分的将手机和银行卡一把抢了过去。
然后。
就没然后了。
她看都没再看罗敏一眼，直接冲上了车，并催促着张斌让司机赶紧开车离去，似乎生怕走慢了，罗敏会反悔拿回去一样。
倒是张斌在离开之前意味深长的瞅了罗敏一眼，不过嘴角挂着的是戏谑。
似乎是再说。
你……
就是个loser。
至于罗敏，则怔怔站在原地，直勾勾的盯着宝马商务车，直到其消失在巷口。
然后……
只听见“噗通”一声。
他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像极了。
电影里男女被分手的一方。
见此，陈凡从头到尾都没开口，甚至神色都没变化，仿若他只是一个旁观者，这一切与他无关，事实上他也没被人放在心上。
无论是白洁，还是张斌，从头到尾都没看他几眼，当做路人甲乙丙。
所以他们不会注意到，在其离开的时候，陈凡眸中闪过的那一丝寒光。
没错。
就是寒光。
也可以说是戾气，杀意。
那是对张斌的，也是对白洁的，尤其是后者，已经上了陈凡必须摧毁的黑名单。
本来他就给白洁设定了结局，可刚才看见罗敏和白洁之间有些故事，心中几乎动摇了，或许就这样不了了之也不错。
可……
白洁竟然拿走了手机和银行卡。
手机也就算了。
银行卡里可是有三十万。
三十万？
对陈凡来说不算什么。
但对罗敏来说绝对不是小钱。
如果他没猜错，昨夜黎奇胜说罗敏在借钱，找了好几个场子，就是为了这钱，结果白洁没有拒绝，甚至都没丝毫犹豫就抢走了。
这种人。
不需要仁慈。
就在罗敏瘫软倒地的一刻。
陈凡也摸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不是给黎奇胜，而是给另外一个人。
上面标注着。
朱雀二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