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平二十一年正月初七,成福宫带刀侍卫乔瑾松端来膳食房炖好的单县羊汤,给皇帝补补身子。这一天雪下的非常大,晚上的时候,外头的天地已然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衬得外头愈发的明亮起来。房门开合的瞬间,甚至还能听到雪花夹杂着风声的呜呼声。乔瑾松迅速的关上了房门,但门边处还是被寒风刮进了一地的碎雪。这雪是越发的大了,只怕要下上一整夜。乔瑾松将羊汤食盒揭开,一股淡淡的馨香便溢了一室,然后不急不慢的说道:“皇上,单县知府春节进贡的羊肉膳食坊,今天给你炖成了羊汤,您尝尝味道如何?”“今天这雪还不停下吗?要不是桌上有一大堆奏折要批,我就出去赏腊梅了。”皇帝好像留有遗憾般说了这一句话。乔瑾松唇线弯弯笑道:“皇上,今天太晚了,明天早上臣陪你一起去赏梅。”,因为皇上一直在忙碌,没有时间来品尝这碗汤,所以他要不停地搅拌这碗汤,不至于马上冷了下来。“你也辛苦了!”皇帝放下工作,端上这碗汤大口小口的喝了起来。乔瑾松看见皇上吃的这么香,便知趣退下了。
第二天,雪停了,宫内冗长的钟声而显得越发的急促起来,这钟声,分明便是丧钟。在成福宫哭声一片,皇帝在临死前还在批着河道漕运的奏折,现在这个英明一世的皇帝,撒手人寰了。旁边放了三支箭,每支箭上还贴着一个黄布,第一支箭,上面写着稳住宁王,如果宁王有反心就地处死,我本想在年后将宁王绳之以法,但是看来等不到这个时候了。第二支箭,上面写着灭了雄鹰王朝,维护我朝统一。第三支箭,上面写着继位诏书在龙椅夹层中,打开便知我要传位于谁?重臣、皇后和一群皇子纷纷赶到了朝政殿,金椅夹层中果然有传位诏书,上面写着传于沈贵妃所生之子徐克成。徐克成忍不住了泪水,放声大哭起来。他脑海里瞬间闪过那个君子如玉般的帝王,明明数个时辰前,还与儿臣谈论孔孟之道,言辞间,他眉目灼灼风华,一脸自信。此时的后宫之中,两位太后,听到皇帝驾崩消息后并没有前往,尤其林太后,原本保养的非常好的容颜此刻却像是忽然之间老了十岁,她让宫女给自己穿上了一袭白衣,狭长的丹凤眼凌厉的眯起,头发也是松松的挽了髻。
这一次,没有了任何的争端,这一位已经成家的翩翩少年顺利的接替皇位,改年号为瑞德,两位太后自然就升格为太皇太后,自己母亲和皇后自然升为太后,依娜丝则陪着自己的儿子去往封地。他心中一直有个梦想,就是要将不安稳的宁王杀掉,因为宁王在自己为储的道路上,设置了不少障碍,这回又有自己父亲的遗言为保护符,宁王这次必死无疑。这次父皇的葬礼,他并没有叫这些藩王们来,宁王也不傻,他知道皇帝在想什么。所以他背地里招兵买马,准备东山再起,明面儿上让儿子给瑞德皇帝上了份奏折,说自己年老体弱,主动要求削藩。这位一直想干出一番事业的的皇帝真信了,便批准了这个奏折。宁王收到奏折后,立马通知鲁王、蜀王,但是宁王还得再等一个机会,如果自己贸然起义会背上时弑君的罪名,即使不成自己也会沦落到被抄家的后果。他想的这次机会皇帝会给他吗?皇帝不但给他了,而且宁王还真的称了帝。这位不用任何人辅佐,因为已经成亲很长时间的皇帝立马去找历经四朝的钱太皇太后商量,没想到钱太皇太后躺在摇椅上眼也不睁,只对他说了一句:“皇上你真糊涂,宁王如果真的要求撤藩,他会等到你登基以后上个奏折撤藩吗?人家不是傻子,你同意人家撤藩,人家会立马起兵讨伐你。”皇帝知道自己办错了事,只能去找补救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