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气吞山河,洪亮霸气,齐刷刷的响彻在整个室内,穿透锦言的耳膜。
“属下参见鬼帝,参见鬼后!鬼帝鬼后千秋万世,早生贵子!”
虾米,她什么时候成鬼后了?
“免了,今日本帝大婚,府内同乐,你们随意便可。”
“多谢鬼帝!对些鬼后!”震天的朝拜声中,有人躬身请礼,随即堂内骤然平静下来,又是整天的欢呼声道:“恭迎鬼帝鬼后大婚之礼!”
然后,锦言被人拉到堂中,开始拜堂。
锦言不依,正准备掀开盖头的时候,似乎早有人知道她会有这样的动作,在她手头一点,随即她整个手臂都麻了,居然一动不能动,她气急,正准备大叫,锁骨处又是一麻,她居然说不出话了。这下子,锦言是再不敢有别的动作了,她丝毫不怀疑,要是她不拜堂,下一刻就会有人把她全身的穴道都封了,然后按着她拜堂。好女不吃眼前亏,拜个堂而已。
她没有再挣扎,安安静静的行了拜堂大礼,然后,她再次被那是个女子送入洞房之内。
更加可恶的是,她们在离开之时,竟然将她脚上的穴道也封了,这下子,她不仅仅一动不能动,还不能说话,锦言彻底气晕了。
石室的门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半个时辰后才归于平静,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傻愣愣的一动不能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都觉得她就要这样僵死过去的时候,忽然听到石门开合的声音,随即有脚步声缓缓而入,这一次,却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并且沉稳有力,不缓不急,锦言不用猜都知道,分明就是秦非离。
她抬起头来,可是盖头遮着,她根本就看不清前面的人,直到视线之内蓦然出现了一双黑色飞鹰长靴,然后靴子外面是红彤彤的喜服一脚,锦言彻底肯定来人就是秦非离,这会儿也说不出话,便只有干瞪眼。
很快,那人拿了一杆秤,将她的喜帕挑起,眼前蓦然便出现了那张俊美到一塌糊涂的脸。只是,他这是什么表情。
秦非离那双狭长凤目在触到她面容的那一刻忽而凝滞,好看的凤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脸,片刻之后,那双璀璨深邃的眸光中掠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然后,他上前一步,在锦言的身上点了几下,锦言当即挑起身来,指着他大骂:“秦非离,你不是……”
她才说了这么几个字,忽觉腿上一阵发麻,竟是她坐得太久的缘故,当即脚上一歪,差点倒了下去,好在秦非离及时伸出手来,抱住她,这才让她幸免于难。鼻子撞到他的胸口,锦言只觉一阵头昏眼花,鼻子痛得厉害,也不知道有没有撞出血。
她干脆推了秦非离一把,自己扶着床榻缓和这腿上的不适,嘴上却没有片刻的清闲,骂道:“你是人吗你?有人像你这样拜堂成亲的吗?只听说了绑婚,没听说过把新娘子点血的,你以为,你有武功了不起啊?本事大就了不起啊?只恨我手上没药,不然毒死你。”
她骂了一通,半天也没见对方有反应,抬起头来,却刚好跟秦非离笑意吟吟的眸光相撞,她心口一颤,忍不住就碎了一口:这个男人,除了美男计,还知道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人家可没有刻意用美男计,人家只是长得好看而已。
锦言缓和了双腿,又揉了揉胳膊,直到自己全部恢复正常了,她才挑衅的看向秦非离:“怎么?被我骂傻了,都不知道还口了?”
她气呼呼的跑到桌上拿了一块糕点送进嘴里,又喝了口茶,“哦呸!”居然不是茶,是酒!
锦言又碎了一口去找茶喝,手边忽然就多了一个杯子,锦言也不说谢,大灌了一口,才觉得喉咙里的辛辣好了些,不由得又骂道:“这是哪个下人,这么不长眼睛,不知道本姑娘一天没进食吗?居然摆了一杯酒在这里,有病啊!”
秦非离笑了笑道:“那是合卺酒,可惜,被你一口糟蹋了。”
“合卺酒?”锦言这才想起来古代洞房的必经事项,随即嫌弃的看向秦非离道,“合卺酒我们不是早就喝过了吗?多此一举干嘛?”
她随即嫌弃的将茶杯也放到一旁,招呼秦非离道:“喂,你不饿吗?别干坐着,来,吃点糕点,反正这芙蓉酥我也吃不完。”
她嘴里吃了一大堆东西,口齿不清,秦非离却没有依言坐下,只是伸出手来,在她面前的桌上轻点了点:“你以为,这么大吃特吃就能避过洞房花烛夜了?殊不知一晚上多少个时辰,你就算把这一盘点心都吃完了,也拖不过一个时辰。”
锦言嘴里一嘴没咽下去的甜腻腻的糕点,忽然就没了味道。
她又喝了口茶,好不容易咽下,这才一本正经的看向秦非离道:“鬼帝大人,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
秦非离挑了挑眉,表示自己洗耳恭听,锦言又喝了口茶,随即道:“你看啊,我一没长相,二没人品,你要是想要将军府的权势,随便府内任何一个女儿都行,我爹绝对不会拒绝你的!”因为温恒在意的,本来就只有她和温歌吟,别的那些个庶女,因为不是宋倾城生的,温恒似乎根本就没放到心上。虽然她这么说很过分,但是为了保命,说一说也不怕什么。她紧接着又道,“你要是实在觉得都瞧不上,要不然,你把我姐姐抢来也好啊,虽然她现在做了皇上的皇后,但好歹是倾城佳人一个,不是有句话说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么销魂的事情,你何必要在我一个丑女身上找不快,是不是?”
“丑女么?”秦非离意味不明的勾了下唇,忽而便伸出手来,在锦言脸上划过,随即抬起她的下颚,迫得她不得不直视自己,轻笑道,“我看未必,在我看来,你比任何一个人都倾国倾城。”
哦,呸!
这样的情花,太恶心了吧?且不说自己那张脸,连自己看了都倒胃,眼下她还没戴面具,这人居然能对着她这样一副尊容说她倾国倾城?锦言脸上堆的笑彻底便垮落了下来,她恨恨的拍掉秦非离的手,咬牙道:“见过打趣人的,没见过你这么侮辱人的!”
秦非离笑了笑,耸了耸肩,表示她对自己这样的误解莫可奈何,随即,便端起桌上另外一杯酒仰头喝掉之后道,便拉住锦言的手腕道:“行了,别磨叽了,都给你这么久时间了,该洞房了。”
他说完之后,便扔掉酒杯,那杯子在地毯上打了个滚儿,一动不动,而锦言已经被他拖到床边。
“喂喂喂……”锦言一连喊了三个“喂”试图阻止接下来的事情,可秦非离根本就不给她机会,不由分说的堵上她的唇,随即一挥手,也不知他怎么弄的,只听“啪”的一声,所有的夜明珠光辉都被遮住,然后红烛也顷刻间熄灭,室内瞬间陷入黑暗之中的同时,秦非离放下帘幔,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他准确无误的一个倾身,压住了锦言。
他的吻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带着不由分说的霸道,让人退无可退,锦言推不开他,又被他亲得嘴唇发麻,急得一脑门子的汗,偏生他的指已经挑开她的衣带,探进腰间,锦言浑身一僵,怒不可遏的瞪着她,黑暗之中,秦非离飞快的眨了眨眼睛,随即只听“嘶”的一声响,那啥,他居然直接撕碎了她的里衣!
锦言气得吐血,想要咬他,关键时刻,他却松开她,亲向她的下巴,颈脖,往下……
锦言身体更加的僵硬了,挣扎得越加激烈,可她哪里是一个男人的对手,尤其还是一个有功夫的男人。她呜咽的哭了起来,不是默默流泪,而是放声大哭的那种,秦非离愣了下,停下了动作,静静的看着她,锦言戴准了机会便一拳头砸在他的肩上,苦道:“你个死色狼,枉我拼死救你一命,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吗?呜呜……早知道这样,我就该让你死了,死了干脆,省得欺负我……”
她手舞足蹈的往他身上砸,往他身上踢,可是身子却在不动声色的移动,秦非离有些头疼的看着身下泼妇一样的小娘子,适时的扣住她愈逃的身子,指尖在她腰上一个用力,向上一提,锦言便被他重新压到了身下,秦非离的气息随即便有些不稳起来,却分明是不打算放过她,半丝感情也无的道:“你哭吧,就是哭破了嗓子也没人来救你,反倒让室外的人听了笑话去,以为我怎么地你。”
他说话间,又是一撕,锦言只觉胸口一凉,伸手去护,秦非离却抓住她的手腕,放置头顶,气息不稳道:“锦言,你今日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我是不打算放过你了。”
似叹息,又似自言自语,顷刻间皆吞入二人腹中,秦非离丝毫不客气的快速将她剥了个精光,锦言这下子也不敢再哭了,因为有了他前面的告诫,她知道哭也是没用了。苦肉计不行,那还能使什么计?
她脑袋里一团乱,偏生身上的人还不停干扰,忽而,锦言脑中再次掠过什么,她一下子清醒过来,却不是去推秦非离,而是忽而示弱般的低低道:“你是真心的?”
那声音分明带了一分小心翼翼,又格外楚楚动人,秦非离动作一顿,忍不住抬起眸子看向她,黑暗中,锦言虽然什么都看不懂,但秦非离是习武之人,看得真切。
她脸上分明还有未干的泪珠,一双清澄似水的眸子泛着粼粼波光看着他,几分忐忑,几分委屈,分明我见犹怜,楚楚动人。秦非离半响没说话,随即开口道:“锦言,有句话,我从来没有变过。你既然是我秦非离明媒正娶的妻子,便一辈子都是,我会待你好的。”
黑暗之中,他的声音也不带平日里的邪肆调侃,很严肃,却温柔如水,锦言险些被他的话感化过去,但一想到他背后的身份,硬生生的逼回自己的心软,低声道:“好,有你这话,我便信了。我愿意把自己交给你,可是日后,你要是有对不起我的地方,我就在床上,把你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