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痛的药。”
“小姐,您不赶奴婢走了?”
“留下吧。”这是她和他之间唯一的联系了。
如白术所说,苏洛雪在昏迷几天后终于醒了。她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不是墨亦风,是叶青青。回想起她昏迷前听到的话,“小宝是怎么死的?”声音微弱。
“小宝他、、、、、、”叶青青侧过头看向白术。
白术微微点头,然后就退出了正殿。
叶青青避重就轻地说了个大概,行凶之人是景行,且景行已不再是他们认识的的那个景行,而是被称作?疏的独角马。至于小宝的死状,面目全非、血肉模糊这些,只字未提。
“他怎么可能是妖,他怎么能对小宝下手。”苏洛雪打心里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然而,这就是事实。
优越国与查哈国大战在即,墨亦风忙得焦头烂额。
朝堂之上,秦素因丧子之痛,连连缺席早朝,其他大臣们大部分主和,他们认为优越国养尊处优太久,此时若起战事,不止劳民伤财,优越国讨不到半点好处,且优越国可能一战不起,难以恢复往日的繁荣昌盛。
林裕道:“木萧萧死在优越国,木扎特不过是要个说法,大不了割地赔偿。”
柳相道:“割地?割哪儿?割多大?木扎特的野心岂是一块地就能满足得了的!”
、、、、、、
如是这般争论不休,最后也没个结果。
墨亦风则认为,就查哈国目前的势头,他们的大军早在边境聚集,和已是不可能。那就只能战,然如何战才能在最快的时间内结束,降低百姓们的损失,这才是关键。
众人皆无应对之策。
早朝结束,墨亦风便急急忙忙赶往念棠殿。
“她怎么样了?”
“回王上,喝完药,睡下了。”
苏洛雪静静地躺在床上,整张脸是病态到极点的白,骨瘦如柴,全凭白术的汤药将她留活在人世。
对于生,她不报任何希望。
在她中毒之前,木萧萧跟她说过一些话,她问:“你知道桃花村是怎么没的吗?”
苏洛雪道:“还不都是你们查哈国的杰作。好好的一个村子,几千条人命,何其悲哉!”
“原来你不知道啊!”木萧萧留下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似乎在告诉她桃花村之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那一刻她特别想要知道一个真相,她紧紧追问,但木萧萧却什么也没有说。
而今,对此,她已经不想再知道真相了,因为就算知道又能怎样,她压根什么都做不了。就好比苏有成、莫秀华的死,小宝的死,没有一件事是她能够掌控的,也包括她自己的生和死。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墨亦风,连日以来的担忧、煎熬,那张染尽风华的脸上,此刻被沧桑占据。
额间的白发如同一根刺,深深扎进苏洛雪的眼睛,痛,很痛。满眼星光聚集成泪珠从眼角滑落,划过消瘦的脸颊,经过耳垂,滚落在他的手掌心上。
她抬起煞白的手指,想要去抚摸他的脸,抚摸那一捋白发,然而手刚抬到半空中,便无力垂下。
叶青青含泪离开,跑到偏殿痛哭起来,墨其羽见状上前安抚。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成这样了?阿羽大人,您说洛雪她会不会、、、、、、”剩下的那个字卡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来。
“不会的,白太医一定会想办法治好苏姑娘。”
墨亦风伸手将那双冰冷的手握在掌心,然后将自己的脸贴上去。
苏洛雪明显感觉到一抹湿润。
两个人就这样短暂相处,很快徐怀瑾匆匆忙忙赶来,朝墨亦风躬身行礼,墨亦风便起身离开。
就在那一瞬间,苏洛雪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他眼底的红色。
他背影修长,孤单而又悲伤。
墨亦风走后不久,念棠殿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叶青青听到屋外传来的打斗声,不由得心生畏惧。
墨亦风、墨其羽均不在,虽然念棠殿已经加派护卫,但叶青青还是心有余悸。
苏洛雪同样听到了屋外的声音,她轻轻问:“发生什么事了?”
“你躺着别动,我出去看看。”
“你小心一些。”
“好。”
临迈出大门之前,叶青青还回头看着苏洛雪淡淡地笑了笑。
念棠殿外,守卫的士兵纷纷倒在地上,一袭白衣男子正在整理衣袍。
“你来做什么?你害得洛雪还不够吗?”
叶青青脱口而出的话,景行并未深究其话里的意思。
他道:“我来带她离开,我知道有一个地方一定能治好她。”
“你觉得她还会跟你走吗?”
“你什么意思?”
叶青青低哼一声,道:“什么意思,你对她做过什么,忘了吗?”
景行倏地就明白过来叶青青的意有所指,方才还从容、淡定的人,浑身散发着一股杀意,“你都告诉她了?”
“是,我全部告诉洛雪了。她应该知道事情的真相。”
“你就不管你家大人的死活?嗯?”话音未落,那只舞文弄墨的手紧紧掐住叶青青的脖子。
其实叶青青胆子很小的,墨亦风的一个严肃地表情就能吓得她后退三步,更何况是面对景行这只怪物。
然而,这一次,她没有退缩,没有逃跑,连一丝挣扎都没有。
她承受着强烈的窒息感,缓缓道:“你杀了我吧,反正洛雪也快死了,我在这世上一个亲人也没有,还不如先去那边帮洛雪找到小宝。”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景行,眼神里情绪不明,那样子像极了小宝临死前的那副神情。
“你别以为我不敢。”与此同时,他手指一紧。
“咔咔”那是颈骨断裂的声音。
叶青青死了。
“青青,青青、、、、、、”
殿内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很小很小的声音,但景行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因为此时的念棠殿,除了苏洛雪的声音,一片死寂。
“青青,发生什么事了?”
得不到回应,苏洛雪心生出不好的预感来。她拖着虚弱的身体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几番挣扎过后,无果。
她所幸挪到床沿,整个人直接摔在床下。
她就这样一点一点,从正殿爬到院子里,再爬到殿外,爬到已经没有一丝生气的叶青青面前。
“是谁做的?”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呐喊。
回应她的只有呼呼而过的寒风。她衣衫单薄,却已经感觉不到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