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琴话语里好似字字都是在为二夫人考虑,实则二夫人听见她这番话,心里已经很是难受。
偏偏秋琴就爱见到二夫人和秋末笙不痛快。
现下二夫人栽在了自己手里,未必秋末笙还会远吗。
二夫人已经难受到说不出话来。
“哦,对了,我还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秋琴走近二夫人,面容格外得意。
二夫人心不在焉,只记着秋琴方才说那句天煞孤星。
若真被冠上这么个名头,日后她便是过街老鼠,秋至诚今时今日将她送出城,之后就极难再回京城。
二夫人虽然性子怯懦,却也不是个傻子。
“你知道爹爹为何常常做到噩梦吗?还有,你一直咳嗽不止,可不是染了风寒这么简单。”秋琴嘴角微微上扬。
二夫人眼里闪过一道惶恐。
秋琴说到这个份上,二夫人怎会听不出她话语里的意思。
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秋琴所致。
秋琴走到二夫人跟前停下,身子凑近了二夫人。
“走吧,左右你在这世上也没有几天日子好过了。”秋琴眸中满是狠绝。
“什么意思?”二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忙不迭往后退去。
“你这些天身子如何,自己最是清楚。既然不是风寒,自是因为我下了药。”秋琴倒是开门见山,丝毫没有掩饰。
左右二夫人现在是天煞孤星,在这府中无人会相信她的话。
更何况她马上就要去空觉寺给秋家祈福,山高皇帝远,二夫人就是死了发臭了,秋至诚也不会知道。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二夫人连连摇头。
她这些年早已经被大夫人和秋琴给欺负惯了,二夫人未曾想到的是,秋琴竟憎恨自己到了要她性命的地步。
二夫人不可置信,还以为自己方才听错了话。
“你问我?”秋琴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笑话一般。“你去问问你的好女儿吧。”
“要不是她,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会没了,二皇子定会娶我进门,我现在就是二皇妃。都是因为秋末笙。”
秋琴咬牙切齿,语气颇为憎恨。
她将高平川迟迟不娶自己的缘由,尽数怪罪到了秋末笙的身上。
“她自己做不成二皇妃,就要怀恨在心毁了我吗?”秋琴面目狰狞,恨不得现在秋末笙站在自己面前,秋琴立即将秋末笙给碎尸万段。
“可你怎么不说你对末笙做了什么?”二夫人抬头,与秋琴四目相对。
她向来怯懦是真,可秋琴怪罪在了秋末笙的身上,二夫人却是听不下去。
“原本与二皇子有婚约的人是末笙,你同二皇子苟合,还有理了不成?”
“啪!”
二夫人话音刚落,不等反应过来,秋琴便狠狠给了二夫人一耳光。
“别以为你是我爹爹的妾室我就不敢打你。”秋琴朝二夫人翻了个白眼。“这些事情我不与你争辩,等到你死了,下一个就是秋末笙。”
“你们两个,谁也别想活得成。”
说完,秋琴转身扬长而去。
顾不得脸颊火辣辣的疼,二夫人一门心思都在秋末笙的身上。
她自己死了倒还好些,二夫人定不会让秋末笙受一点伤害。
不行!二夫人双手紧紧攥成拳头。这件事情一定要告诉秋末笙,让她身在睿王府便好生照顾好自己。
她脚步匆匆跑向门口。
可不知为何,门却打不开了。
二夫人使劲了好一会儿,门就是死死的关着。
看来秋琴是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二夫人心神恍惚,坐到座榻上不知所措。
饭馆人烟熙攘,秋末笙带着玲珑寻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
玲珑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的药,待到坐定才好不容易松了口气。
就是这些东西,秋末笙与玲珑几乎跑遍了大半个京城终于买齐了。
“可是累到了?”秋末笙神色担忧。
“没有没有。”玲珑赶紧摇头,生怕秋末笙愧疚。
要说起来,奴婢给主子办事,主子却怕奴婢累着,这事儿怎样想都觉着别扭。
不过玲珑心中清楚,秋末笙对她的好,她尽数记在的心里。
“待会儿多吃一点。”秋末笙嘴角上扬,笑容温和亲切。
“小姐,奴婢就是有一点不懂。”玲珑纳闷,望着秋末笙的目光也是充满了疑惑。“为什么您对阿念如此上心?”
玲珑后面才派来伺候秋末笙,至于顾家与秋家交情,玲珑后面出了顾家满门抄斩的事情之后才知道。
“一来阿念中毒无论怎样说也是我的错,我若不将糕点拿给他吃,他也需不着年纪轻轻就中了毒。二来顾家对我有恩,顾将军是一代忠臣,我不能让顾将军心凉。”
“阿念活在这个世上,就是顾将军生来唯一的寄托。更何况阿念还是顾夫人用命换来的安稳。所以无论如何,我也要照顾好阿念,护他一世周全。”
玲珑恍然大悟。
“小姐,您好生善良。”玲珑不禁感慨。
玲珑伺候秋末笙这段时日,愈加觉着秋末笙很是厉害,心中对她印象也是一天比一天的好。
“这不是善良,这是责任。”秋末笙忽的语气严肃了些。
她可不善良。
从重生那天起就想如何报仇的人,怎可能是善良的人。
这些事情倒是不能告诉玲珑。
日后她定能看见自己怎样一步一步将高平川和秋琴折磨的生不如死。
“哎,你听说了吗?最近秋府好似是中了邪,恐怕顾将军在天有灵,不想让秋家好过。”
“顾将军不是同秋大人关系要好吗?”
刚刚提到顾皓然,隔壁桌几个男子窃窃私语,聚精会神讨论着秋家与顾皓然。
中了邪?
秋末笙百思不得其解。
她也不说话,不动声色一边喝茶,一边细细听那几个男子聊些什么。
“这你就不知道了。”其中一个男子得意洋洋,仿若知晓不少内情。“顾将军被皇上抓住的时候,秋大人就在一旁,却是丝毫没有理会。你们说说看,倘若你们的知心好友见到你们危在旦夕,却是不管不顾袖手旁观,你们心中可有怨言?”
听到男子的话,桌前坐着的这几个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半信半疑。
“你是怎么知道的?”有人提出疑问。
“我舅舅可是秋府的管家!”男子微微仰头,竟是十分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