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宋黎都未再见到李成泽,听府里的下人说,他被皇上叫到宫中讨论政事,好几日不回来也是常有的事情。
宋黎想着,若是他真的好几日不回来的话也好。
她也落得清闲,至少不必提心吊胆,也不用再承受他的凌辱。
这一个月,她借口说身子不舒服,让春寒把饭菜端到房间里。
宋盈过来,她都不见。
一些真相,她能猜到,只是,累了,不想失去世界上这最后一个亲人。
话说回来。
宋黎今日看着眼前精致的饭菜,觉得食之无味,匆匆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
“夫人,可是饭菜不合胃口?奴婢记得这都是夫人最喜欢吃的,难道您想吃什么别的,奴婢吩咐去厨房去做?”
春寒见她食欲不佳,想起她这一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若是饿着过一晚上,她这身子怎么承受得住。
“不必了,我这整日里就坐在房间里,也不算太饿。春寒,你知道这府里的书房在何处吗?我想去找本书看看。”
宋黎觉得有些闷,又不喜欢做女红,想着拿些书过来看也是好的。
“奴婢知道在哪里,奴婢这就带您过去。”
宋黎点头,起身和春寒一起走去。
夜里风寒,宋黎和春寒走得很快,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书房。
推开门,正对着是一面挂着地图的墙,上面绘制的极为细致,但却并未标注出任何地名,左边就是一大排书架,上面满满都是书。
她挑了几本准备离开,听见后面的窗户开了,紧接着一个黑影跳进来。
那是一个蒙面的黑衣人。
黑衣人见到她,微微皱眉,似乎见到这个女人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宋黎受到惊吓之余,想到这人是冲着李成泽来的,刚想开口大叫,就见黑衣人的匕首朝她刺了过来,顺便捂住了她的嘴巴。
“这是你自找的。”
黑衣人一用力,匕首就直接刺进她的胸口。
黑衣人见她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消退,直接把人扔到地上,从后窗翻出去,消失在黑夜之中。
宋黎只觉得头越来越重,视线逐渐模糊,她费尽了所有的力气朝门口爬去,失去意识之前,她好像看到春寒朝她跑过来……
半个时辰之后,将军府的夫人遇刺的消息就在京城中传开了。
李成泽请了京城里有名的大夫来府中,但几个大夫都束手无策,这匕首刺中的位置距离心脏十分靠近,并且还有毒,现在将军夫人性命垂危,用药稍有差池,便救不回来了。
几个大夫面面相觑,谁也拿不出什么主意,尤其是面前的将军脸色阴沉,一副“救不好就让他们陪葬”的样子,让他们更加惶恐了。
“几位大夫在京城中享有盛名,难道连我夫人都救不了吗?”
李成泽冷冷地说道,担心地看着脸色苍白、奄奄一息的宋黎。
他明白那黑衣人是冲着自己来的,宋黎被伤就是无妄之灾,他该负责任。
“将、将军,草民无能,这夫人若只是普通的刀伤倒也好说,可夫人有了身孕还中了毒,这毒靠近心脉,草民是万万不敢随便用药解毒的,草民只能用药帮夫人止血,让夫人留着一口气,草民尚不清楚这毒药的药性和成分,是万万不敢轻举妄动的!草民无能!”
几个大夫跪在地上,只有为首的人前言不搭后语地回了话。
“有了身孕?多久?”
“两个半月。”
李成泽皱眉,两个半月之前,两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身孕之事的时候,还是先把人救了,等她醒了,他再好好问问奸夫是谁?
“你们当真没有任何办法?”他冰冷的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几个大夫身上,右手附上挂在腰间的佩剑。
“将、将军,草民有个办法,只不过要劳烦将军出面。”
一个大夫连滚带爬地从后面跪着来到他面前,如今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说!”他把手从佩剑上拿开,只要是个可行的办法,他一定做得到。
“将军刚刚回京不久,有所不知,这宫中的赵太医医术高明,而且是当朝宰相大人的儿子,草民听说他的医术可和华佗相比,若是将军可以请来赵太医的话,夫人也许就有救了。”
几个大夫一听,赶紧点头附和。
李成泽垂眸,看到床上宋黎惨白的脸,他和宰相赵清没什么交集,只是见过一面,赵清是三朝元老,为人忠厚,想必不会见死不救。
“好,我现在就去请赵太医,在我回来之前,你们几个必须保证夫人活着,否则我就要你们的命!”
李成泽起身,快步走出去,吩咐管家备马,他要立刻去宰相府。
饶是他们快马加鞭,这一来一回也花费了半个时辰。
一进屋,赵瑜便吩咐所有人都出去。
他不看床上之人,最先坐在床边把脉,脉象已经时有时无,真是差一点就去见阎王爷了。
他从随身带着木箱子里拿出一瓶药,取出一粒放进她嘴里,帮她吊着最后一口气,开始施针。
突然,他看清床上女子的容貌……
半响,赵瑜摸上她的脸,苦笑,“你说,你有了欢喜之人,没想到是李成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