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白衣挺立,身旁一个英气之姿,负手而立。
二人所站之处虽是院墙高高映下一道矮矮,那男子腰间的金丝盘蟒带却仍旧熠熠生辉。
闻修看着那二女子已然背身走远,藏进圆扇无棱的秦府降流别院才开口道:“你今日怎么来了?”
庄亦安望着那边人儿的方向,目光迟迟收不回。
“许多日子不见了,今日借着秦府设宴来瞧一瞧。”
自回了隐府后,她安生了不少,自已也处理上了积来已久的奏折文章,整日呆在太子宫里边出不得,偶尔转悠两圈也是父皇唤去,就连母后来唤都要推辞推辞。见她之数屈指可数。
“秦树可知道你来了?”
“这会儿应该知道了。”
闻修瞪大双眼,“合着你没通知他们?”
“没有。”
太子驾临,府人不知,若要深究,大大小小秦树这也算个罪过。况且今日秦府设宴,并未邀太子,太子却不请自来,若要是个雍人还不得吓破胆。
闻修正感叹于庄亦安这出突然袭击来得极妙,正巧就能替隐清欢解了当头一瓢下马威的气,庄亦安却忽然说道:“走罢,别让人瞧见了。”
“走了?”闻修一怔,不解气了?
“快走罢,一会儿秦树就要到了。”
“你不见他?”
庄亦安斜摆的肩膀落时一平,若有所思地答道:“见是要见。不过不是在这儿,也不能让人认出了。”
那边,隐长善重回了隐清兰身边,整理了一下皓衣下摆,便盘着腿稳当坐下。隐清兰扭过头看他,“这是女眷席。”
隐长善顾自拿起隐清兰面前的酒杯,又顾自倒了满满一杯,凑近唇前轻轻抿了一口,“你方才怎么不说那是隐清欢?”
“说不说又如何,你不还是认得了。”隐清兰欲伸手夺回隐长善手中的青铜方杯,隐长善一个回手,没有得逞。
“你是想...下了我的面子?”
对于隐长善眼里闪出的锐光,隐清兰毫不避讳直视回去,俄而掩了一下面,似是在笑。
“自家妹妹,你说下你的面子?也不知你的面子是有多大,连自己的妹妹都不得认。”
隐长善冷哼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嘶”一声,登时脸上红了一片。
明知自己喝不得酒却偏要轻酌后又胡灌,隐清兰不知他在搞什么把戏,莫不是要借着酒劲撒疯?想着,不禁向右错了两分寸。
这细微的动作隐长善尽收眼底,他眯起眼睛,忽然向避之不及的隐清兰凑了过去,一张口,扑鼻的酒气使隐清兰忍不住屏息。
“姐姐莫怕。我这几日陪着旭世子,早就惯了酒,不会醉的。”
隐清兰盯着他的眼睛,自早便知道春园那对母子狼子野心,母亲也曾多次叫她留意,莫要交心。
那双眼睛里的瞳孔射出寒气直直地撞进她的眼睛,隐清兰躲了一下。
“长姐...你可会饮酒?”
“不会。”隐清兰冷冷地说。
“那你可要尝一尝,酒可是个好东西...”
隐清兰没有说话。
“要不...一会让妹妹尝尝?”
隐清欢喝过酒吗?隐清兰自问,自归京都以来,是从没见她喝过,不知她在南阳有没有喝过。
“她愿不愿意喝,你还得问问她。”
“那就不劳长姐操心了。”
凤溪郡主他惹不得,也不敢惹。隐清兰性子随大娘子,生硬又刚强,也不好打什么主意。至于隐清欢...一个南阳庶女,她小娘就是个好欺负的,她?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