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罚你一个月不许去念棠殿。”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个月不就如同三十年。对墨其羽来说,让他一个月不能见叶青青,这就已经是很严重的惩罚了,他耷拉着脑袋,委屈巴巴地道了一声:“谢王上!”却没看见某人脸上那邪魅的一笑。
心道: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打扰本王与雪儿。
“公主!公主!您别砸了,小心弄伤您的手!”
驿站之内,木萧萧正大发脾气,“滚!全部都滚!”
她将房间里用做装饰的瓶瓶罐罐都砸了个稀烂,虽说那些饰品算不上价值连城,但作为王城的驿站,接待的都是各国的使臣,整个驿站不论建筑、家具还是装饰品都是极好的。
两个侍女退守在镂空的房门边,不敢上前,也不敢擅自离开。
“怎么回事?”霍加听到声音赶过来时,便看见屋子里满是碎片,一片狼藉。
其中一个侍女答到:“奴婢也不知,公主从王宫回来就这样了。”
听见“王宫”二字,心中顿时不悦,“她又去王宫了?”
“是!”
这个跟在木扎特身边,杀人无数,极尽冷血的人,此时脸上有一种情绪叫落寞,明亮的眸子慢慢暗淡下来。
他知道昨日木萧萧才去过王宫,且被拒之门外,今日她又、、、、、、他看着还在摔东西、发脾气的女人,挥了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
两个侍女如释重负,赶紧退了出去。
“公主。”霍加轻轻唤了一声。
“不是叫你们都滚吗?听不懂吗?”
此时木萧萧手里正好拿着一个青瓷茶杯,顺手就往说话之人扔了过去。
霍加身手敏捷,要躲开一个茶杯岂是难事,但他没有躲,生生用头接住了那个茶杯。茶杯落地,碎成几片。鲜血从额间冒出来,流到眼角,化作血泪再流下来,英俊的脸霎时变得狰狞可怕,一双眼睛却是温柔到极致。
他又唤了一声“公主”,依然是那么细声细语,生怕大声了或者语气重了,会惊到眼前之人一般。
“本公主说让你们滚!”木萧萧拿起另外一只茶杯又要砸过来,恍然间看见了霍加脸上的血迹,微微一怔,怒火瞬间消失一半,将茶杯完好无损地放回了金丝楠木八仙桌上。
她侧眸淡淡地,道:“你来干什么。”连一个正眼都没留给霍加。
“公主,您去王宫了?”
木萧萧没有回答。
霍加当即便知木萧萧定是在王宫里受了欺负,回来才会这般,顿时怒火中烧,杀气腾腾,道:“属下去杀了他!”说罢转身就要走。
“你站住!”
霍加立即停下了脚步,转而回到木萧萧身边。
“你要杀谁?”
“姓墨的,他欺负您,属下杀了他帮您解气!”
木萧萧没有说话,而是拿出一块白色的丝制手帕,给霍加擦去了脸上的血迹。
其实霍加的这张脸生得很是好看的,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轮廓分明,尤其是眼窝里的那一颗小小的黑痣,在查哈国不知迷倒了多少姑娘。
就算是放眼整个查哈国也不见得能找出几个这样英俊的人来。
加之霍加天资聪颖,功夫了得。
可偏偏木萧萧见到了墨亦风,这个活了五百年,容颜依旧的老妖怪,再看其他人时,哪里还有半点光辉,又有谁能再入得了她木萧萧的眼。
霍加被木萧萧突然的举动吓到了,但很快就恢复了清明,他往后退了一步,道:“属下自己来。”扯起袖袍擦了擦脸。说是擦脸,不过是胡乱抹了一通,连碰到伤口了也不知道痛。
木萧萧目不转睛地看着霍加,目光却是清冷的很,连一丝怜悯都没有,她道:“本公主看上的男人,谁都不能动,谁要敢动他,本公主就废了他。”她将手拍狠狠地扔在了霍加的脸上,转过身不再看他,道:“霍加,本公主记得已经提醒过你一次了,还需要再提醒你一次吗?”
霍加看了一眼落在手中的白色手帕,那一朵红色刺绣的木兰花格外刺眼,险些刺得他落泪!
“属下不敢。”这些天他时时刻刻都记得那句话:“别忘了你的身份”,这是木萧萧对他的警告,警告他不要痴心妄想。
“身份”二字,犹如一根刺深深地扎进霍加的心脏,没有流血,亦没有伤口,但是却很痛,很痛!
他不知,唯有“身份”是他唯一的弱点,也是木萧萧唯一能用来约束他的。只是这不该动的心思,早就动了,那些警告也好,约束也罢,对霍加来说是无休止的折磨。
他动了动嘴唇,还想说什么的,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不就一个男人嘛,公主何必生如此大的气。”来人,一身白色素锦衣袍,一只手背在身后,模样俊郎,眼睛黑白分明,似醉非醉,仔细一看,却又是像藏着很深的秘密一般。
霍加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景行了,每一次都会给他不一样的感觉,这一次,他闻到景行身上有一股血腥的味道。仔细打量对方一身白衣,不着半点污渍,血腥从何而来呢!
他看不透景行,总觉得他不简单,他身上一定还藏着很多的秘密,就如他是怎样做到让断臂重生的,还有这无缘无故的血腥之气又是怎么一回事。
太多不解加载一起,霍加隐隐约约有些不好的预感来,他开始担心木扎特与景行联手之事。于是他下意识上前,将木萧萧护在了身后。
景行见状,看了一眼霍加,那一眼说是锋芒毕露也不为过,绕是霍加见惯了生死、见惯了血腥,看到这个眼神还是有些惊惶。
木萧萧倒没在意这两个人之间的微妙之处,甚至不屑去看来人,便找了个舒适的椅子坐下来,道:“听说你与王君合作是为了一个女人。”
景行微微一怔,而后就“哈哈哈”大笑起来,“我想要的就一定会想办法得到,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也包括卖国吗?”语气里尽是讽刺的意味。
从小到大,只要是她木萧萧想要的东西,从来不会耍手段,全凭她自己的本事。她最看不惯的就是这卖国之人了,凡查哈国有异心之人均被她亲手处决。因为在她看来只有没本事的人才会做出这等卖主求荣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