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卉宜和陈雨萝走在去电影院的小路上,这对儿闺蜜各自“心怀鬼胎”。
一个想打听打听某人的近况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一个想确认一下对方不会真的看上某人了吧。
也不知是谁正要开口,却见迎面走来两个古怪的年轻人,一壮一瘦。
那个戴了只破旧草帽,长了一双好看丹凤眼的瘦子先开口道:“陈家大小姐,果然生得肤如凝脂,螓首蛾眉。”他对着陈雨萝做了个揖,继续道:“在下张一蛮,受人之托,请你去寒舍小叙。”
李卉宜听到这个瘦子满口文言文,心觉好笑,但他旁边的壮硕青年的确又有些凶神恶煞,她不自觉拉了拉陈雨萝的衣角。
陈雨萝毕竟不是李卉宜这样的小家碧玉,她皱了皱眉头问:“你说受人之托,是受谁之托?我父亲的朋友还是我的朋友?”
瘦子摇摇头道:“非也非也,陈大小姐,路上我再给您解惑吧。”
陈雨萝无所谓的说道:“如果我不去呢?”
瘦子咧开嘴笑了,他冲身旁的壮硕青年使了个眼色,只见壮硕青年像只飞快的猎豹,一个箭步冲到陈雨萝面前,吓得李卉宜大声尖叫。
突然间,不知从哪里窜出一个身着迷彩服的中年人,挡在了壮硕青年和陈雨萝之间。
“噢?”瘦子似乎有些惊讶。
中年人名叫乙力,在中国少数几个能透漏名字的特战部队下服役过3年,算是陈易眠安插在女儿身边的暗哨。陈雨萝的母亲为此常常笑话他,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还给女儿身边搞个保镖。但陈易眠从来不敢掉以轻心,原因也许就连同床共枕多年的老婆也不能知道。
只见乙力也不说话,直接发难。向前一个挺步,右手抓住壮硕青年的手腕,左手向其肘部关节处击打,意图掣肘后转身擒拿。
但见壮硕青年手腕一抖,重心下移,对着乙力三寸重拳短打。
乙力被一拳击中小腹,瞬间气血翻滚,强忍着刺骨的痛感,半天才站稳脚步。
罗汉滚刀,身如舵摆。壮硕青年气息平稳,眼神清澈,似乎刚才的打斗和自己毫不相关似的,他继续朝陈雨萝走去。
乙力从他身后再次出手。右腿蹬地,左腿发力,对着壮硕青年的脊椎尾骨全力侧踢过去,哪知壮硕青年虽然身形巨大,却步法灵活,反身躲过侧踢,抓住乙力的左腿,腰部旋转发力竟然单手将一个近200斤的魁梧汉子甩了出去。
步随身动,力破山石。
“哐啷!”乙力被砸在路边的围墙上,砖墙竟然裂开了几条疤痕,他双手伏地,身体费力的扭动了两下。
只听那瘦子不紧不慢说道:“一式知宗门,两式分高下,三式可就要定生死了。”
终于,乙力两眼一白,不省人事。
陈雨萝内心的震撼是不言而喻的,乙力叔的武力值连她这个一点点功夫都不懂的小姑娘都了然于心,这些年也不是没有过大大小小的陌生人想要接近自己,真以为那些吃饱了撑的纨绔子弟没个龌龊心思?只是悉数都被乙叔叔解决在暗处罢了。
她最记忆犹新的是那年还上小学的她,经过某次虚惊一场的绑架后,父亲带她第一次去见乙力。
在特战部队大练武的擂台上,乙力连战五人,一举夺魁,几个肩膀上带花的老人为了他争得面红耳赤。但他毅然决然选择退伍后跟着父亲。
这个言语不多的中年人是她刚才临危不乱的全部底气。没想到,只在那个壮硕青年的手底下过了两招,就彻底败下阵来。
陈雨萝顿时只觉眼前一黑,被那壮硕青年一掌击中后脑。
李卉宜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在她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人生中,除了被孙阎王差点猥亵外,压根不知道“心底生寒”是什么感觉。
就算是孙阎王那种大青皮,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抢人啊!
李卉宜被吓得纹丝不敢动。
那个瘦子挑了一下自己的丹凤眼,冲着她笑道:“报警还是通知她的家人,随你。不过我建议后者,可能比报警更有用。”
“城郊西山,让陈易眠一个人来!”
这是两个怪人扛着陈雨萝几个闪身离开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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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韩洛书好不容易耐着性子听李卉宜一边哭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讲完一大串后,他不好意思的顿了顿,问道:“卉宜,你确定你俩刚才不是闯入了《倚天屠龙记》的拍摄现场?”
李卉宜一边流眼泪一边用自己的大眼睛瞪了韩洛书一下。
韩洛书叹了口气,无奈道:“李卉宜,你说说看,你的电话以后我还能接不?上次是道上有名的孙阎王,这次是虎背熊腰的肌肉怪,拜托你饶了我吧…我就一普普通通的高中生,这种英雄救美的事,我做不来。”
韩洛书穿越前就不是什么乐善好施的活菩萨,生活的重担压得他一直喘不过气来。谁知道穿越后,生活刚有点起色,偏偏被各种莫名其妙的事情缠身,他是真的没兴趣参与。别说陈雨萝是校花,就算是古力娜扎,他也不想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韩阿呆,你不是普通人,你是我心里的盖世英雄…”李卉宜细细喏喏道。
韩洛书心里一万只草尼玛飞奔而过。
他对着李卉宜满眼泪痕的脸瞧了半天,终于败下阵来。
他苦笑道:“我只能说试试看,要是那个肌肉怪真的如你所说的那般厉害,我是一定不会玩命的。”他顿了一下继而正色道:“你现在赶紧联系陈雨萝的父母,他们肯定知道的比我们多一些,让他们想办法随后赶到西山来,要快,不然就只能给我收尸了!”
李卉宜点了点头,站在原地没动。
“快去呀!”韩洛书没好气道。
李卉宜扭扭捏捏的小声道:“你…你只能救她,不能…不能喜欢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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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西山山麓的一个破庙里,被打晕的陈雨萝还在昏睡。
张一蛮躺在一摊草芥上,翘着二郎腿,依旧拿草帽盖着自己半张脸。旁边的壮硕青年徒手劈了些木柴准备生火。
张一蛮漫不经心道:“虎子,这笔买卖干完,给你讨个媳妇儿吧,那边躺着的妞虽然长的凑活,但配你,还是差了点儿。”
大名司空虎的壮硕青年面无表情回答道:“师傅说,要是破了色戒,就不让我回山上了。”
张一蛮轻笑:“山上,山下。山上人看山下人,是人,也不是人。”
司空虎难得露出了一抹笑容:“蛮,师傅说的没错。你的话,是禅,又不是禅。”
张一蛮往庙门口瞧了一眼,问司空虎道:“你说陈易眠和那个老东西,是谁先到了?
司空虎耳朵不自觉动了动,眼神清澈道:“来的,是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