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很繁华,饶是如今金国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京师汴京还是一片繁华,百姓心中对皇帝和京城充满了自信,他们认为脚下的这一片土地是不会受到侵害的。
接待商人高声吆喝,行人可以说是肩膀挨着肩膀,十分的拥挤,富家千金小姐们带着侍女结伴而行,常有自认相貌俊朗的年轻男子上前搭讪,开口吟唱两手诗词,也不知是在哪里花钱买了。
对此乔仁很是佩服,他是没有勇气是和姑娘搭讪的,面对一些强大的敌人他不害怕,可面对漂亮的女子他有些胆怯,当然矜芙不算在内。
走在汴京城内的河边路上,拥挤的人群十分自然的让开了一条路,街边商贩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忌惮和惊恐,一些富家小姐们也在侍女和护花使者的保护下与这几人拉开了距离。
起初顾顺还不明白,得阿青解释后才明白这些人是害怕童翔,顾顺跳起脚一巴掌拍在童翔的肩膀上,大喊一声。
“霸气啊!以前还以为你是花钱雇来的杨韦和楚南,现在我信了,你真是富家的大少爷,完喽完喽,我这样的泥腿子配不上你这个大少爷,乔仁咱们别和童翔玩了,和他这样的人一起你以后是找不到媳妇儿的。”
乔仁苦笑着敲了一下顾顺的脑门,小鼻涕虫不示弱的对着乔仁的屁股就是一拳,乔仁没搭理他,顾顺继续去折磨童翔了,燕青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五人之中这顾顺是最特殊的一个存在。
前帝姬矜芙不由对着对着已经不流鼻涕的鼻涕虫另眼看待,眼神中带着几分嫌弃和鄙夷,她认为这个孩子能和童翔嬉闹完全取决于乔仁的存在,可这个孩子似乎没察觉这一点,对乔仁十分无礼。
这她可就想错了,童翔和顾顺之间的关系完全没有乔仁任何事儿,他童翔也不是那种能把朋友的朋友当朋友的性子,童翔干脆不搭理顾顺,最后乔仁有些烦了,开口说了一句在捣乱就送你回学堂。
顾顺老实了,左右蜜饯,右手枣子糕,屁颠屁颠凑到矜芙面前问吃不吃,矜芙犹豫如何拒绝时,小鼻涕虫说了句那么丑还吃什么吃,胸前的衣服都快要撑破了,急着给孩子喂奶啊?
童翔忍不住笑出了声音,乔仁微微皱起了眉头,却也没有去阻拦,到是阿青伸出手按住了顾顺得头,小声说了句小心回去告诉你娘,顾顺终于老实了,但赵福金也差点被气晕过去,她何时被这样对待过?
她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忍耐,忍着忍着就习惯了。
乔仁站在街道边看着水中划过的花船,歌姬舞女穿着暴露的在船上卖弄风骚,夸张扭动着腰肢,街头岸边人来一声声轻啐,花船之上不断传来不羁的大笑和歌姬银铃般的笑声。
能租得起花船游汴京的能有几个简单人,这可不仅仅是只有钱就可以办到的,童翔对此嗤之以鼻,抱怀冷笑道。
“不过是一些不入流的二世子而已,多是家中庶出次子,这辈子没个希望能做出什么丰功伟业来,也无望继承父辈官职,便也就这样的混日子,算是混个脸熟,姓高的喜欢和这样的人厮混,蔡家的几个废物的兴致比他们高一点,也高不到哪儿去。”
听次话,乔仁突然转头看向矜芙,似笑非笑,意思表达的很明显,或许今日能看到蔡攸的花船呢!矜芙眼皮都不抬一下,对此视而不见,恭恭敬敬的站在乔仁的身后。
乔仁也懒得在理会这个女人,先让她慢慢去适应现在这个角色吧,走上前和童翔并肩望着城内河中的花船,轻声道。
“赵桓那边有何反应?消息应该已经传到了汴京,朝中的反应我们都收不到,需要你来打听,回答之前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未来想要的是什么,我无法确定能不能给你。”
童翔耸肩笑道。
“我的要在简单不过了,我参与这件事情,确切的说是将你逼入这条路,我要的答案都很简单,汴京纨绔太多,这些二世祖玩的东西我童翔觉得档次太低,乔仁你现在明白了么?”
“哦!这样啊,应该不难,燕青你能水上漂么?将这艘船掀翻就行。”
乔仁转移了话题,燕青看了一眼距离,撇嘴说了句阮小二或许有这个能耐,他可以试试。
这只是一个玩笑话,童翔也在此时告诉乔仁,他晚上会去问童翔,但是最好先接触一下高俅父子,高俅这个人在朝中的权势或许不够高,但他与官家关系十分亲近。
这句话乔仁记在了心里。
看了一会也没有出现乔仁想看到的人和船,也有些累了,伸了一个懒腰问新宅子在哪里,差不多就定下来吧,童翔点了点头,挥手招来马车前往宅子。
这座宅子位置可不简单,紧挨南门国子监,童翔能在这里拿下一座宅子让乔仁以外的三人十分震惊,燕青瞪大了眼睛询问童翔这是如何买下来的,矜芙也小声告诉乔仁,在这里买下一座宅子十分不容易。
这里算是整个汴京城最庄严,规矩最多的地方,朝中很多大臣的居住在此,而且哪怕是皇帝路过这里也要下马步行。
因为燕青这一次的行动,他与童翔的关系无形中拉近了很多,童大衙内皱眉苦笑道。
“这可不是我买的,我大伯可不准我这般挥霍的,是高衙内动用了一些手段换来的,距离蔡京的府不远,这孙子的意思估计是让你过来恶心蔡京,咱们现在虽然不比蔡京的权势,但也差不多了太多,我大伯肯定不会让我死,姓高的父子和蔡京都不和睦,所有我也没拒绝,手收下就是了。”
乔仁一时间没转过弯儿来,下了马车望着府们外的石狮子和高大的府们,这样的场景只有才电视剧中才看过啊,走上前伸出手抚摸府们的朱漆,新的!
用力推开府们,入眼的是一条长廊,长廊之下是有河水流过,长廊很长足有百米,朱红漆主,青砖铺地,古典宫廷装修的风格。
院落很大很大,长廊的左侧有一个人工湖,长宽约五十,从长廊的插口可以直径走到湖中间的凉亭,右侧则是偏院。
不只是乔仁,就是童翔和赵福金都被眼前这一幕震惊了,童翔小声呢喃。
“这孙子骗我,这不是一座院子啊,这明显是三个院子啊,他娘的!高俅到底有多少钱啊!”
高俅有多少钱他们不知道,但是能知道这高太尉是真的宠儿子,这院子绝对是那高衙内早前给自己准备的,之后被童翔忽悠的信了邪才送出了这个宅子。
当然也绝对不是童翔口中的送,这其中肯定会有交易。
乔仁仿佛做梦一边走在长廊,想要伸手去抚摸走廊的护栏似乎还有些不敢,在走廊低头看去时可见小河之中的锦鲤,河水很窄,只有府们前这么一小条。
乔仁机械般的转过头发现四人都站在门前不愿过来,顾顺眼泪都下来了,哭喊道。
“乔仁咱们走吧,这里不是我这种人能住得起,敢脚踏的地方啊。”
燕青脸色阴沉道。
“小心有诈。”
矜芙没有开口,她心里也很乱。
乔仁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燕青笑道。
“阿青,现在要麻烦你去把那些将士和花荣接过来了,下一步开始搜查府邸,顾顺过来!我在这里你怕什么?不仅你要住在这里,你娘也要住在这里,阿青会住在这里,过来!这鲤鱼可好看了。”
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忍不住乔仁的诱惑,试探的走上了青砖走廊,然后飞奔到乔仁的身旁,双手抓着他的衣袖,矜芙深吸了一口气,心中默念。
“赵福金,你是最优秀的,你是最优秀的,不能丢人。”
从小她便是用这话警告自己,直到如今,她也是最优秀的公主。
在矜芙之后是童翔,他到是没有什么负担,只是在嫉妒高家的富有,此时他已经想明白了,高俅手握十万兵权,这一年下来的军饷有七成进了他自己腰包,谁能比的了?
走廊尽头是府中的前堂,十分宽敞富贵,要比完颜宗弼那府邸阔气几百倍。
下午。
燕青带着人来了,顺便把顾顺的娘亲和李家的春花带了过来,春花是负责说服李翠云留下的,矜芙挑选了一个相对比较僻静的院子,花荣和燕青带人搜查府邸,鲁智深搂着乔仁的肩膀询问他到底是不是那些官员的私生子。
不久后,童翔重新来到前堂,对着乔仁耸耸肩,无奈道。
“我打听过了,这是当年高俅给他儿子建造的安乐乡,之后高衙内招惹了林冲便是不敢过来居住,算是一直空了下来,担心被人弹劾,在院中建造了高墙,你离开汴京的时候他派人收拾了一番,就是这样,用他的话说不就是一个宅子而已,除了女人就没有钱不能搞定的事情。”
乔仁有些羡慕的叹了口气。
“有时间约这个高衙内见一面吧,这么大的府邸,还有这几十的将士我可怎么养啊?我要准备一些新的生意了。”
童翔认真点头,说了一句草棚赚来的钱都被顾顺拿去买枣子糕了,一旁的顾顺大怒,揭穿童翔偷看王二丫洗澡,气哭了人家小姑娘,后来拿草棚的钱赔给了人家。
随后大战开始爆发了。
乔仁没有理会两人,只有绕路的找到了矜芙,告诉她准备准备,一会要出门一趟,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已经选择认命的矜芙只是点了点头,随后乔仁告诉她准备一副棋盘带着。
两人离开府中时,乔仁还是一身布衣,矜芙换了一件长裙,应该是春花那个女人送过来的,出了府们之后乔仁就不知该往哪边走了,问了一句国子监在何处,得到了消息后,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的前行。
矜芙改变了相貌,可身段还在那里,在街上会被有人在后面搭讪,等她回头时,那些人会啐一口唾沫,说上一句晦气。
乔仁笑道。
“给你做首诗,看背影迷倒千军万马,你若回眸吓退百万雄师。”
矜芙没有理会这首所谓的诗,而是轻声问她已经应该称呼他什么,是少爷还是主子。
乔仁问她叫爷行不行,矜芙转身就走,为了不让自己迷路,乔仁委屈的告诉她可以加一个少字。
最终这一对十分颠倒了的主仆在国子监门外的树下落座,矜芙蹲在树下看蚂蚁搬家,乔仁则摆好了棋盘等待国子监那些学子们,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欺负完颜宗弼一样欺负欺负这些可怜的孩子们。
黄昏!
国子监的学子们先后走出门,乔仁闭眼坐在树下,将今有十几枚铜钱放在棋盘上,意思十分明显。
就是赌棋。
乔仁可不管些所谓的道德高贵,有钱让人吃饱饭才重要。
起初还没有人理会他,慢慢的!有些学子忍不住了,走上前开口呵斥,怎能将铜臭与围棋混在一起,有辱斯文,乔仁睁开眼看着一个个趾高气昂发的孩子们,他开口冷笑。
“别打扰大爷做生意,下棋拿钱,你赢了我抬屁股走人,以后不在下棋,你若是输了,棋盘有几文钱,你便是留下几文钱。”
哗啦啦!
一把铜钱落在了棋盘上,正蹲在地上看蚂蚁的矜芙突然起身,走到棋盘前将一枚枚铜钱收入口袋,对于那些学子们的开口讥讽和辱骂丝毫不在意,然后继续蹲在树下看蚂蚁。
一副只收钱,其他不管的态度。
那扔钱的少年蹲在了乔仁对面,冷笑道。
“让你几子?”
乔仁笑呵呵的点头。
“让我十二子就行。”
那少年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憋红了脸开始落子,一子不让。
乔仁望着国子监的大门,落子如飞,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少年大龙被屠,弃子认输,年青少年怎甘人数,开口道。
“再来一盘。”
“付钱,方才棋盘多少,你付钱多少钱,赢了钱还你,我此生不下棋。”
这一次少年直接扔出一个钱袋子,里面似乎还有些碎银子,冷声道。
“你输了还要给我跪下磕头,有辱斯文的东西,你这种人出现是大宋的耻辱。”
乔仁冷笑一声。
“你娘被金人抓去了吧?”
第二盘棋开始,少年带着怒气,乔仁带着羞辱。
压子棋。
落子时先压着少年的白棋,然后落在棋盘推向指定的位置,少年急于成龙,可惜这一次大龙为成就已经输了。
赢了两局,乔仁转头问道。
“矜芙,晚上带你去看一场好戏?将某个人在你心中杀掉如何。”
脸色乌黑的芙矜抬起头,看着乔仁手中钱袋子摇了摇头,小声道。
“还不够用。”
“那我便是在来一盘,顺便给你换套衣衫,来来来!国子监的大才子们,这一盘我子于你,十二如何?”
少年脸色铁青!
国子监学子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这一次乔仁认真了,两百手后,学子弃子认输,呆呆的望着棋盘,可乔仁已经将两袋子钱扔给芙矜,留下一句明日还会来的,棋盘先留下了。
乔仁晚上还有大事情要做的,谁说只能反抗?
他今晚要欺负欺负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