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上神被小宫娥沫沫拉到莲花池时,正巧碰到了柳灼和他那个雪莲精。本上神心里微微一动,敛了敛神情撞了过去——“哎吆,”本上神吃痛,往那小妖精面前当堂一坐,“小妖精你长胆了不是?”本上神瞪着她。
只见那小妖精满脸委屈,手足无措的要把本上神扶起来。本上神就当吃她这一套,美滋滋的等着。结果等半晌,本上神都不见小妖精来拉,一瞧——好嘛!柳灼这厮正拉着小妖精的手腕心疼着呢。本上神瞪他:“柳灼上神这是做什么?”
这厮没说话,旁边的宫娥沫沫终于忍不住了:“上神快起来吧,这瓷碰得奴婢都看不下去了。”
本上神正纳闷呢,怎么今日沫沫这小宫娥胳膊肘往外拐了呢?本上神就在旁边想着,右眼皮猛跳,只见柳灼那厮的脸彻底耷拉下来。本上神不敢耽误,想了想,还是让沫沫扶着站了起来。本上神冲小妖精挑挑眉:“这次本上神先饶了你,下次再让本上神得了机会,本上神非把你炖了不可!”这么说着,本上神冲小妖精做了一个凶狠的表情,倒是如本上神的意,小妖精吓得身子微微颤抖,泪珠儿都快落下来了。
本上神正开心着,察觉到旁边的柳灼要近本上神的身,不敢耽误,立马做了决定,拉起沫沫就往爻袅宫跑。临了,本上神还摸了他的小手,坎了一把油。
到爻袅宫时,本上神摸了摸上蹿下跳的胸口,气不打一处来——竟被柳灼这厮吓得忘了掐诀。本上神羞愧,大步进了未央殿,沫沫跟了进来:“上神切不要如此胡闹了,柳灼上神追究起来可如何是好?”沫沫看着本上神的眼神都变了味,本上神觉得,沫沫像是在看她养的一个傻儿子。本上神咳了两声,正色道:“他不敢。”
沫沫看着本上神,像是看着自己的傻儿子生病了,本上神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没说话。——笑话!这九重天谁不知道,本上神几万年前下凡历劫时,就是被柳灼那厮一剑刺死的。然而,历劫之时所受的伤疤竟无法根除,本上神只好带着这伤疤又活了几万年。无奈神仙寿命漫长,本上神便不太在意了,但是面子还是找回来的。好在沫沫是最近才入了九重天,不然本上神的脸面可就不保了。
本上神心里庆幸,不由得想起了柳灼。虽说几万年前那厮的一剑着实不轻,本上神回到九重天后还和他好好打了几架,可生气归生气,本上神心里还是喜欢着柳灼那厮的,到底那算是本上神的第一次情窦初开,忘不得忘不得。
本上神这么想着,便忍不住了,转身问沫沫:“从莲花池回来,多长时间了?”沫沫想了想:“上神,不过两柱香的时间。”
本上神点头,正所谓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虽说方才见了面,可本上神想柳灼那厮想得不得了。本上神觉得,着实是柳灼那厮的福气。于是掐了个决,换了一身衣服转身向莲花池走。
沫沫追上来问本上神去干什么。
嗯,本上神打算去找那厮。
才走到门口便有些后悔,柳灼那厮眼下定是与小妖精在一起谈情说爱。本上神不舒服,想也没想回到刚才的地方坐着,心里念叨着那厮。
沫沫见本上神回来了张口就问。
本上神才不会老实回答她:“只当是本上神方才脑子不灵光吧。”
沫沫并未善罢甘休,少说是跟了本上神有些日子的人,多多少少是了解本上神的脾性的:“上神莫不要冲动,快快告诉奴婢吧。”本上神冲她笑:“无事,只是这莲花池的莲花开的甚好,本上神琢磨顺几朵。”
沫沫转了转眼珠子:“上神莫不是要去把雪莲……”
本上神睨她一眼,沫沫立马改口:“上神莫不是要把小妖精采回来?”
本上神摇头,心想这事要告诉沫沫,十有八九成不了:“你且宽心,本上神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吗?”
沫沫点点头。
本上神似笑非笑地拉过她的手,掏出几块桃花酥给她:“沫沫,再说一遍。”
于是沫沫只得在本上神面前重新复述本上神的为人处世。本上神被这实话弄得多少不好意思,却还是没听够。本上神让那小宫娥接着说,结果沫沫支支吾吾了半天,一个字没蹦出来。本上神只得以为是本上神过往辉煌太多,她弄来弄去不知说哪样。本上神心情大好,随便找了个理由将沫沫那小宫娥遣了下去。
沫沫走后,本上神装作静心打坐的样子坐了会儿,之后探头往殿外望了望,见沫沫一时半会儿走远了。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在殿内来回踱步,苦思冥想。
良久,本上神决定出发。
本上神翻了自家宫殿的后墙,凭借一身本领成功溜了出去。溜完后本上神觉得委屈,心想什么时候本上神要这么偷偷摸摸。倒是着实没办法,天上神仙法术各不相同,想要查些什么用识别法术的法器一照便能出来。本上神想了想,将脏水全部扣在柳灼那厮的头上。
一路来到了柳灼那厮的枭忱殿,本上神再次翻了后墙。一路那是小心翼翼绕到了枭忱殿后边的后花园,在一片地基上看见了一朵朵雪莲,本上神怒不可遏——柳灼这厮竟养了这么多小妖精!本上神细细打量着,属最中间的那朵花萼有点红,想想方才在莲花池见到的那个小妖精。一片了然,如此看来,这便是那小妖精的原型。
本上神伸手把她弄过来细瞧,这小妖精还在睡觉,模样甚是可爱,本上神毫不怜惜地掐小妖精一把,小妖精这才醒来。见到本上神一脸惊愕,欲要恢复原形大叫,本上神岂能如了小妖精的意。扬手掐诀,把小妖精封住了。
本上神冲她笑。
谁知这小妖精当真是不老实,雪莲身动得越来越厉害。
本上神拍拍她的花瓣,伸手变了个盛满热汤的锅把她扔了进去。不一会,小妖精便被炖熟了。本上神凑上去闻了闻,啧啧,可真是一锅好汤。
本上神品了一口——美味,当真是美味。
于是一发不可收拾,愣是把这一锅汤给喝了个精光。
其它的雪莲听到动静也醒了过来,满是害怕地看着本上神。本上神被它们看得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举起锅,讪讪地问它们:“还有些许,来点儿?”
只见雪莲们拼命摇晃身躯。
本上神抱着锅蹲下,跟它们大眼瞪小眼。剩下的雪莲法力不够,无法幻化人形。
本上神随意采了一朵注入灵气,那雪莲便悠悠变成人形,本上神看着她的脸——跟小妖精的一模一样。本上神毫不犹豫把把她丢进锅里。
又是一锅美味。
本上神眼巴巴地看着其他的雪莲,思虑良久。把它们都丢进了锅里。可算美美饱餐一顿,本上神摸摸自己的肚子,心想柳灼这厮养得这些雪莲当真是不错,较在凡间吃得那些山珍滋味美多了。
本上神又原路返回了爻袅宫,见沫沫在门前等着,便偷偷地又从后门进了自己的卧殿。
本上神传沫沫进来吩咐要沐浴。
沫沫端着一盆水进来:“上神为何今日忽然要沐浴?掐个诀不是更便捷些。”
本上神笑她:“前些年本上神去人间,特意去那男人取乐的地方瞧了一瞧,那地方的姑娘都是用这个的,本上神自然要试试。”
沫沫问本上神那地方叫什么名字,本上神悠哉悠哉地开了口:“那地方叫什么本上神多少都些不清楚,不过若是下凡,本上神也是能寻到。”
沫沫边往浴盆里倒水边问:“上神为何如此肯定?”
本上神没有回答,待到沫沫那小宫娥把东西弄好了,便将她遣下去。
能不肯定吗?那地方可全都是本上神在话本子上见到的的活春宫。
本上神悠哉悠哉地脱了衣服,躺进了浴盆里。方才吃了不少美味,而今又如此,啧啧,当真舒服的不得了。
本上神便在这浴盆子里泡着,摩挲着胸口的一道刀疤,内心倒是别有一番滋味。不觉想几万年前。说遗憾吧,本上神倒是有些遗憾,当时坠落凡间后记忆法术全无。但本上神着实是运气好,投到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将军家。本上神又是他们唯一的女儿,自然是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偏偏本上神看上了历劫的柳灼那厮,临了被诬陷了个与家丁私通的罪名,还没乱棍打死,柳灼那厮便怒气冲冲地拿剑过来,直穿本上神的心脏。本上神倒是可惜了那一世的机会,没有与柳灼那厮好好地相处。
早在那厮没成为上神之前,这九重天便早已传遍了——颜卿喜欢柳灼。
本上神笑了笑,刚打算着合上眼好好享受一番,殿外便传来了沫沫的声音,有些急忙:“柳灼上神留步……”
本上神不敢耽误,欲要从浴盆起来。谁知柳灼这厮竟比本上神快的不是一星半点,风风火火地闯入本上神的寝殿,临了顺手设了一个阵法,叫沫沫进不来。本上神心惊呀,刚要掐诀便被这厮给封上了法术。
甚好,本上神连衣服都穿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