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你不乖,有小秘密了,我要听,快说!”
“菁菁,你现在还不是我嫂子呢,就开始命令起我来了,等你真做了我嫂子,岂不是天天欺负我!”
反被揶揄的菁菁,心道硬逼不行,就软磨,她拉起冷月的手,那只方才一直被墨亦风牵着的手,诧异道:“阿月,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菁菁微微一怔,将手从菁菁手中挪开,藏在身后,笑着道:“没事,就是外面有些凉。”
“阿月,你就告诉我嘛!”
冷月瞪着眼睛看着她。
“你的秘密。”
冷月:“、、、、、、”这话题可转得真快。她知道她是拗不过菁菁的软磨硬泡的,索性直接往床上一躺,扯过被角将整个脑袋都蒙在里面,模模糊糊地道:“我困了,我要睡觉了。”
满心好奇,就这样结束,菁菁有些失落,随即她灵光一闪,俯身在冷月耳边,道:“阿月,你还没有吃晚饭吧。”
“我不吃。”心道:想用吃食来迷惑她,她才不上当!
可她嘴上说着不吃,肚子却在反抗,“咕咕”地叫个不停。
菁菁假装什么也没听见,站起身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道:“好饿啊,不知道这个时候唤阿羽起来,他会不会给我做面条!”
闻言,冷月再也忍不住了,她连忙掀开被子,追出去道:“等等我,我也饿了,让阿哥给我也做一些!”
计谋得逞,菁菁笑了,笑得很得意!
翌日,冷月如约来到河边,比起昨日漫无目的的等待,此时的她,有些急切,急切地想要见到他。
又有些担忧,担心他不会来,毕竟他离开的时候,很明确地拒绝了与她再见面的要求。
况且他还是生着气离开的,至于他为什么会生气,冷月怎么都想不明白。
她左等右等,一次一次回眸,一次一次期盼着能在下一瞬间看见他的身影。
一身玄色长袍,冷着一张脸,发髻高束,额间的白发写满故事,眉宇染尽风华。
一次又一次失望过后,她并没有灰心,鼓足勇气继续等待下去。
可是天公不作美,阴阴郁郁了一整天的天空,终于忍不住,淅淅沥沥地落下雨点来,一颗颗打在头发上,脸上,肩膀上。
树木才长出鲜嫩的枝丫,周围又都是枯草丛,在这里找不到可以让她避雨的地方,
于是她就这么任由雨滴打在身上。一阵凉风吹过,寒意席卷全身,她环抱着双腿,蜷缩在一起,以此取暖。可是渐渐湿透的衣裳给不了她暖意,她全身开始哆嗦起来。
夜幕比往日来得早一些,没有月光的照映,周围黑漆漆一片,河水流淌过的身音,不知名动物的叫声混在一起,并被无限放大。
冷月一时之间饥寒交迫,恐慌万状,不知如何是好,眼泪似开了闸的洪水,无声倾泻。
“他不会再来了!”嘴里一直念叨着这样一句话。
突然,她眼前一黑,一块黑布一样的东西将她整个人都笼罩起来。
惊恐和害怕随即而来,正想大声呼救,虽然也没什么用,但总要做临死前的挣扎不是。
她还未开口,手就触碰到另一只冰冷的手,她知道是他来了,这一刻,她只觉得无比安心。
她没有伸手去揭头顶的黑布,可是对方却帮她揭开了。
抬眸就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与她想象中的一样,俊俏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冰冷至极,额间的白发被雨水沾湿,显得有些凌乱,但丝毫不影响他那张绝世的容颜。
她眉眼弯弯,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哭过的眼睛里还有泪珠,就好像夜空中的星星,璀璨明亮,眼波流转,温柔惹人怜爱。
直教他看傻了眼,时隔多年,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她,连同长长的睫毛,根根分明,看得清清楚楚!
这一刻,他想吻她。
最后,他放弃了这个他自认为是个可怕的念头。侧眸不再看她。
回过神的冷月,四处看了看。
眼前烛火通明,金丝楠木八仙桌,紫砂茶壶,紫檀烛台,刺绣罗帐,雕花楠木床,一件件做工精细,用料矜贵的家具饰品,仿佛都在告诉冷月,她已经不在河边了,而是在一间豪华的房间里。
她身上披着的也不是什么普通的黑布,而是墨亦风的披风。
“这里是、、、、、、”她本来想问是不是魔界,但眼前的事物分明就是凡间的东西。
“本君在凡间、、、、、、落脚的地方。”
他形容这里是落脚之处,代替了他原本想说的“家”。
何为家,有亲人朋友,有喜欢的人,那个地方才称之为家。
这些,他都没有。
不论在魔界,还是凡间,他都没有家可言。
他的这个落脚的地方,是他寻得一处无人居住的院落,用术法随意布置了一下,物件什么的,颇有当年在王宫时的风格,勉强能容下他这个魔界的王君。
正巧今日就派上了用场。
昨日他拒绝了冷月,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偷偷跑去看她。海棠院没人,天又下着雨,一时心急如焚,想起她的那句“你不来,我不走”他赶紧来到河边。
果然。
那一瞬他有多心疼,就有多自责!
冷月全然不知对方心中所想,房间的镂空贴纸木门没有合上,透过房门,可以看见外面的院子。这院子显然要比海棠院大上许多,收拾得井井有条。
同海棠院一样,院子里还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即使下着雨,也将院子照得透亮。
她好奇地问道:“你一个人住吗?”
“难不成,本君还要带着一群小魔女在身边侍候不成?”
“也不是不可以。”她嘀咕一声,迎上墨亦风那意味不明的眼神,她又道:“你会术法的是吧?所以你只需要用术法就可以把这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她嬉皮笑脸,完全忘记了自己方才的窘迫样子,而且到现在她的衣服还是湿的,只是因为房间太温暖,又有墨亦风的披风,她压根就没感觉到冷。
她没感觉到冷并不代表她就没事,接二连三的喷嚏是身体发出的警告。
墨亦风心疼不已,他一挥手,冷月那身湿透了的粗布衣裳就变了样,变成了上好的织锦,而且还绣着花,那花的形状和院里的海棠花一样,清清淡淡的粉色,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