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佩珊知道哥哥因为不能继续读书的事情,最近的心情一直不太好,担心哥哥会因此责怨父母。
云乐故意板着脸,反问道:“你觉得我不应怪吗?”
云佩珊闻言,小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色,“文虎哥,大山哥他们都没继续上学,现在也过得很好啊。”
“那爸妈为什么让我每天辅导你,督促你好好学习?”
云佩珊一时语塞,半响后语声哽咽地说道:“对不起哥哥,都是佩珊不好……”
云乐忍着心中的笑意,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鬼了,竟然偷偷用手在眼角抹洋葱,揶揄道:“哪来的洋葱味啊!”
云佩珊急忙擦了擦小手,小脸上满是委屈和懊恼的神色。
云乐摸了摸小妹的脑袋,“鬼灵精,难道我还会吃了爸妈不成!”
“噢!”
一路上看到兄妹两的人,全都换上了笑脸,热情地打着招呼,夸赞的话不要钱一样往外掏。
云佩珊心里乐开了花,因为这次看不到任何异样的神色,还收到了一大堆的夸奖。
云乐却是一直板着脸,严肃的神色,好像自带了强效灭火器,把所有人的热情都给浇灭掉,一路冷酷到底。
此时他心里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面对这个家,“不管那么多了,不求尽如人意,但求问心无愧!”
想通这一点后,云乐立刻感觉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云家不在镇上,所在的村子和小镇离得不远,兄妹两走了一刻多钟就到了。
一幢充满了年代感的2层小屋前,到处是欢声笑脸。
远远地,两人就听到了巨大的喧闹声,比菜市场还要热闹少许。
云富贵瘦弱、枯黄的脸庞上泛着激动的红潮,乐呵呵地招呼着众人,厨房中周大美和几个妇人正在准备晚餐,一张嘴就笑得没有合拢过。
云富贵身体有恙,干不了重活,这对一个农家人来说,等于跨了大半边的天,夫妻俩年近五十,看起来却和六七十岁的人一样。
小女孩的心思来得快,去得也快,“哇,家里好热闹!”
“那个人是云乐吗?”
“对,就是他。”
好些个在附近等候的人,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立刻朝云乐迎上来。
云乐撇了撇嘴,和刚才那三个人比起来,眼前这些人明显差得太多,“自觉比田耿明更厉害的留下,不然就不用多说了。”
来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云佩珊瞪着大眼睛,晃着小脑袋左看看右看看,心想现在的哥哥好酷!
一旁有个上了年纪的老者,闻言不悦地看着云乐,“年轻人,做人要谦逊有礼,天选者不过是起点高一些,不代表一切,狂妄自大的超能者走不了多远。”
“哦!”
云乐看了这位老者一眼,知道对方是村里‘德高望重’的一位老人,平日里最喜欢仗着年纪大,倚老卖老。
老年协会位置最好,最突出的一把椅子,就是这位老者的专属座位。
有一次座位被其他人坐去,老者当场发飙,先是遍数自己在村子里的光荣履历,然后痛斥那人不知礼数,把那个人骂得狗血淋头。
当时恰好在一旁的云乐,忍不住小声嘀咕了几句,就被老者出言训斥了许久,直言一个野孩子不懂规矩。
云乐挑了挑眉毛,“这么说的话,你一定是个品德俱佳的人了!”
老者自傲地点点头,“那是自然,整个开原镇,谁不知道我万老的名字。”
云乐一脸揶揄地问道:“那敢问万老,这一生有何大成就,比之田耿明先生如何?”
老者涨红了脸,他的脸皮虽厚,但还拉不下脸说比田耿明强,实际上他连开原镇都没出过几次,所仗的无非是年轻的时候当过生产队长,资历老,年纪大,谁见了都要忍让几分。
“竖子不足以谋!”
老者当即大怒,手中的拐杖恨恨地跺了下地面,转身就走,另外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都是存着云乐年纪小不懂事,趁机拉关系的心思,见云乐连老者的面子都不给,讪笑了几声纷纷离开。
“哥,你刚才好帅啊!”
“我一直都很帅!以前就没见这老家伙给过我好脸色,现在还想倚老卖老,门都没有!”
不用怀疑,老者回去之后,肯定会和旁人痛斥云乐态度嚣张,目无尊长。
云乐可不会为了一些名声刻意忍让,他尊的是长者的品德、智慧和阅历,不会尊什么年纪。
不过他猜错了,老者并未离开,而是来到了云家的前面直接开骂,连带着云乐的养父母都没有落下。
“哇,还真小看了这老头。”
云乐啧啧称奇,大步流星地走过去,身后佩珊气呼呼地跟上。
刺眼的光芒,从云乐的手心中亮起,让他稚嫩的面孔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辉,平添了几分威严。
大家不是没见过超能,镇上少数上了年纪的人,准备许久后,也能打个点烟的小火苗,凝聚龙眼大小的水珠。
但云乐这么小的年纪,又能展现出这种程度的超能,除了有幸见过童彤施展外,就只有在电视上才能见着了。
顷刻之间,周围变得针落可闻,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云乐,眼眸中带着浓浓的羡慕。
唯有老者用手紧握了拐杖,不客气的骂道:“你们看看,看看,这里有他这么多的亲人,长辈,还如此骄纵猖狂,使用超能给谁看,成何体统?”
云富贵对一位妇女使了个眼色,让她去劝老者,自己快步朝云乐走过来,低声说道:“别冲动,万老的侄孙是A级超能者。”
云乐了然,难怪这老者这么拽,却没什么人敢说话,除了资格和年纪外,还因为背后还有人呐!
对这种人,云乐只想说一个字,那就是怼他!
“你的体统与我何干!自家长辈都还没说话,你有何德何能,以长辈自居!”
“气煞我也!”
老者愤怒地用拐杖敲击地面,“你这种人,是不会有出头之日的。”
云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落寞之时,不需你可怜,出头之日,亦不需要你捧场喝彩,是荣是辱,是乐是忧,皆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