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上找来一些工具,她是个女人没什么力气,但是还是挖出一个浅浅的坑,累死累活将车夫少年放进了坑里又将土埋上做好了记号,她想等着寻到秦蛟之后再派人将少年接回去好好安葬。
明月香从不会骑马更不会驾马车,但这不影响她对求生的渴望以及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头,她趴上车厢,学着车夫的样子甩起了缰绳,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细嫩如豆腐般的手指都磨破了皮,前头的黑马才意思一下往前走了两步。
“咱们都不能死在这儿,只有活着,夫君才能来接我!我才不会认输!”明月香咬着干裂的嘴唇,冷风已经将她的发髻吹散,就算再美貌的容颜看上去也有些狼狈,但她此时也顾不得了,再这么待下去,她不饿死也要冻死。
兴许是黑马也不想在这里受冻,最终还是听了明月香的指挥慢慢离开了荒凉之地,朝着明月香看起来像是大道的路上走。
路上不敢乱停,明月香又取了车子里下等嬷嬷穿着的衣服套上,不但可以挡风也让她看起来不那么显眼。其实原先她是想做男人打扮,只可惜秦蛟的衣服都太大,车子里又没有别的男人的衣服,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假装一个家里的下等嬷嬷,甚至为了不让人发现,还给自己画了些胎记。
慢慢悠悠,明月香也不敢跑的太快,她还幻想着秦蛟能够追上自己,只是等着一天天过去,她也一天天的失望。眼瞧着就要到一个什么县,明月香也将马车停在路边。
她的马车上有明显将军府的标志,若是驾着进去,恐怕不到一个时辰就有人来杀她。
仔细考虑了一下,明月香来到那标记旁,用手摸了摸,原还想着怎么将标记弄掉,到没想到她用手一推,那标记就有些活动了,明月香愣了,又用手去触摸那块标记,果然不是她错觉,那标记的周围还有四道细细的缝隙。
明月香赶紧用匕首将那标记撬了下来,之后左右翻看,心下了然,重新将那块标记翻过来又扣进那个凹槽里,只听咔嚓一声,板完全镶嵌,若不是凑近了看绝对看不出端倪,标记就这样被扣到里头去了。
“看来,夫君早有离开的打算。”明月香一时还想着会不会这是秦蛟作的戏给朝廷看,但随后就立刻否决,毕竟秦蛟再想演戏也不会拿身边的兄弟当替死鬼,更不会将她一个人丢在野外,所以极有可能是秦蛟自己策划的并没有成功,反而招来了仇家,也就是当初灭了卫家的那些黑衣人。
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马车,确认车上和马上再找不到一丝与将军府有关系的信息,明月香戴上斗笠又往衣服里塞些棉垫,显得她又宽又胖之后,这才大大方方去了县城。
抬头看着城门口雕刻着霖县二字,明月香有些陌生,不过也大概猜测这里离着国都较远。
城门口的士兵跺着脚哈着气,每一个经过的人都要留下几个铜板做进门钱,明月香也不例外。
“什么人?从哪里来的!”士兵甲看着明月香全身臃肿又一身的嬷嬷衫,不由开口询问道。