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3月1日返所起,就是半个月的隔离观察期。除了2日出门收拾前任的行李,并去超市采购了一周的食物外,基本没有出过门。
母亲知道我的感情问题,表露过些许担忧,但她对我的生活向来较为乐观。也因为她作为一线工作者,一直很忙碌的缘故,也无甚多时间再同我视讯。老爹的职业更为自由,所以因为疫情的缘故在家赋闲。他有更多的时间担忧我这双腿从不下厨的我在广东的生活,所以时不时打来电话,尝试远程向我传授他多年的厨艺。
于是在这一周里,我学了宫保鸡丁、鱼香茄子、土豆烧排骨、莴笋炖鸡等等硬菜。虽然不像老爹的味道,好歹是能勉强填饱肚子的手艺了。
回家过年时,老爹常常疑惑,一个连电饭煲都不大会用的我,究竟是怎么神奇的独自在异乡度过了大半年。我不会告诉他,那大半年,都有一个人,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我的起居饮食。视讯时,老爹一边点评着屏幕这边的银耳羹,一边重复着以上疑惑,仿佛他和母亲交换的身份班般唠叨了起来。我只能同他打马虎眼,一边拿起豆奶喝着。谁知更让他担忧起来。
因为我爱喝的这款豆奶,是从国外漂洋过海而来,价格实惠,滋味适口。
是在前任那里,养出来的习惯。
他说:现在疫情严重,其实我是不同意你去广东的,最好是辞职回家······不过你现在已经去了,我也不好在说什么。你好歹仔细着点,不要乱吃东西,不要到处跑。像这种外国货,不知道有没有带什么病毒细菌,你别感染了!
我便同她讲了讲食品的生产包装,保证正规渠道的食品都是有严格的质量要求的,并再次同他解释病毒的传播途径,以及我是如何确保自己的安全种种。用哄小朋友的语气说着,半小时过去。又用前次他舍不得牛油火锅的那点油,半夜起来煮油被我知道后闹了大矛盾的事提醒他。希望他支持她女儿作为时食品人的专业态度。
老爹其人,是实打实的老古板,他拿了主意,无论如何都是要做的,无论对错。母亲同他相处的二十多年里,一直都翻来覆去的同他分析每件事的利弊。可惜即使当时说通了,之后哪次喝了酒又趁着酒劲儿“糊里糊涂”的“明白”干了。
翻来覆去同老爹讲道理,讲到我有些气上头,未免两人又闹矛盾,我便含糊着挂了视讯。
一室寂静。
连日的阴雨,今日难得朗晴。阳光从钩花的白窗帘穿过,静静的躺在地上。内心突然间的空了。
浑浑噩噩拾起脱下的脏衣。不知不觉竟已经堆了许多。
也罢,闲日正好浣衣去。
晾好衣服,时间还早。便打开电脑继续写论文。写到一处稍有疑问,欲查询资料验证,却发现手机流量速度太慢,热点带不动电脑。于是有些懊悔之前为什么不牵网线安路由器。
哦,对了,也是因为前任。他在时,我是不用担心这些琐事的。
长叹一声。原来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被宠的退化了。更开始懊恼,我还是放不下他,一停下来就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她,宛如不经世的少女。
真是要命。
飘飘然仿佛才记起今日是周六,实验室里应该除了拼命的阿利师姐,应该无人。
反正住处离所里不远,果断打包电脑去蹭网。出门前不忘装几颗枸杞大枣在保温杯里,才好端一端我这年龄的“深沉”。
打卡进入实验楼,果然一个人也没有。到了食品团队所在的六楼,阿利师姐倒是不在,只有宫博士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认真敲击键盘。我又在隔离期,还是不要去打扰了,我就没去打招呼。
摸进实验室,连接电源,打开电脑,取出眼镜盒······眼镜脏了。没带清洗液!也没关系,眼镜丢进超声清洗机,给它做了个超声spa。嗡嗡嗡,嗡嗡嗡,尤其干净。
电脑就位,保温杯枸杞就位,开工!
日头落下,终于写完论文,检查完毕,投稿,一气呵成。
对着投递成功的页面,我茫然了。
还有一周,我又该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