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言拿起一个,触手温良,实在是难得的上乘之物。
“这是血玉鸳鸯镯,前朝雪皇后所佩戴饰物,当年雪国君主耗费几万人力从极深的西凉之地取回,铸成的这一对鸳鸯镯,世间仅此一对。”
“这么好的东西?”锦言眸间亮了亮,看着他道,“你怎么取来的?”
秦非离神秘地笑了笑,并不作答:“当做补给你的生辰礼物可好?”
他不说,锦言到没想起来,她回来之后的第一个生辰,秦非离没有任何表示,今日收到这样一对镯子,迟来了三个月,锦言已经隐约猜到缘由了,却故意装作不知,只道:“那也太小气了,我一个生辰,两个镯子就打发了!”
“那你还想要什么?”秦非离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锦言狡黠的笑了笑,忽而便一个翻身压到了他的身上,缓缓抽开他的腰带道:“自然是……要你!”
秦非离顿时便笑得暧昧至极。
他挑起锦言的下巴,细细瞧着她的眉眼,忽而便道:“这该是我的礼物才对,怎么成了你的?”
锦言撇了撇嘴,往他身上爬了几分,在他腰上一坐道:“老思想!这是互相的事儿才对,不过嘛,我说是我的礼物,那也是有原因的……”
说罢,她低头吻了下去。
秦非离顿时失笑不已,却并没有再抗衡,而是缓缓回应着她,任由她掌控着主动。
不过事实证明,女人在这一方面始终是力竭的一方,锦言进行到一半,便坚持不下去了,到最后,还是被他掌握了主导,折磨得她死去活来。
她怀孕了多久,他就忍了多久,这一回,他却似存心让她也受一受忍受的痛苦,迟迟不给她,最后,锦言实在忍不过,只好求饶的近乎啜泣道:“给我。”
这样的情形,秦非离自然是不再坚持,遂重重冲撞几十次之后,双双到达顶端。
一场酣畅淋漓之后,自然是双双酣然入睡,不过秦非离却似乎仍不满足,几次都有蠢蠢欲动再来的心思,锦言勉力又被他折腾了几次,最后实在受不住,彻底睡了过去。
而锦言这么一睡,可就苦了另一人了。
小佟儿夜里哭醒了好几次,秦非离不得不中断,上上下下的抱着佟儿,一会儿喂奶,一会儿又抱回摇篮,这么一晚上折腾下来,明明那个累极的人该是锦言,可是到了第二日早上起来,眼底下乌青一片的人,却成了他。
秦非离一路赶回,原本就没休息好,好不容易有一夜的休息时间,却被佟儿弄得够呛,第二天早上起来,锦言瞧着他眼底那一片青色,笑得开怀不止,而反观某人,则是脸色黑得厉害。
等锦言将佟儿送了下去,让四女带她出去玩,再回来时,秦非离却忽而关上了房门,再次彻底折腾了她一番。
这大白天的,锦言刚刚分明是起身了,可是此刻,寝房却大门紧闭,明眼人都知道里面在发生什么事情,锦言整个过程中,一直都死死的忍着,可秦非离分明是为了报刚刚锦言取笑他的仇,用了狠劲,最后,不得不逼得她出了声。
事毕,锦言羞愧得不行,而反观那个睡眠不足的人,明明并没有睡觉,可是,就这么一场事儿后,换了一身衣袍,却神清气爽,哪里还有半点疲惫之色。
锦言气得不行,当晚就把佟儿抱进冷月房中,赖在她房里不肯出来。
不过,夜还没黑透,冷月便十分不义气的将她赶了出来,害得她回屋之后,又是好一顿“惩罚”。
秦非离回来之后,夜里,平凡便不再时刻注意着锦言那边的情形,她应约来到后院儿,一轮清冷的孤月之下,她的身影也显得异常单薄。
她在后院停了片刻,终究是往深处,那相约的地点走去。
“平凡。”
有人低低唤她。
平凡身形一僵,随即回过身来,秦轩一身黑衣立在月光底下,看着她,笑得温润腼腆。
平凡怔了怔,随即垂下头去,也微微勾起了唇角。
秦轩随即上前几步,来到她面前道:“这一个月,你过得还好吗?”
平凡的脸上只觉火辣辣的灼烧得离开,若不是夜色黑浓,眼前的人,必然能看清她红得滴血的双颊。
自从二人确立关系之后,她的心便彻底乱了,尤其是面对他的时候,那颗心跳得几近爆炸。
平凡没有恋爱的经历,此刻经历着,只觉,这爱情的滋味,实在是奇妙得发紧。
明明想见他到了极致,可是,当真的见到他时,又紧张得不行,就如同此刻。
她点了点头,这才终于抬起头来,看向月色下的秦轩。
他依旧一身惯常黑衣,墨发高束着,向来冷峻的眉眼此刻微微柔和下来,尤其是那张从来都不笑的脸,此刻,竟似有淡淡笑意。
平凡只觉脸上又烫了几分,这才道,“我一切都好。”末了,她忽而又补充一句道,“你呢?”
她一瞬不瞬地看着秦轩,秦轩没有回答,却走近两步来到她跟前,轻轻握起她的手道:“我很好。”
平凡脸上烫得厉害,连呼吸都起伏得厉害。
她此刻脸色酡红,双眸闪烁不安,秦轩握着她的手,只觉心里说不出的舒畅,他随即道:“我跟王爷提了我们之间的事情,王爷没有意见,一切只看王妃怎么说了,若不然,明日我亲自去向王妃提亲?”
“这么快?”平凡诧异地抬起头来,虽然答应了秦轩这件事,但此刻提起来,她却仍旧觉得自己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太快了!她甚至从来都没对锦言讲过她的心意,这会儿贸然去提亲,她只觉得太过突然!
秦轩顿了一顿道:“如果你嫌太快了,我可以等一等,不过,平凡,我不想等太久。”
他已经等了那么长的时间了,虽说不急于一时,但是一个人,一旦确定了自己的另一半之后,便绝对不想再耗下去,至少,他秦轩是这样的人。
平凡只觉耳根子又烫了起来,她点了点头:“你给我几天时间,我自己去跟小姐说。”
秦轩没说什么,伸出手来,将她拥入怀中,平凡没有抗拒,须臾,也伸出手来,环住了他的腰。
一大早,秦非离上朝去了,锦言一觉睡到自然醒,佟儿早就被四女带出去玩儿了,她慢悠悠的用完了早餐,出去晒太阳,便看到冷月抱着佟儿在太阳底下,逗弄着她,惹得她咯咯的笑。
她还太小,笑的声音也有些断断续续,锦言静静的立在门口瞧着,只觉心都要酥了。
简史从另一边走来,看到倚门而立的锦言,笑得温柔至极,怔了一怔,随即顺了她的目光看向花园中的几人,唇角也隐隐勾了几许,这才走上前来道:“小姐,有了一些新情况。”
锦言动作一顿,随即转过头来看他,点了点头道:“你随我来书房。”
简史点了点头,这才随着锦言,一同往书房方向而去。
锦言的书房,和秦非离书房在同一个院子里,那是自锦言重新回府之后,秦非离让人置办的。两人的书房,仅有一墙之隔,原本锦言是在房里办公,后来身体好了,便将东西都搬到了这里,书房的空间很大,除了摆放一些资料之外,还有一些常用的医药书,方便极了。
锦言在书案后坐下,这才看向简史道:“什么情况,现在可以说了。”
简史这才从怀中抽出一个信封出来,双手递给锦言道:“这是我们的人从宫里传出来的书函,小姐还请过目。”
锦言接过书信,细细看过,顿时大惊:“情况可属实?”
简史点头道:“千真万确,为了查证信里所说的可信度,我们的人,亲自截获了一封由皇后亲自传给涵王的信件,小姐请看。”
他说罢,有拿出一个小小的卷筒出来,轻轻一抽,里头便是一张小纸条,看起来,倒是从信鸽腿上取下的。
锦言打开,里头只有四个字:按兵不动。
这可真是自寻死路!
“她居然暗中和涵王勾结,企图谋反……这到底是为什么?”
锦言百思不得其解,简史在一旁,没有答话,这其中的缘由,他并没有查清,所以,根本就不知道。
锦言拿着条子想了想道:“让那些人继续盯着皇后,千万不要打草惊蛇,还有,我要她近三个月的起居详情,你让他们报过来。”
“是,属下这就去办。”
简史走后,锦言依旧在书房坐着,她实在想不通温歌吟这么做的缘由。她身为一国之母,有什么目的非要助一个外人?她已经得到了至高无上的宝座了,就算她帮别人,最大的功劳,无非也是一个后座,她,究竟为的什么?
锦言想不通缘由,就这么坐了一个上午,直至,门外有人踏入。
秦非离一身紫色朝服,头上戴子玉簪,腰间系着镂空的游龙佩戴,脚上踩着一双黑色的流云靴,再加上一身卓然不凡的气度,看起来英俊极了。
他往门口一站,太阳光从他身后射入,愈发衬得他整个人丰神俊朗,锦言回过神来,略一抬头,一眼便看见了如此气宇轩昂的他,顿时站起身来道:“回来了?”
秦非离点了点头,他跨进几步,踱至她身前,一眼便瞧见她略微暗沉的眸色,不由得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