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许施杰被彭衡玉的大大咧咧气的说不出话来,“你怎么能这样胡说?”
“我没胡说!”彭衡玉说,“凭王小莲那样的女人,哪个男人看了不动心?管他是土匪强盗,劫了她去,难道不是为了跟她上床?难道是为了弄回家去,当亲妹子伺候着?你不会以为她还在为你守身如玉吧?”
许施杰简直是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了:想不到这位小姐如此骄横无理!现在好像把自己捏在手掌心里一样,想叫自己干什么,自己就得干什么!以前许夫人在的时候,总算有个遮拦,现在许夫人走了,她直接就要抢人了!
想到这里,许施杰厌恶的看了看她,越发觉得她更加难看,十分丑陋,正在思量着怎么脱身,忽然抬头看到陈营长走了进来,赶紧拉住他:“陈营长有事?”
陈营长看了看他脸色,又回头看到彭衡玉正满脸横肉的立在那里,似乎想要生吞了许施杰一样的,便心知肚明:许施杰是想要自己救驾的了!
“是啊,正要找你有事情谈谈。”陈营长说。
“你趁早放了他!”彭衡玉一把拉过许施杰来,瞪着陈营长,“跟你这种人混,不是泡窑子,就是喝花酒,带坏了他!”
“这是我们男人的事!”许施杰想不到彭衡玉居然把自己已经当成了她男人一样,开始横加干涉,立刻翻了脸,挣脱出来,拉着陈营长的手,“走,我们出去!”
说罢,怒气冲冲的丢下彭衡玉,走了出去。
“行!”彭衡玉骂道,“姓许的,算你狠!你等着瞧好了!”
许施杰不理她的威胁,跟着陈营长,漫不目的的上了大街上。
“兄弟!”陈营长走了几步,“你不会是拉着我陪你就这样逛街吧?我可不是女人!”
“走,兄弟喝酒去!”许施杰听陈营长说了那样的话,只好带他进了一间酒馆,两个人要了点酒菜,坐下来喝几杯。
“兄弟你好福气。”陈营长喝了一杯酒,脸上皮笑肉不笑的,望着许施杰。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夫人刚刚丢了,我哪来的什么福气?”许施杰正为彭衡玉的身伤神,哪里还有心情喝酒了?
“兄弟,不是我老兄今天喝了几杯,说些酒话!”陈营长果然是喝的痛快,不知不觉,几杯酒已经下肚了,“许夫人我也见过,的确是少有的美人胚子!是个男人都喜欢!不过,兄弟!”陈营长拍了拍许施杰,语重心长的说,“再美的女人,放在心里,也是没什么用的!彭衡玉虽然身材丑陋,可人家有个好爸爸!你要是靠上这棵大树,往后的日子,肯定会更顺当!”
许施杰也不说话,只管喝酒。
“你别以为老兄是在耍笑你!”陈营长真的喝了不少了,舌头都开始打转了,“实说跟你说,兄弟!”陈营长拍了拍自己胸膛,“兄弟!老兄我不识的几个大字!这身皮,全是自己一滴血一块肉换来的!战场拼了多少年,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回!才有了今天!为什么?没有靠山!全仗着自己拿脑袋去换!”
“你喝多了。”许施杰劝他。
“你不用劝我!”陈营长上来了倔劲,把他拨拉到一旁去,“我说实话给你!彭坚!他年纪比我小几岁,军龄也没我大!他靠什么?不就是靠他的精明?还有你这支笔杆子?不过打了几次胜仗,就一跃而起,蹦成了个团长!听说最近还要升职!所以我说,兄弟!你也就别再想你的什么夫人了!安安稳稳的,把那个丑女人娶进来,保你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陈营长,你真的喝多了!”许施杰拉了他一把,“我送你回去吧。”
“我,我没喝多!”陈营长叫着,乜了许施杰一眼,“你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心理!什么爱啊情啊的,全是他娘的扯蛋!过不了几年,你就知道,什么狗屁爱情,全是他娘的垃圾!有钱有地位,才是真的!你到时候有了钱,有了地位!还怕多少漂亮女人,不能投怀送抱的!像宝月楼的那个贱货陈曼瑶!娘的,一个臭卖肉的!也都是两只眼往上看!老子想弄她多少回?一回也不给老子得手!他妈的,老子有钱也不成!人家眼睛里看到的,尽是师长!司先生那样的有身份的人!娘老子的!说起来,我一个营长,也多多少少算有点儿身份的了,可在一个青楼的姑娘眼里,都他妈的摆不起谱!”
“我送你回去!”许施杰结了帐,强拖着他下了楼,把他扶进一辆黄包车,替他付了钱,让拉车的行脚,把他送回兵营里去。
黄包车得了钱,弯下身,拉起陈营长就走。
“兄弟!你听我的,听我的!准没错!”陈营长坐在黄包车上,还不忘了回头嘱咐许施杰两句。
许施杰哭笑不得,看着他走远了。
一个人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
许施杰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抬起头来看,人已经不见了。他习惯的往怀里摸了摸,钱包不见了。
“又是贼!”许施杰恼火的说,“光化天日之下,竟然如此嚣张!”心里想着,脚上加快了步伐,看能不能找到那个贼,逮住了他,好好惩罚他一顿!
“哟,许副官,走的这么急,这是干什么去啊?”许施杰没想到,自己竟然走到了宝月楼的门口,被老鸨子吴艳萍看到了,一把拦下来,硬生生的拖了进去,“许副官,我们家的曼瑶姑娘,可是想许副官想出病来了!”
“我今天有事。”许施杰就想挣脱出去。
“什么天大的事?”吴艳萍拖着他,“既然有空走到这里,坐一下也不妨了!管他什么天大的事,能强过你们男人自己的事?”一面说着,一面在许施杰身上捏了一把,“听说夫人已经走了好几天了,这些日子,想必也早就闷坏了,快点让我们家的曼瑶姑娘替您解解闷儿!曼瑶,曼瑶,快看谁来了?”
“谁啊?”陈曼瑶袅袅婷婷的走了下来,居然左肩头上斜搭着一块镂空披肩而已,玉白的肉色,若隐若现,分外迷人——更兼身上错落有致,玲珑剔透,令人想入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