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忌心有所感,不禁暗暗叹息一声,忽又想起一事:“师傅,菁姐呢,没跟你一起来啊!”
“她啊,没来,她被姜育校长叫回去了,说是要让她帮着联系那个曲天明。”花铁说。
“联系他干嘛,他身上的嫌疑还没解除呢!”陶忌气恼地说。
陶忌犹豫了一下,说:“以后曲天明的事你不要管了,这个人的来头很大!”
“师傅,你现在怎么也这样了!”陶忌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句。
“我怎么样?我做师傅的也是为你好!”花铁顿时来了脾气。
陶忌涨红了脸,一言不发。
花铁知道,他这个徒弟很倔,一旦不开口了,就怎么也不说话了。
花铁无奈,扔下一句“你好好养伤”,转身离开了病房。
看到花铁离开,陶忌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他拿出手机,想了又想,还是拨通了马副局长的电话。
花铁出了病房,直奔值班室,找到了陶忌的主治大夫,在得到了“问题不大”的回复之后,才稍微放心一些地离开了。
出了医院,花铁上了一辆警车,车上的司机正是钱飞。
钱飞看到花铁悻悻的样子,调笑着说:“怎么样,又没好好收场吧!”
“你管不着!”花铁狠狠地一关车门,说:“走,去你家喝酒!”
“哎,凭什么是我家啊?”钱飞尽管如此说,还是启动了警车。
见花铁闷闷不乐,钱飞说:“你呀,别逼他逼的太紧,有些人,是不能能逼的!”
“我花铁的徒弟,必须能逼!”花铁登时瞪起了眼睛,接着说:“他要是沉淀不下来,我将怎么把这个位置交给他!”
“啊,你以为刑警队是你家啊,你的位置非得给你的徒弟,这是什么道理吗?”钱飞不屑地说。
“刑事无小案,交给别人我不放心!”花铁理直气壮地说。
“得得得,我不跟你分辨!”钱飞知道花铁在这件事上绝不相让,由其是在苗菁的父亲牺牲之后。
“哎,我家里有两瓶好酒,今天便宜你。”钱飞略有挑逗地说。
“哼,你个钱串子,我就知道你有好东西,你以为我的烟那么好抽啊!”花铁哈哈大笑。
“好你个花蝴蝶,在这儿等着我呢!”钱飞也是哈哈大笑。
在医院的后门,斜对面的一个胡同里,停着一辆灰色的轿车。
轿车里,坐着一人,正是面有喜色的马副局长。
马副局长酝酿了一下情绪,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老板,我是马冉超啊,事情不太顺利,但是我在那边安排了一个钉子,应该会用得上,接下来我准备按原计划进行,开始着手自己的本职工作。”
马冉超停了一会儿,又说:“另外,这边有一个叫曲天明的,有点儿麻烦。”
马冉超又停下了,他刚要继续说,电话的另一边已经挂了。
马冉超听到电话的忙音,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似乎那边一句话没说,让他倍感轻松。
米果西餐厅。
曲天明还在大口地吃着带血丝的牛排,他对面坐着换上了便装的苗菁。
苗菁微微地摇晃着自己手里的红酒,一脸鄙夷地看着曲天明大快朵颐的可恨样子。
餐厅中的服务生对曲天明却是格外的客气,就连餐厅的经理,也过来和他们打了招呼,并送上了一瓶相当不错的红酒。
曲天明终于放下了手里的刀叉,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端起来就喝,完全就是牛饮。
喝完之后,竟然还打了个饱嗝。
最后,曲天明伸手摸了摸肚子,摇着头说:“可算吃饱了,饿死我了!”
“你这吃相能不能再难看一点儿!”苗菁撇着嘴说。
曲天明看了苗菁一眼,面无表情地“嘿嘿”了两声,以示对她的话的无视。
“你怎么知道我当时在校长办公室?”苗菁白了曲天明一眼。
“都十年了,这种问题还用问吗?”曲天明说。
“你就这么自信你的推断没有错,你有什么证据?”苗菁认真地问。
曲天明闻言,伸手挠腮,思量了一下,说:“我没有证据。”
“那你还敢乱推断?”苗菁说。
曲天明看着苗菁,毫不在意地说:“首先,以我对你的了解,错不了。”
苗菁要出言反驳,被曲天明拦下,接着说:“其次,就算我错了,又能怎么样呢,无非是被你骂一顿,又能如何?”
“你就不怕我不理你?”苗菁小声问。
“你是那种人吗?”曲天明反问,又给自己倒酒。
苗菁浅笑不语,将自己的酒杯推曲天明,其实她的杯里还有酒。
“你少喝点,我知道你是带着任务来的,剩下的都让你带走!”曲天明说。
“你还记得!”苗菁说。
“牛排配红酒,这有什么难记的。”曲天明摇了摇头,接着说:“说说吧,你们领导有什么想法。”
“也没什么,主要就是看看你有没有追究下去的意思,如果追究,准备追究到什么程度。”苗菁端起了酒杯。
“我追究什么?”曲天明苦笑着说:“我那个宝贝女儿还要做刑警呢,难道我现在就把所有的刑警都得罪个遍吗?”
“她都打伤了两个了,还不算得罪吗?”苗菁笑着问。
“我说过了,没打死就都不算事儿,而且在她出手之后,明眼人应该能看出来,她已经在有意思收敛力道了,否则就不是打断这么简单了。”曲天明不在意地说。
“你这闺女在哪儿学的本事,这么厉害?”苗菁好奇地问。
曲天明笑而不语。
“切!不说算了。”苗菁难掩失望,却也没有追问,她知道就是再怎么问也问不出来。
“郭局有个提议,想让你做警局的顾问,让我直接给回绝了。”苗菁不经意地说。
“为什么?”曲天明问。
“什么为什么?”苗菁不解。
“你为什么要回绝啊?”曲天明笑着说:“这是一个多好的搭路铺桥的机会吗?”
苗菁愣了一下,不由得感叹:“你为了你闺女,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啊!”又说:“你还记得当年我求你点事儿是多么的难吗?”
曲天明面无表情地说:“没办法,天生女儿奴,要不你也叫声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