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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是爱吗

那一夜的长谈,似乎让李皓楠和秦蔓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秦蔓在写作之余,也会开始帮李皓楠打理一下日常的生活,在李皓楠不忙的时候,她也会做了饭在家里等他回来一起吃。而渐渐的,秦蔓就发现,李皓楠的工作似乎越来越轻松了,因为他回家吃晚饭的次数变得多了起来。

这天吃完饭,李皓楠自告奋勇的担负起刷碗的任务,秦蔓也就由的他,而她就去了客厅看电视。

李皓楠正愉快的刷着碗,忽然听到秦蔓在喊他,他忙去到客厅,秦蔓正指着电视机看着他,他凑过去一看,原来是KBS举办的推新秀节目,而让秦蔓如此吃惊的,是此刻正站在舞台上又唱又跳的那名选手,仔细一看,竟然是珊妮。

当主持人采访她,问她为什么要来参加这场节目时,她竟然说道:“我要进入演艺圈,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能正大光明的待在我喜欢的人身边。”

李皓楠不禁低声咒骂:“搞什么?”

秦蔓看着他,说道:“看来,她喜欢的那个人,就是你喽。”

李皓楠忙澄清道:“我可是一直把她当妹妹看的,你是知道的。”

秦蔓无所谓的耸耸肩,她站起身,把遥控器扔到李皓楠的身上,说道:“干吗跟我解释那么多。”说完,头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客厅里就剩李皓楠拿着那个遥控器,无措的站在原地。

秦蔓生气了。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李皓楠还是明显的感觉到这一事实。因为秦蔓罢工了,没有了可口的晚饭,李皓楠也不再拼命的把工作都挤到白天了。

天知道他以前为了赶回家吃秦蔓做的晚饭,恨不得一口气都完成所有的工作,这可把张北害惨了,虽然楠现在肯这么努力的工作令他欣慰,但是也不用这么拼命吧。

问楠原因,他的嘴又紧的要死,只是一味的赶工,晚上绝对不加班,时间一长,张北也就习惯了。所以,今天李皓楠居然在公司呆到八点以后,足以令张北吃惊不已了。

张北端了两杯咖啡来到休息室,看见楠正在发呆,他把一杯咖啡放到楠的面前,问道:“最近怎么不急着回家了?”

“干吗?你不是老是抱怨我最近虐待你吗?”李皓楠没好气地说。

张北笑了,他坐到楠的对面,看着他,说道:“自从秦蔓来了以后,你的变化大家都有目共睹……”

不等他说完,李皓楠就打断他,说道:“哎,我可不是因为秦蔓才变成这样的,我只是,忽然发现了工作的乐趣。”说完,他又肯定得加了一句:“对,就是这样。”

张北好笑的看着他,心说:“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但是他还是了解李皓楠的脾气的,他要是不承认,你逼他也没有用。于是,他换了个方式问道:“你是不是跟她吵架了?”

李皓楠脱口而出,“谁跟她吵了?是她自己莫名其妙的生气,我还郁闷呢。”

看见张北暧昧的眼神,李皓楠又说道:“你那是什么眼神啊?你以为我郁闷是因为她啊?”

张北见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他笑着说:“女孩子是要哄的嘛,你以前对付那些女人的招式,随便拿来一两招,还不把她制伏的服服帖帖的。”

李皓楠对张北这么说秦蔓感到十分反感,他皱着眉头说:“秦蔓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那你就用心嘛!”证实了秦蔓在李皓楠心目中的分量,张北也不再信口开河了。而是尽力去点醒他。

“用心?”李皓楠低声重复着。

张北拍拍他的肩,说道:“秦蔓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如果你喜欢上她,就要用心去对待,知道吗?”

“我喜欢她?”李皓楠不相信的问。

“你以为呢?”张北笑着说。

李皓楠挠挠头,半天才说出一句,“不会吧。”

张北直接翻了翻白眼,说道:“算了,我跟你一个爱情白痴在这扯什么扯,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他还真的朝门外走去。

李皓楠反驳一句,“你才爱情白痴呢。”刚转过身,他又回头冲张北喊道:“你是情圣,行了吧。”

远处,只有张北爽朗的笑声回应他。

李皓楠独自坐在休息室里发呆,张北说的话一直在他心头萦绕,其实,张北只是点破了一个事实而已,李皓楠自己也能感受得到秦蔓对他来说是特别的,但是,这种特别,是不是已经构成喜欢了呢?他并不敢确定,也不敢去求证。

算了,李皓楠苦恼的抓抓头,不想了,先回去再说吧。

李皓楠刚刚走到大门外,就听见屋里传来一阵笑声,他奇怪的把门打开,这才发现家里竟然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嗨,楠,你总算回来了。”康力亚眼尖的先看见他。

“力亚?”李皓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转过头看见另一个人时,更加吃惊了,“旋琪?你们怎么来了?”

旋琪笑着说:“你可真是个大忙人啊?连我们的‘连环夺命CAII’都没能把你召回来,幸好有秦蔓在家。”

李皓楠忙掏出手机,果然看见二十几通未接来电,他不好意思地说道:“白天工作,我调成静音了,没听见。”

康力亚笑道:“算了,反正已经有人为我们做了好吃的晚餐替你‘赔罪’了。”

李皓楠看看秦蔓,秦蔓回报他以微笑。

这时,李皓楠已经从惊喜中回过神来,他指着他们两个人,说道:“别说我了,倒是你们两个大忙人,怎么有时间来我这了?”

康力亚与旋琪相视而笑,康力亚说道:“琪琪不是有案子吗?刚好我这段时间没什么事,就陪她一起过来了,正好来看看你。怎么,不欢迎吗?”

康力亚和旋琪是夫妻,力亚是个珠宝设计师,而旋琪则是个刑警。力亚和李皓楠是邻居,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用我们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发小”。当年,帮助过重病的李皓楠的邻居,就是康力亚,而李皓楠的身世曝光,也是力亚通过旋琪给压下来的。

听到康力亚这么说,李皓楠作势要打他,同时说道:“你说什么呢?明知故问。”

康力亚一边招架,一边冲旋琪喊道:“琪琪,你老公被人欺负了,还不来帮忙?”

旋琪和秦蔓站在一起,笑着摇摇头,说道:“你们的私人恩怨,我做警察的怎么好插手啊,还是私了吧。”

康力亚喊道:“好啊,你不保护良好市民,有悖你身为警务人员的职责。”

旋琪笑着看着他们,然后对秦蔓说道:“他们就是这样,一见面就要来这么一下,我都见怪不怪了。”

秦蔓也笑着说:“很少能看见李皓楠笑的这么开心。”

听到她这么说,旋琪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康力亚和旋琪在李皓楠家一住就是半个月,也得益于他们两个,秦蔓也不再“罢工”了,所以,李皓楠又回到了先前赶工的时代。

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康力亚和旋琪一致认为,李皓楠和秦蔓的关系并不像他们二人说的那样只是工作上的关系。康力亚和李皓楠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对他的一切都知之甚详,现在这个世上恐怕再也没有人像康力亚一样渴望李皓楠能够获得幸福了,但是,也正因为对他太了解,所以,康力亚当然也知道李皓楠对待爱情的怯懦,这也不禁让他有点着急。

这天吃过晚饭,康力亚和旋琪去散步。两个人虽然结婚已经两年了,但是感情还是像新婚时一样好。

他们边走边聊,聊着聊着,就把话题扯到了李皓楠和秦蔓的身上。

“哎,力亚,你说,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旋琪先说道。

康力亚笑笑,说道:“还能怎么回事?朗有情,妾有意,就是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干嘛都要憋着不说。”

旋琪笑道:“你以为谁都向你一样,脸皮那么厚。”

康力亚笑道:“我这是勇于追求自己的幸福,再说了,当年要不是得益于我的厚脸皮,你现在怎么会拥有像我这么好的老公呢?”

旋琪笑着打了他一下,不禁又说了一句,“哎呀,脸皮果然还是很厚啊。”

康力亚抓着她的手,说道:“那当然了,我是‘皇太厚’啊。”

说完两人笑做一团。

“好了,不说了。倒是他们,你看,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旋琪说道。

“当然了,要不然,要想等到楠肯主动的承认自己心思,黄花菜都要凉了。”力亚说道。

“那,秦蔓呢?”旋琪又问。

“秦蔓是个好女孩,但是,她让我摸不透。”力亚皱着眉说道。

“我也是,就连我也看不透她。好像天真无邪,又好像心思很重。我总觉得她好像一直在隐瞒什么,但是,却又看不出来。”旋琪赞同的说。

“是啊,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她绝对也是喜欢楠的。”力亚肯定的说。

旋琪点点头,挽住康力亚的手臂,轻轻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向李皓楠家走去。

这天,李皓楠要赶通告,晚上无法回家吃饭,而旋琪他们要继续追踪线索,所以,也无法回家,那么,家里就只剩下康力亚和秦蔓了。

在吃晚饭期间,康力亚不断的讲着他和李皓楠小时候的趣事,把秦蔓逗的前仰后合,秦蔓也不断的追问李皓楠以前的事,康力亚为了了解秦蔓真实的心意,对她则是有问必答,但是,当力亚从秦蔓口中得知李皓楠竟然把自己的身世告诉她的时候,他对秦蔓又重新有了个认识。

“你说,楠的事情是他亲口告诉你的?”康力亚问秦蔓。

“是啊。”秦蔓点点头。有什么好奇怪的吗?她心里想。

康力亚用手摩挲着下巴,然后说道:“楠从来不对别人说这些的,据我所知,你是第二个。”

“我知道,他受过伤。我以前总觉得他是个不负责任的家伙,后来知道了那件事之后,我总算有点理解他了。”秦蔓说。

“那你怎么看他的?”康力亚问到了核心问题。

“我以前对他说过,他总是把自己罩在一个透明的罩子里,看上去很亲近,但是却没人能走进他的心里。”

“那他怎么说的?”康力亚觉得秦蔓得这个比喻很是恰当嘛,不愧是作家。但是他更急于知道李皓楠的答案。

“他说现在有了。”秦蔓笑了笑,然后看着力亚,说道:“我当时还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见到你和旋琪,我知道了,原来,你们就在他的心里。”

康力亚哑然失笑,然后感慨地看着秦蔓,心说:“傻丫头,我看你是现在也不明白,我们一直都在他的心里,但是,现在,你也已经走进去了。”

当然,现在这话还不能对秦蔓说,因为康力亚现在还不知道李皓楠那个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最后他们的谈话,以旋琪的回来而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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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皓楠在摄影棚等着准备工作结束,这时,一个人从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他扭头一看,是珊妮。

“珊妮?”李皓楠奇怪的说。

“怎么,看见我不开心啊?”珊妮坐到他旁边,不满的说。

李皓楠笑了笑,说道:“什么啊,别乱说话。我还没有问你呢,你上次在比赛中说的那是什么话,你才刚进这个圈子,对这里还不了解,说话要小心,知道吗?”

珊妮斜眼看着他,说道:“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李皓楠好笑的说:“废话,你是我妹妹,我当然在关心你了。”

一听到他这样说,珊妮生气地说:“又说我是你妹妹,我都说了,我不要做你的妹妹,我之所以进演艺圈,就是为了和你一样,然后平等的待在你的身边,你到底明不明白啊?”

李皓楠无语的看着她,珊妮的心思他当然明白,但是,从一开始自己就只是把她当成妹妹,更何况是现在……他又想起了秦蔓,虽然秦蔓最近待他的态度跟以前一样,但是他心里明白,那只是因为康力亚和旋琪在的缘故,每次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秦蔓就会一言不发的回房间,这种变化让他十分窝火,他不知道秦蔓为什么会这样,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每次想到这些,他就苦恼的想挠头。

康力亚在李皓楠回家的必经之路拦下了他的车,两个人一起来到了酒吧。

康力亚对他说了很多,比对秦蔓说的还多,李皓楠终于打断他,说道:“力亚,你叫我到这来,不会是只想和我一起追忆往事吧?”

康力亚用手指点点他,说道:“你还是那么精明,当然不是了。”

看着李皓楠的笑容,康力亚接着说道:“可我有的时候就是不明白,你那么聪明,为什么看不透你身边的人呢?”

李皓楠奇怪的问:“你指的是……”

“明知故问,你知道我指的是秦蔓。”康力亚不打算给他装糊涂的机会。

李皓楠愣了一下,笑道:“跟她有什么关系啊?你知道的,我跟她,就是工作上的关系,其他的,根本就没什么。”

“就只工作那么简单?”康力亚不相信的问。

“就只工作嘛,你也都看见了,她就是受霞姐之托,帮我量身打造一个剧本,仅此而已。她啊,是巴不得赶紧写完,好尽快的脱身。”李皓楠不耐烦的说。

“那你呢?”力亚追问。

“我什么啊?我当然也是希望她快点写完,那就不会再有人来对我管东管西了。”李皓楠言不由衷的说。

“以你的性格,你会随便容忍一个你不喜欢的女人对你管东管西,你以为我刚认识你啊?”康力亚毫不留情的揭穿他。

“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说我喜欢秦蔓啊。”李皓楠烦躁的说。

“因为那是事实,你敢说你不喜欢她?”康力亚逼问。

“我当然不喜欢……”李皓楠脱口而出,但是,当他看见康力亚那警告的眼神时,他的理直气壮立刻消失殆尽,他郁闷的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低声说道:“是,我喜欢她,行了吧,你不就想听这句话吗?”

“切,我才懒得听呢,我就是想让你自己听听你的心里话。”康力亚欣慰的说。

“可是那又怎么样啊?再过一两个月,等秦蔓的剧本一交,我们就不会再见面了。即使我喜欢有什么用啊?”李皓楠在为自己找借口。

“胆小鬼!”康力亚为他下了个结论。

不等李皓楠发作,他又接着说:“你敢说你不是?我知道,你心里有阴影嘛,可是你不能因为那一个女人,就把所有好女孩都拒之门外啊。我看秦蔓说的对,你就是想爱又不敢爱。还说不是胆小鬼。”

“没有,我知道,秦蔓跟那些女人是不同的,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对她?”李皓楠说出心中的苦闷。

“喜欢就去追喽!”康力亚好笑的冲他建议。

“追?”李皓楠重复着他的话。

“废话,你以为天上真的会掉馅饼啊,当年如果不是我加足了马力追到琪琪,现在怎么会有我们的幸福生活啊。”康力亚笑着说。

李皓楠笑了,讽刺他道:“是,你的脸皮啊,比那城墙拐弯还厚,我怎么能跟你比啊。”

“好啊,臭小子,取笑我啊。”康力亚一把把他按在吧台上。

“好了好了,开玩笑的,我错了我错了。”李皓楠忙讨饶。

康力亚松开他,李皓楠坐直,然后笑道:“力亚,你知道吗?张北说我是爱情白痴。”

康力亚赞同的说:“他说的很对啊!”

“喂——”李皓楠不满的喊道。

康力亚忙笑着摆摆手,李皓楠这才接着说:“我想,我是真的已经忘记爱情是什么感觉了?”

看着李皓楠苦笑的脸,康力亚开导他说:“现在也不晚啊?不是有秦蔓了吗?”

说到秦蔓,李皓楠脸上的苦笑又加深了,“她啊,现在是巴不得离我远一点呢。”

“你是真的不知道秦蔓心里是怎么想的?”康力亚觉得自己要彻底败给眼前这个“爱情白痴”了。

“知道啊,从她来第一天她就说了,她是为了工作才留下来,只要剧本一写完,我们就再也不会见面了。”李皓楠说。

“哎呀,秦蔓是女人嘛,女人是会变的嘛。”康力亚有点抓狂。

“变?怎么变?”李皓楠傻傻的问。

康力亚翻了个白眼,说道:“那她那时候刚来,又不了解你,觉得你是个没有责任心的人,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又觉得你人还不错啊。”

“所以呢?”

“所以,她也有可能爱上你嘛。”康力亚终于说出了要说的话。

“会吗?”李皓楠问。

康力亚拍拍他,肯定地说:“相信我,你就只管去表白,不要害怕被拒绝。”说完,他又加了一句,“要相信,天上是会掉馅饼,但是,却不一定会砸到你的头上。自己的幸福,要自己去争取才行。”看着李皓楠沉思的样子,他终于又为他下了个结论,“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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