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天明回头对石头说:“告诉他们,保持安静,让谢二进来。”
石头应了一声出去了,一脸的崇拜。
外面的吵杂之声只持续了十几秒钟,之后就只剩下脚步声了。
一时之间,在季氏面馆的外面,出现了二三十人,却没有一人吵嚷,连说话都压低了声音。
谢二进来的时候,又是一头的汗,石头跟在谢二的身后。
湘玉仍然没有离开曲天明的臂弯,见谢二进来了,只是将头埋得更深了。
曲天明就这么抱着湘玉。
“明先生。”谢二战战兢兢地说。
“不关你事,你的人也很好。”曲天明说。
虽然石头和磊子没有真的出手,但是,如果不是他们拦了一下,在曲天明没有直接进店的情况下,湘玉是一定会吃亏的。
也就是说,石头和磊子为曲天明的到来,赢得了时间。而且以石头和磊子当时的表现,应该得到肯定。
石头和磊子听到曲天明替他们说好话,嘿嘿地傻笑,要知道,现在的曲天明,在他们心里,几乎是战神般的存在了。
一人单挑十几个人,不费吹灰之力,不是战神是什么。
像石头和磊子这样的人,武力是最能让他们佩服的东西。
谢二在知道曲天明惊人的战斗力之后,更是觉得自己对曲天明的尊敬绝对是明智的选择。
如果说谢二以前只是认为曲天明身份神秘,那么现在就是敬若神明。
谢二都觉得,曲天明是老天爷对他死爹的最大奖赏,他有一种没用的亲爹死了,换来了一个有用的干爹的感觉。
谢二听到曲天明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心中一松。
“你先等等。”曲天明说着,侧头看向后厨的方向。
后厨的门口,站着一对男女,看起来也吓得不轻。
曲天明淡淡地说:“今天店里出了这样的事,这个店恐怕也干不下去了。”
“那,那怎么办?”那个男的问。
“我准备把这个店盘出去,不知道你有没有接手的想法!”曲天明问。
“好!我接我接!”男的立刻说,而且在说的时候,脸上闪过了难以掩饰的喜悦。
曲天明瞳孔一缩,回头对谢二说:“我先走了,你跟他谈下一具体的细节,不要谈的太狠,知道吗。”
谢二嘿嘿一笑,说:“知道。”又恭敬地说:“明先生,让石头开车送你们吧。”
曲天明点头,揽着湘玉离开了面馆。
谢二对石头说:“还不快去。”
石头乐得屁颠屁颠地跟在曲天明身后。
曲天明在上车的时候,听到谢二笑嘻嘻地说:“你太心急了吧,也不说矜持一点儿,这个店这么好接的吗!”
曲天明嘴角一翘,知道谢二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这才让石头开车离开。
开的是那辆银灰色的老爷车,曲天明和湘玉一起坐在后面。
走了一段儿之后,湘玉侧过脸,说:“你真的要把店兑出去吗?”
“不会,店是你的,你说了算。”曲天明说。
“那你刚才不是骗人吗?”湘玉又把头低了下去,她明显很享受蜷缩在曲天明怀里的感觉。
曲天明没出声,也没有解释为什么会骗人。
湘玉想了一会儿,不声说:“要不就把店兑了吧。”
曲天明点头说:“好的,听你的。”
石头车开的很稳,曲明天很满意,到了楼下之后,在湘玉先进电梯的功夫,曲天明嘱咐了石头两句。
石头连连点头,在曲天明也进了电梯之后,才离开。
玉海城市政办公大楼的一间办公室里,仍然亮着灯。
市长祁辰良坐在办公桌后,第一秘书常广志在汇报着关于市局今天发生的事情。
祁辰良静静地听着,在常广志汇报结束之后,淡淡地问,“小常啊,你怎么看?”
“领导,我觉得咱们可以拉拢一下那个叫曲天明的人。”常广志说。
他跟在祁辰良身边已经有八年了,那个时候祁辰良还不是市长,当时他就称呼祁辰良为“领导”,现在,“领导”是常广志的专属称呼。
祁辰良摇摇头,说:“晚了,郭声那个老狐狸应该已经行动了!”
“这么快?”常广志说。
“他今天吃了这么大的亏,难道不想知道曲天明是什么人吗。”祁辰良说。
“是啊,这个曲天明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让六位局级干部同时都坐不住,跑到您这里来告状。”常广志说。
“先不管他是谁,盯紧了郭声和他的市局就行了。”祁辰良顿了一下,饶有兴致地说:“话说回来,咱们得感谢那个把曲天明抓起来的人,否则我们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存在!”
“是啊,这个人自打十几年前来到本市,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藏得真够深的!”常广志说。
“这个人要远远地看着,以前他藏着,是不想惹人注意,现在他浮出来了,还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我们就要留意他想干什么了。”
祁辰良顿了一下,又说:“我怀疑今天的是事他是顺势而为。”
常广声不解:“领导,你是说这些都是他故意的?不能吧。”
祁辰良看了常广志一眼,问:“你觉得这么点儿钱,用得着这么大的阵仗才能解决吗?”
常广声想了一下,说:“是啊,几百万而已,只要能证明钱是他的,就没事了,完全不用震动这么大啊!”
祁辰良笑了笑,说:“看看吧,看看郭声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几位干部那边要不要交待一下?”常广志问。
“不用管他们,他们要是有人想试试,就往上撞吧。”祁辰良说。
常广志皱了皱眉,又问:“警官大学那边呢?”
“那边就更加的跟我们没关系了,曲天明的干闺女在那里上学,姜育恐怕也没心思再跟我要这要那了吧。”祁辰良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
常广志偷笑不语。
“好了,安排车,回家。”祁辰良非常轻松地说。
“是。”常广志应了一声,出去了。
祁辰良看着常广志的背影,暗暗摇了摇头。
这两年,常广志多次明里暗里表示,想要外放出去,哪怕去个小县城也好。
在祁辰良看来,常广志虽然已经年近四旬,跟在他身边的日子也不短了,但是在看问题方面还是看不到本质上。
常广志总是将事件孤立出来理解,从不考虑事件并不是单独发生的,永远不会权衡利害。
祁辰良觉得,把这样的常广志外放出去,不是帮他,而是害他。
其实,就是外放之后真的出了什么事儿,也与他祁辰良无关,他只是有些不落忍啊。
所以祁辰良硬生生地拖了两年,现在已经到了必须要做出决定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